第四章·列车
所以呢,结果就是,我拒绝了德拉科的围观救世主的幼稚请求和潘西达芙妮的茶话会邀约(原谅,我是实在疲于应酬了,尤其是在操心了未来七年如何逆天改命后)后,等待我的——和布雷斯坐在隔间里。
“所以,西奥多哪去了?”我抱臂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啧啧,”他打量着我,“淑女形象这会不装了?”
“少来,”我挑了挑眉, “你这个瘫成八爪鱼的货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看了看瘫在椅子上,慵懒而随意的他,语气揶揄。
“怎么不一装到底?”他斜仰着头,扬了扬眉。
我斜了他一眼,“你已经够假了。我可不想更假。”
“啧,”他一个翻身坐起来,“那我们说说,你和我坐在这儿,却在问别人在哪,真令人伤心。”说着做作地摆了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情——显然是为了膈应我。
我……【冷漠脸.jpg】
“好吧,”他举手投降,“他啊,估计自己找个隔间清净去了——比你有先见之明多了,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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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自己不也——”
他却挑了挑眉,“我可有事情做,”说着往隔间门的方向示意,“瞧,来了。”
。。。我忍无可忍了——在接连被几个花痴或当透明人或剜眼剜眼刀后……我佛了。
我决定离开。
布雷斯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眼中空无一物,面上却仍是精巧的笑意。
我终究开了口——“不累么?”
他转过头,眼里似是真诚的不解。
我默了一瞬,“这样一直笑,不累么?”
对面嘴角弧度淡了淡,“习惯了,”他好像是在看着对面,目光却没有明确的落脚点。
随即抬眸看我,“怎么会这样问呢,小姐?为女士们带来快乐,是绅士的义务。”
那笑意无可指摘。
我没再说什么,起了身把施了无痕伸展咒的背包单肩甩在背上要走。
临出门时——“戴尔菲。”
我一手撑着着背包带,一手扶着隔间门,回头看去。
阳光下那双绿瞳有些不真实,我甚至看出了一丝落寞。
【——“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注:引自张爱玲《倾城之恋》)
他无可指摘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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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滞住了。
他又咧嘴笑了笑,像是知道我的犹豫,又怕我犹豫似的,“那么,学校见——我的小姐。”
不出意外地,我在离门较远的位置找到了唯一一间几乎还空着的隔间——西奥多的隔间。
我抬起手,却又有些踟蹰,看向了包厢内。
少年罕见地没在看书,而是专注地注目着窗外的飞鸟。
阳光柔和了轮廓,却仍是清冷的样子。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感觉——那种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感。
我太熟悉了,这种感觉。
所以,当他看着飞鸟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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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他不知为何转过来,看到了我。
我抿起笑容走进,他没有问原因,我也乐得自在。
他还是眸光追随着那群飞鸟,似乎不舍移开。而当我也随之望去,望向那浩瀚无垠之中一群小小飞鸟的时候,我恍然明白了。
“想到了什么?”他出乎意料地开了口,语气淡淡。
“Freedom.”我几乎下意识地开了口。
那片海里翻涌起什么,细看去又仿佛仍是平静无波。“你觉得,什么是自由?”他难得话这么多,又都是主动提问。
“我们想要的,又都得不到的。”我眸光幽深,也看向了窗外,“人生而自由,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一个麻瓜说的。”
他神色动了动,没再说什么。我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良久,我不记得是谁打破了沉默,只记得后来……他喃喃着,“一定要去斯莱特林么……”不知是问我,还是问他自己。
我心知这样的问题不需要答案,也没有人能回答。
“拉文克劳也适合你,你那么聪明。”想了想又笑着补了一句,“而且……还会哲学问题(比如自由),肯定能回答鹰头门环的问题。”
意识到我的玩笑,他低笑了一声。“可惜了,我连进别的学院的勇气都没有。”
不行啊,这样太沉重了。于是我无所谓地笑着,“要勇气干嘛,你想进格兰芬多?”他怔了怔,无奈摇头。“你啊……”
我啊……我什么呢……我也想自由啊……
“也罢,这世上的事,本就较不起真。”他抿了浅浅的笑意,这样说道。
我感觉得出,他对自由葆有野心——他的眼里,跃着冷冽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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