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菲欧娜有些惊讶，这男孩居然在这时候出现了，不过她很快就从容的走到他面前，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微微偏头向菲欧娜示意一下，菲欧娜跟着他向图书馆走去。

“你怎么在这里？”菲欧娜问到。

他有意避开了她的问题：“一个小女孩，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走在操场上，这个行为很危险的哦。”

“我干嘛还要你管啊？你是来干嘛的？”菲欧娜有点烦躁，虽然不讨厌这男孩，但有时候他的话真的处处都能戳到令人讨厌的点。

那男孩撇撇嘴：“你不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吗？”

“你监视我？”菲欧娜惊讶又懊恼的说，此时，两人已经进入了图书馆。

“我可懒得监视你，今天顺带路过，结果就发现你让一群黑社会恐怖分子欺负了？”他嘲讽的说。

“黑社会恐怖分子？哪有黑……你是说阿曼达？”菲欧娜突然想起来。

那男孩轻轻笑一声，不语。菲欧娜跟着他到了四楼，随后她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他用羽毛刷了一下借书卡槽，旁边的墙壁竟然像门一样分离了一半，他走进去了，菲欧娜也傻头傻脑的跟进去，门在她的身后自己关上了。

“这边”他边说边摸索着前进，不一会儿，他停了下来，随后他在墙壁上轻轻摸了几处地方，房间居然亮了

这个房间很简陋，而且看上去好久没人来过了，中间放着一张大大的落灰了的木桌子，四周摆放着塑料柜子，那男孩打开柜子，扬起一阵灰来，他翻了翻柜子里的纸张和勉强能称得上书本的小册子，它们都已经泛黄了

“你…不会是伊莱吧？”菲欧娜缓缓的问到。

他一下笑出了点声：“半对半错吧。总之，可别在他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总得说个名字吧？不然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菲欧娜委屈的说到。

“嗯……一会儿跟你说吧，正事放在前面。”那男孩边说边从落灰的柜子里找出几张纸来。

“什么正事啊，都不提前说一下……话说这是哪啊？”菲欧娜问到。

“提前说了有什么好处？让你那帮蠢头蠢脑的小朋友们帮你出谋划策吗？”他不屑的说到。“这里是宿舍楼三楼禁地和图书馆之间的空间，幽默点来说，我们可以称它为双晦王中亡。”

“她们又不蠢！”菲欧娜抗议。“而且，图书馆和宿舍楼不是并列的啊，它们之间怎么可能会出现空间呢？”

他盯着菲欧娜，仿佛菲欧娜这句话刚好证明了她的“蠢”。

“至少在现在看来，她们…包括你，没有一个是特别有用的”他面无表情的说。随后，他把那几张纸拿出来，菲欧娜凑近看了看，纸上的图案和符号都是她看不懂的。

“好了，不闹了，我问你几个问题，说完就可以了。”他边说边从空中拽出一根羽毛笔来，随后站在桌子边，和菲欧娜面对面，他抬头严肃的看着她，那眼神令菲欧娜有点害怕。

“你到现在发现几个有问题的人了？”他的目光移回纸上，菲欧娜歪头想了想：“好像…呃…黛米…就这一个吧？”

“就这一个吗？”他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嗯……细说的话，好像谁都有问题啊？玛尔塔换衣服的速度特别快…薇拉的性格冷漠到了现在…艾玛和艾米丽从来没有分开过…艾达来宿舍的时间比我们晚了将近一个月……伊莱之前逮着过只鸟，不过后来放飞了，他最近总是避着格秋…格秋最近也突然和我特别玩得来…奈布和玛尔塔关系似乎还挺好…莉菈和佑米好像很害怕阿曼达……不是我们班的算吗？”菲欧娜抬头问到，发现那个男孩的眼中竟然有了点笑意：“嗯，继续。”

菲欧娜感到如释重负：“二年级的诺顿学长和帕缇夏在练技楼里一起练习，阿曼达好像是某家的大小姐……嗯……这下是真没了。”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前的纸张，显得很高兴：“不错嘛，看来你比我想的要细心的多。”菲欧娜有点小自傲。

