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
“我吩咐你办的事情,你怎么办的?!”郑青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手下一身。
手下身子一颤,“大人,那指挥是名震东京的活阎罗顾千帆呐!这一路上我们派了不少人追杀他,竟都被他给躲过去。”
郑青田冷笑道:“借口!若是那人回了东京,参上我们一本,你我都要被诛九族!”
“大人莫慌,我们沿路穿插了不少线人,如果……”
“扣扣扣——”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二人的谈话,郑青田冷哼一声,而后慢条斯理地整理一番衣襟。“进来。”
来人是他派出去的暗卫,暗卫低着头,报道:“大人,顾千帆出现在距离华亭县五十里外的一家医馆。”
“什么?!”郑青田激动地一下子拔高音量。他万万没又想到,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安排下去,在华亭县的路上安排一波埋伏。凡是跟同顾千帆的人,格杀勿论!”郑青田的眼睛里止不住翻涌着阴暗,沉声道。
另一边,一辆低调的马车不急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
坐在马车外面的顾千帆突然感觉这周围的气氛不对,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锐利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咻——”
一只暗箭从顾千帆的身后袭来,只见他微微侧开头,堪堪躲过。顾千帆快速地将马车停在官道里侧,拿出自己的刀,纵身一跃,将那隐藏在暗处的人硬生生逼出来。
“嘭——”
兵刃不断地交织,马车外清晰的传来嘶吼声和惨叫声。赵盼儿和孙三娘谨慎的掀开车帘,只见那一抹黑色矫健身影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官兵中。
顾千帆趁着空隙,不着痕迹地示意赵盼儿架马离开。孙三娘初病未愈,最是见不得这般场面。
赵盼儿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千帆,然后一狠心驾着马车离开了。
官兵见那辆马车跑了,“给我追!”
顾千帆脸上染着血迹,舌头邪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冷声道:“想都别想。”
话落,又有一个官兵被顾千帆干掉。
……
“不行,我要回去救他!”赵盼儿心里的那份愧疚感愈发严重,下定决心看着孙三娘,严肃道:“我一个人回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们。若是我们没来,你就自己拿着这些钱去别的地方谋生路。”
赵盼儿将顾千帆给她的金豆子全部给了孙三娘,顾千帆身受重伤,一路舟车劳顿,对付那些人只怕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以。
顾千帆自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个人解决三十多人,幸亏在打斗的过程中发现有一处陡坡,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十几米处有一处缺口,刚好可以支撑自己。心一横,当着那些官兵的面佯作失足掉下去。这才让他们放松警惕离开。
顾千帆受伤的那只手死死抓住悬崖边上的碎石,另一只手拿着剑尽量勾着可以支撑的地方。咬紧牙关,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顾千帆——”
“顾千帆,顾千帆——”
汗水打湿了眼帘,隐隐约约听见赵盼儿的声音,顾千帆自嘲一笑,她怎么会出现呢?
赵盼儿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千帆才发现这不是他的幻觉。剑不停地在石头上敲打,引起了不远处赵盼儿的注意。
赵盼儿走到陡坡边,就看见顾千帆面如菜色,满脸血迹。
心一揪,哑声道:“我拉你上来。”
顾千帆本就已经开始虚脱,使不上力,整个人都只能倚靠赵盼儿那微弱的力气。赵盼儿卯足了力,将顾千帆一点点拉上来,不料脚下一滑,两个人纷纷滚在地上。
赵盼儿被顾千帆压在身下,此时地上的碎石搁着她后背疼。定睛一看,顾千帆和她的距离只有毫厘之差。
对方清隽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有些发痒。红着耳尖,伸出手,推了推他。“赶紧起来!”
顾千帆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刚才闪着腰加上手臂完全没有力气,我现在根本没法动。”
赵盼儿小心翼翼地将顾千帆轻轻的移动着,自己伸出手慢慢地将他的手臂挪开,自己的腿往外伸,不一会儿顾千帆就被她推开,晾在一旁。
看着女孩儿那辛苦的面庞,顾千帆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你为什么回来?”
“哪有为什么,就是图个良心安定。”赵盼儿利落的擦掉额角上的汗水,直白道。
“你和郑青田有仇?”
赵盼儿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刚才那波人是郑青田的手下?”
赵盼儿神色一动:“追杀的人马分明是秀州兵马都监属下,再者下海捕文书的是钱塘县令。”
“不过,他一个小小的钱塘县令竟然能够将视力伸到其他地方,足以见得他背后的势力是有多么强大。”
顾千帆原本就知道赵盼儿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但如今再听她这么一说,心中还是不免有些诧异。
一介女子,竟能将形式看的如此清晰明了。
“盼儿,顾指挥!我们快走吧,我刚才在东边看到好多官兵!”孙三娘驾着马车,朝着他们吼道。
孙三娘自己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贪生怕死之人,自然是不可能丢下赵盼儿和顾千帆他们二人。
考虑到顾千帆和孙三娘都是病人,赶马车的人变成了赵盼儿。
一路无声,大概是累极了。
等到了华亭县,赵盼儿就催促着让顾千帆去医馆看病。
顾千帆的伤势很严重,但华亭县毕竟是一个小县城,不具备治伤本领,只好简单处理,等到了东京再做打算。
赵盼儿找了一个小摊位,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孙三娘指着赵盼儿身后那个方向,疑惑问道:“那不是银瓶么?”
作者祝2022年所有的高考学子都能够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