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丁可。
马嘉祺推我。
我回过神,眼泪有些止不住,鼻头也发酸。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把我跟马嘉祺之间的关系弄得这么复杂的。明明,五年前,我还可以心无愧疚的跟耀文说,我和马嘉祺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全部都是为了报仇。
可是现在,到了今时今日,我说这些做这些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所顾忌。我害怕现在这个犹犹豫豫心怀愧疚的自己,也害怕那些所有的不知道怎么产生出来的顾忌。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紧张的给我擦眼泪。
我赶紧笑,笑得尽可能的灿烂,简单。
丁可没事,就是大概压力有点大。
我哭哭笑笑的说。
马嘉祺看了我半天,然后才呼出一口气,将我抱紧怀里:
马嘉祺没事,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闭上眼睛,好想问问马嘉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的好,为什么?我,明明还是那个五年前骗了他的丁可,明明还是那个替马宇偷过资料害过他的丁可,明明还是那个口不择言的说过,每次在床上都把他当成是严浩翔的丁可,可是为什么,马嘉祺要对我这么好?
我心里发胀发疼,但这些都是我没有可能问出口的东西。
马嘉祺睡着之后,我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想出去透透气,马父却还坐在客厅里。
他看到我,倒是不意外,直接对我招手说:
马父书房里来一下,合同我已经弄好了。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跟着他去了。
丁可我以为没这么快呢?
我笑了一下。
马父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的喜意,反倒是很严肃。我收起笑容,有些尴尬的搓搓手。
马父早就弄好了,不过我也没想到马嘉祺会忽然带着你回家来,然后就说要结婚了。好了,东西我也弄好了,你过来签字吧。
我耸耸肩,也没有客气,上前把我的签好。不过是薄薄的几页纸,确认了爸爸一生的心血,全部都在眨眼间回到了我的手上。
我拿着手里的合同,手上有些发抖,爸爸,就是为了这么几页纸,从楼上跳下去的,从此我们丁家支离破碎的开始,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这么几页纸。我心里不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
丁可现在就给我,不怕我反悔吗?
我拿着纸,有些嘲讽的说。
马父看了我半天,然后叹口气:
马父马嘉祺的心思都在你身上,我拿这些做个赌注,如果赌赢了,他会一辈子幸福,我也算是值得了。
我眼神微微闪烁,马父虽然表面上对马嘉祺没太关注,连马氏的业务也都交给了马宇在帮忙参与,但是能够直接把丁氏当年所有剩下来的股份值都给了我,说明他是真的很在意马嘉祺的。
马父别让马嘉祺再伤心了,其实我都知道,这孩子心里也是一直藏着过去的影子,始终没能走出来的。
马父语气沉重的说。
我抿住嘴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什么好像都违心,说什么好象都刻意。
马父好了,早点回去睡吧。
马父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先回去了。
我喊住他:
丁可等等,还有一件事,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大办婚礼,只是领个证就可以了。
马父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说:
马父好,我会跟马嘉祺说的。
然后,转身离开。
我愣愣的站在大厅里很久,才想起挪动脚步,回头就看见严浩翔落寞的站在角落里。
我的心,猛然的一震,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已经多久了,也不知道我跟马父说得话,他听到了多少。我只是看到,此刻的严浩翔,面色是惨白一片的。他的嘴唇甚至没有一丝的血色和表情,我的心,沉带了河底,一寸寸地冒着无法呼吸的泡沫,那几乎是我最后的求生一般的挣扎。
丁可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的嗓子几乎是要沙哑的。
明明也没说什么话,莫名其妙的就哑掉了,难受的火辣辣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严浩翔似乎想要笑一下,但哪怕只是微弱的那么一点点的弧度,在他的脸上,此刻都显得极为的生硬和痛苦。
严浩翔不该听到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严浩翔说。
我一惊,严浩翔这么说,就是还是听到了。
我抬头,探寻的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那里面寻找到一些知道了我跟马父的交易的信息。可是,除了沉痛,我什么都看不到。
严浩翔的眼睛里,黑蒙蒙的,看的人难受。
严浩翔为什么不大办婚礼?
严浩翔问我。
我舒口气,原来,他只是听到了这句话。
丁可因为,不想搞得人尽皆知啊,我和马嘉祺都算是公众人物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太麻烦。
我故作轻松的说。
严浩翔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想要向后退,但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想法,就这么,看着严浩翔一点点的走近。
严浩翔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
他问我。
我低下头:
丁可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之间了,我跟你说过的。
严浩翔抓着我的手:
严浩翔为什么?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你就真的爱马嘉祺?我不相信!
我皱眉,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严浩翔抓的很紧,手腕都有些疼了。
丁可严浩翔,你够了!
我低喊。
马嘉祺你这样对我的未婚妻,是不是不太合适?
冷冷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我和严浩翔同时抬头,马嘉祺站在没有灯光的走廊处,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仍然能够感受到冷意。
我立刻甩开严浩翔的手,他也是被马嘉祺吸引去了注意力,所以轻易就被我甩开了。
我紧张的看着马嘉祺下楼,我怕他误会我跟严浩翔,也怕他对严浩翔做什么。
我赶紧走过去,迎着他的目光说:
丁可我睡不着,所以……
马嘉祺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冷着脸看着严浩翔,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仿佛要炽热的发出火光来了。
我不敢说话,站在那里,僵硬的像个木偶娃娃。
马嘉祺三少爷,马家的三少爷,是不是应该恭喜我们一下?
马嘉祺看着严浩翔说。
我的心,紧张的纠结到了一起。我看见严浩翔的脸色明显又白了几分,在晚上本来就不大光亮的灯光底下,惨烈的一塌糊涂,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