“唔……你最近和谁相处时间较长？”他问到。

“帕缇夏…和格秋吧？”菲欧娜说到。

“好吧…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些…八卦什么的？”那男孩看上去斟词酌句，尽量使这句话看上去好听点。

“唔……艾达有个对象…因为这个对象延迟了入寝时间…然后……格秋和伊莱的关系看上去不太好……至少没有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好，格秋最近看上去很反感伊莱，我怀疑是他们吵架了？”菲欧娜说完，抬头疑惑的看着那个男孩

他满意的点点头，接着，他收起了那几张纸：“很好，完美的超出了我的预期，那么，作为回报……”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压低了声音：“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包括帕缇夏和格秋以及所有你可以信赖的人？”菲欧娜点点头。“你发誓？”菲欧娜有些烦躁了：“对，只要你不让我说，我会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他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接着缓缓将这些纸放回柜子，菲欧娜屏息凝神的看着：

他除面部以外的地方都在扭曲，变形，荡起了阵阵浓烈的黑烟，随后，菲欧娜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也卷入了烟雾之中，烟雾越来越浓，但范围却没有变大，直到某一个时间：烟雾停止了转动，开始慢慢向周围消散，接着，一只褐色的枭猛的从烟中飞出来，冲到了菲欧娜肩膀上，菲欧娜受了惊，连忙后退几步，随后她看了看那只枭，大为惊讶：“德克？”

德克又扑腾着飞到桌子上，轻轻眨眨眼，菲欧娜看出它表示同意，她呆呆的看着德克，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德克飞向桌边，又在一团黑烟中化作人的样子：“至少现在可以先这么叫着，但这只是个假名字。好了，虽然你的进度很快，也得到了你能接受的条件，但对于找到正确目标上，你还是差的多，不过今天起不同了，你知道了我的特殊身份，我也可以随时给你提供帮助了。”

“话说，既然你想让我找，不能直接告诉我吗？”菲欧娜还没缓过神来，但是她还是这样问到。

“直接告诉你会让你震惊到背叛我，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利的。我需要你搜集足够的线索，然后在一片不情愿中逼迫自己面对现实。如果你能做到这点，那么你该了解的就都应该清晰了。”德克边说，像来时那样，在墙上按了几下，随后光消失了，菲欧娜只能跟着模糊的的德克的影子离开这间屋子。

“对了，你是怎么和伊莱扯上关系的？”出了图书馆，菲欧娜突然低声问到。德克抬起头来望着她：“观察力不错，想象力也很丰富。”随后，他便化作一只枭，从菲欧娜身边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帕缇夏再一次的冷嘲热讽，寝室里几个人的不知所措，菲欧娜无奈的辩解。

周日时间，菲欧娜基本都陪了帕缇夏，虽然效果不太理想，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让帕缇夏的语气稍稍温和了一点。

接下来的一周，菲欧娜决定先保证学习，然后再去管那些她本来不该管的事情。

美智子老师在上课前跟同学们强调了一下即将到来的考试，她冷漠的看着所有人：“这次考试定在周五，但你们的学习情况惨不忍睹。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连烟花咒都没有掌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连基础理论都能答错。照你们这个样子，若不是学校宽容大方，只留了两个剔除蟑螂的位置，这次考试就能劝退一大批人。现在你们所有人，除了范德高小姐和克拉克先生，没有一个人是我完全认可的，吵什么！”在她说到范德高小姐和克拉克先生时，班里一片哄乱，大家都在起这两人的哄，但两个人除外：黛米已经回归了课堂，按理说她应该是吵的最欢的那个，但她却眼神迷离。菲欧娜也没有起哄，她看着前面的两人：格秋镇定的翻着书，伊莱不动声色的看着美智子，菲欧娜越发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疏远了些。

美智子狠狠砸了一下黑板，班里的起哄声消失了：“照你们这样还好意思吵？自己学成什么样子心里没点数吗……”她微微调整了一下，随后尽量平静的说：“好了，尽管你们的状况令我非常的担忧，但我们还是要学习新的咒语。这节课我们来学习悬浮咒，你们最好好好听着……”

几乎每位老师都在上课前提醒他们将要到来的考试，不过，格秋和伊莱仍然是老师们点名表扬的乖学生。巴尔克还暗喻着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使菲欧娜对他反感了一些。

