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刘硕到了自己的房门前才注意到有人站在这里。
“阿幼,你怎么了?”眼前的人不答反问,发现刘硕神色不对,似是有些担心。
来人正是李楣。
刘硕看到李楣手上拿着装书的包裹,才反应过来,“你是来还书的!”
话音未落,刘硕便直接拉过李楣的手,把人拉进了房里。
户外燥热无比,连风都鲜少吹过,刘硕的房门关上后却有一阵暗风无声而过,吹落了庭前的几片绿叶。
关上房门之后,刘硕转过身来看见李楣,才觉得心安。
“阿幼,你怎么了?”李楣又问了一遍,关切与担忧的意味比方才更甚。
“我没事。”刘硕不好和李楣说起,便直接一带而过。
李楣也不是一个傻子,心中知晓刘硕并不想告诉自己,便也不勉强,“那阿幼,我放完书就回去了?”
刘硕没想到李楣竟如此干脆,倒是不像他所熟知的那个煤块儿了,见李楣动作更是不拖泥带水,放下包裹就要走人,刘硕见势赶忙把人拉回来。
“煤块儿,你怎的这样对我!”刘硕埋怨起来。
“你可是气我对你有所隐瞒?”
李楣没回,连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不曾有,但刘硕却还是明白了,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刘硕把李楣的脸扳到自己的面前,自己的眼睛看着李楣的眼睛,语气诚恳,“煤块儿,我没想欺瞒你的,方才外边是有人在暗处,我之前就已觉察,但他们肯定不是坏人。”
李楣眼中闪过几分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不是坏人?”
“因为我觉得他们很熟悉。”刘硕放开李楣的脸,“所以我猜测他们应是好人,而且是来保护我的。”李楣心中惊觉于刘硕的觉察力,看来还是自己低看了这眼前的少年。
“我既已都告诉你了,煤块儿便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吧……”刘硕又拉住李楣的手,往左右方向来回轻摇,音调绵软,却是一下子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无知的阿幼。
“我本就没有真生阿幼的气。”李楣的嘴角微勾,面上又是温柔。
“那就好。”刘硕呼出了一口热气,周身的温度是又提醒着自己,七月是快要到了。
还没有回家之前,刘硕是觉得真心地高兴,可在回家与父亲交谈之后,刘硕只觉得自己是白高兴了一场。
李楣见刘硕的脸色突然就凝重起来,不放心地问道,“阿幼,可是有什么心事?”
刘硕微微抬头凝视着李楣的眉眼,方才的一事让自己感觉是一定要和眼前的人说自己要去西镇军营的事情了。
“煤块儿,我七月份要到外面去了。”刘硕的语气里有几分犹疑不定,似是在担忧李楣的心情。
“阿幼要去哪里?”
“西镇军营。”刘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楣的表情,想通过观察李楣的表情来猜测李楣的心情。
李楣心中自是知道西镇军营不会允许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进入,面上的神情淡淡,“那阿幼便去吧,我会在府里等着阿幼的。”
刘硕暗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告诉他呢!”,李楣脸上的那副神情真是刘硕最看不得的。
刘硕把自己的身子都一股脑儿地塞到李楣的怀中,双臂缠上李楣的肩背,双手合拢于李楣的后颈,凑到李楣的左耳旁呢喃细语,“煤块儿,不要不高兴。你若是想去,我就带你去。”
怀里的人儿一靠过来,李楣便拥了上去,两只手都搭上刘硕的细瘦腰背,耳边刘硕的低语伴着温热的气息,似是一支无形的细勾,将自己的魂魄都给勾了去。
李楣理了理心神,才明白了刘硕的话。虽然刘倾是不会允许李楣进入西镇军营,但是李楣却可以凭借刘硕的帮助,悄无声息地混进西镇军营。
“阿幼要怎么带我去?”李楣是想要刘硕把他一同带去的。
“煤块儿,放心吧!小爷我自有办法。”刘硕卖了个关子,话毕便在李楣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重重地,竟还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亲完之后,刘硕就快速地放开了李楣,面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像极了一个刚刚调戏完良家妇女的地道纨绔。
刚刚被调戏完的“良家妇女”脸上竟也起了几分薄红,声音里有着几分羞赧,“阿幼,你从哪里学来的?”
“无师自通。”刘硕面上笑得灿烂,桃花眸中尽是得意,方才的忧虑都一扫而光,颊边的酒窝也显现了出来。
这地道纨绔的姿色与那被调戏的良家妇女比起来,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楣不等刘硕笑完,便又直接走至刘硕面前,两只手不安分地攀上刘硕的脸颊,头也作势低了下去。
“煤块儿,你要对我做什么啊?”刘硕顿感不妙,想要从李楣的桎梏之下逃跑。
李楣却手疾眼快,一只手紧紧搂住了眼前这人的腰身,笑得邪肆,“阿幼,你可不能亲完了就跑啊。”
“你想怎样?”刘硕还要再临死挣扎一番。
“当然是一报还一报了。”李楣一本正经地回道,可是这下一句话却是极其地不正经,“良家妇女要反调戏地道纨绔喽!”
“地道纨绔”刘硕,“……”
刘硕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了,便直接静静地等着被李楣调戏。
李楣心满意足地做完了自己想要对刘硕做的事,脸上是一副吃饱餍足的神情,最后还来一句夸赞,“阿幼真乖啊。”
刘硕“呵呵”一笑,而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煤块儿,是不是小爷平日里太宠你了,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李楣知道刘硕只是狐假虎威,于是脸上又带上了温柔缱绻的笑容,一边用手抚摸着刘硕的乌发,一边又柔声说着,“是啊,阿幼最宠我了,舍不得对煤块儿发一点脾气。”
李楣的招数还真是屡试不爽,刘硕的神色果真就平静了下来,只不过还有点傲娇,刘硕瞥瞥嘴,说道,“知道就好。”
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煤块儿,所以阿幼才丢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