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去,客厅里就马母在,我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就去厨房拿吃的。马母就坐在我对面,用一种锐利刺眼的目光,盯着我吃东西。
我头也不抬,只顾着自己狼吞虎咽的吃早饭,就听见马母阴阳怪气的说:
马母还吃得下东西啊,我要是你啊,早就一头碰死算了。
我擦擦嘴,笑眯眯的说:
丁可我可不敢一头碰死,毕竟我现在可是一尸两命呢。
马母厌恶的看着我说:
马母呵呵,你还好意思提自己肚子里的野种?我告诉你,别说现在也搞不清是谁的孩子,就算真的是马嘉祺的,你生下来了,也别想进来马家。我属意的儿媳妇,就是小柔。人家可是张家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像你。
马母哼哼,还真的是贱人胚子生下来的还是小贱人。张锦芳当初就是个魅惑人的狐狸胚子,现在你也是一个德行的。
张锦芳张锦芳,贱人贱人的,我实在是听的耳朵疼。反正都已经闹翻了现在,我觉得再怎么隐藏也没什么意思了,直接把筷子一摔,冲着马母就骂道:
丁可你说说我也就算了,我也就忍了你了。可是你凭什么说我妈
丁可我告诉你,我妈当年才是真正的贵妇人,是真正优雅高贵的女人,跟你这种表面上雍容华贵,背地里却阴狠泼辣不讲道理的女人不一样。就你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我妈。
我说完了,只觉得浑身都畅快起来,胸腔里一大早上就给憋回去忍到了现在的闷气,可算是发出来了。
马母大约也是被我气得够呛了,上来伸起手就要打过来。我咬住嘴唇,一把抓住她的手,斜眼看她:
丁可拜托,你跟张安柔最近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太好欺负了,打我还打上了瘾了?我告诉你,别说早上的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爬上了马宇的床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叫你儿子别让我爬上去啊,你两个儿子的床,我还都一个个的爬上去过了?
我盯着马母,气得都有些口不择言了,但马母却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我赶紧松开她回过头,马嘉祺就站在背后,手上拿着一盆兰花,白皙的手臂和衬衫上也沾染了些微的泥土的污渍。我忽然想起,他喝醉的前一晚上,我说过想要在房间里放一盆兰花,能够安神养气的。
我的目光呆呆的从兰花上,移到了马嘉祺的脸上,他的脸上,染着淡淡的冰凉和那种比起早上更加失望的东西,我的心,骤然一疼。
丁可那个,刚才我……
我张口就想要解释一下,刚刚我对着马母只是口不择言,其实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我马上住了嘴,因为我看见马嘉祺将兰花一把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他抬起身,一身戾气的向我走过来。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靠近,双手下意识的附在了肚子上,我怕他对我动手,至少,我要护住我的孩子。
但马嘉祺却只是站在我面前,然后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我感受到他掌心里散发出来的凉意,浑身一震。
马嘉祺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启,凑在我的耳边说:
马嘉祺丁可,你确实很厉害,不仅能够爬上我的床,也能爬上马宇的床。尽量爬吧,好好享受你现在能够享受的好日子吧,总会有一天,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看着马嘉祺绕过我,直接出了大门,马母不屑的看看我,也转身离开。我一个人呆愣的站在那里很久,脚上愣是一步都再也迈不动了。
刚刚马嘉祺说的话,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在耳朵边上回响。我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唯有耳后,马嘉祺刚刚说话的地方,火辣辣的烫。
过了好一会儿,佣人过来问我中午需要喝什么汤,我才恍恍惚惚的说了声,鸡汤。然后踩着僵硬的脚步,回到了房间里。
在床上躺下,我左思右想,马嘉祺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了,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机会拿到K2的资料,然后离开这里。否则,我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真的会像马嘉祺说的那样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知道拿K2几乎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赶紧蹑手蹑脚的往书房去,我记得马嘉祺经常在这里办公,刚刚马嘉祺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带笔记本的样子,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桌上果然是最新版的超级本,我翻开这个最新科技的结晶,试了试马嘉祺的生日,不对。想到五年前,我和马嘉祺在一块儿的时候,张安柔过生日闹着要马嘉祺陪她的日子,又把张安柔的生日输进去试验了一下,还是不对。
坐在桌边,我沮丧的看着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忽然,脑子里闪过我和马嘉祺站在民政局门口,马嘉祺看着我的眉眼,彼时还是如此的温柔多情。虽然脑子里知道不大可能,但是手指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而密码,竟然真的被解开了!
我吃惊的微微颤抖着手,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是我的素描画,不知道是马嘉祺什么时候画的。他,把我们结婚的日子设置成了密码,那么,难道他真的完全都记得五年前的事情了?
我又顿了一会儿,晃晃脑袋强制性的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开始翻找K2的资料。毕竟从前爸爸也给我做过训练,找个隐秘的资料什么的,对我来说也并非难事。大概也就二十几分钟,我就在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发现了K2的全部资料,甚至连资料生成记录也都在里面,完整无缺。
我赶紧拿出马宇给我储存设备,将K2的资料,一口气全部拷贝下来,然后慌张的关掉超级本,放好在原来的位置上。
拿着手上的保命符,我的心才算是略微安心了下来,赶紧放好了U盘就离开了书房。但刚出走廊,就看见马父,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看马父才抬起头,应当是没有看到我从书房里出来。
我小心翼翼的笑了笑,马父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的脸,然后叹口气说:
马父孩子,早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