一天的课程结束，菲欧娜注意到格秋和伊莱虽然还是形影不离，但他们对彼此的态度都不太好，两人在一起也只是讨论学习，并不说些其他的话。

在菲欧娜的软磨硬泡和发誓不是去见格秋后，帕缇夏终于同意和她一起去图书馆复习，虽然菲欧娜并不偏向某人，但她总觉得和帕缇夏复习效果远远不及格秋。

转眼就到了周四晚上，菲欧娜翻看着自己的笔记：该背的都背会了，要练的也没少练，最近的作业质量逐渐提高了，课上的东西也能够慢慢理解了。她收拾好考试要用的东西，随后从铁盒子里拿出褐色的羽毛，那根羽毛已经有点干枯，但看上去还能用。菲欧娜决定把它带到考场上去，没准能给她带来好运呢？

第一科考的是交锋，美智子老师站在讲台上，时不时下台来走一圈，看到了打小抄的同学时，她会立刻把小抄收走，并严厉地呵斥那个学生一顿，偶尔，菲欧娜的思路会被她突如其来的叫骂声打断，但总的来说答得还是不错的。

第二科为后援，伽拉泰亚坐在轮椅上，和蔼的看着同学们，如果有作弊的人，她也只是叹口气，并柔声劝阻，作弊的同学看到她这样也羞愧的红了脸。菲欧娜在答完卷后突然想到：她可能只是因为行动不便才没像美智子老师那样严厉吧？

救援和解密的考试在下午，菲欧娜决定在吃完饭后继续复习，帕缇夏则是悲观的感叹到反正什么都不行了，不如就此放弃，好好睡上一觉。

第三科考试是救援，这次考试很新颖，安东尼奥将一幅图画在黑板上，并要求同学们写出三种以上的救援方式，菲欧娜并不觉得很困难，倒是后桌的帕缇夏唉声叹气，埋天怨地。菲欧娜很快就写出了三种最简单的方式，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宣布收卷。

最后一科就是解密了，巴尔克的题出的异常困难，即使只有二十五道选择题，菲欧娜也仍然头皮发麻，最后收卷时，她才勉强把最后几个空的答案连蒙带猜的写上去。

晚上，寝室里基本都哭天喊地（除了不在寝室的艾达），就连平时最为冷漠的薇拉都拉开了床帘，同情的看着几人，菲欧娜在听她们哭诉自己错了几道题时，却把注意力移到了黛米的身上，没错，黛米并没有加入到诉苦大会中，她双眼无神，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欲哭无泪，菲欧娜在担忧自己的成绩时不免为她也担心，她的性格发生了巨变，并且看上去还有点异常，菲欧娜认为这不单单是生病的关系。她打开铁盒子，把羽毛放进去，酒塞还在她周末穿的裤子兜里，因为菲欧娜发现在和格秋去完图书馆回到寝室后，这个盒子的位置明显和她们走时的位置不一样。

卷子在周一发下来了，美智子看上去似乎想把他们的卷子撕掉（即便后来据菲欧娜了解，班里的A有几乎四十多个人），安东尼奥也把卷狠狠地砸到每个同学的桌子上。不过伽拉泰亚老师满面笑容的对他们说这次的成绩非常好，巴尔克也和平常一样嘻嘻哈哈的告诉他们解密考不好是正常的。几位老师都告诉他们可以去礼堂看自己在班里及学校的排名，菲欧娜看看自己的成绩，除了解密是B，其他都是A，交锋和后援甚至达到了A+。她呼了一口气，这样的程度应该是不至于成为垫底的两名之一了。

放学后，帕缇夏拉着她就到了礼堂，礼堂人很多，她们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菲欧娜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班里排名第三，年级排名第十二。她非常惊讶，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么高的名次。她看到帕缇夏的排名：居中靠上。帕缇夏对自己似乎感到非常满意，她咧着嘴拍拍菲欧娜：“不错嘛，拿了个榜前，要我够我吹几辈子了。”可菲欧娜并没有听她说话，她看向班级的最后两名，眼神黯淡下来：黛米排在最后，倒数第二是班上另一位她没怎么注意过的同学。

这意味着，黛米将要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