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赌注。”苏誉的声音如狮吼一般沉闷,穿透力极强,仿佛是一头愠怒地狮子在伺机待发。
眼前的上官公子脸上露出玩味,一只皓腕将剥了皮的荔枝喂到了他口中,荔枝的热火气越发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贵夫人竟说能破我棋局,先生又怎会怕失了美人儿呢?”
苏誉摊开手掌,先前的白棋已经化为了一缕白烟,他一只手拉着夏微眠冰凉的小手,拿了一张支票拍在桌上,一只手拿起白棋:“是否能赢不过是概率大一些,可这世间即便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胜率,也有百分之一的失误率,可见世间胜败难料,。本想让夫人乐一乐,若上官公子还想用身后的姑娘作为赌注,苏某也不介意,但我便赌上二十万大洋与公子下一场如何?”
上官公子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拿起黑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棋子落下,便引得人纷纷围了过来,将这四方地桌子围得水泄不通。
夏微眠煞白地脸色涨地透红,抬起小手狠狠地在苏誉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瞪着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眼:“大不了咱不玩了,二十万大洋你是不是疯了?”
苏誉根本不管夏微眠说了什么,反手回捏住她的小手,将她拖到自己的视线范围中,另一只手拿着白棋与敌人博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开始黑棋还因为公式凶猛占了优势,可也不知道为何,棋局下到一半,白棋地防守反而成了进攻,打的黑棋措手不及,节节败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棋盘上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地落满了棋子,可黑棋败局已定,常胜将军上官公子紧捏着手中的黑棋,额头上的汗珠骤然滴落在棋盘上映射出他苍白、无奈的脸。
苏誉又一颗棋子落下,上官公子彻底没了赢的可能。
上官公子那双纤细洁白的手在棋盘上微微颤抖,白色的西装让他所有的反抗都显得更加苍白,将手中的棋子放进了棋盒,起身朝着苏誉恭恭敬敬的拘了一躬,咧着尴尬的笑,低语道:“是小可输了。”随后便拧着眉头,扯着若寒地手将她扔到苏誉面前。
苏誉侧身躲开了若寒地身子,她去了空便跪倒在了地上,他轻轻勾了勾嘴唇,将夏微眠的身子搂紧怀里,捡起桌上的支票塞入了口袋:“我本就为让夫人乐一乐,上官公子还是留着若寒姑娘伺候吧。”随后转眼将柔光扑倒夏微眠地脸上。
夏微眠嘟着嘴没说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揪着他的手袖怒冲冲的往外走。
寒风吹着细碎地雪花在黑夜中呼啸,红色的灯笼在风中舞动,夏微眠的脚步青健在一层薄薄的雪中踩出了几瓣小小的脚印,一边扯着苏誉往指挥营的方向走:“二十万大洋,你要是嫌少不如给了我。”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苏誉被她拉着手,却能闲庭信步地跟在她的身后,不慢不急地问道。
“你还知道钱多啊?他要求过分,咱可以不接受,你干嘛还拿着么多钱去赌气,万一输了怎么办?”她的声音在犹如在风中摇曳的风铃,却也如同夜鸦一般扰得人头疼。
“这不是赢了嘛?”苏誉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回答。
“你用二十万大洋去赌,输了人家会不要你这么多钱,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当冤大头?”
“莫非你要让我把若寒姑娘带回去作二姨太,与你姐妹相称?”苏誉手臂猛然用力,将她直接拉回到怀里,凑她耳边低语。
她被他一句话噎住,张着嘴,瞪着眼睛,却说不出话,眼睛左右咕噜咕噜转了两圈,愣了两秒钟,又抬起头:“那你也不能…不能拿那么多钱扔进赌坊啊!”声音却越说越小,最后便成了蚊音,在他的耳廓里绕了两圈便随着夜风溜了出去。
“还是你想跟着那个上官公子走了?”苏誉将她箍在怀里,越箍越紧,紧地要将她往血肉里融。
夏微眠听他的话听的越来越恼,猛然抬起眼瞪着他。只见几颗雪像精灵从她眼前滑落,停在了他的发间,扰了她的视线,想说的话被雪溶着混入了他的发丝,张开嘴巴却说不出话,眨了眨眼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
她晃了晃脑袋,将头里的浆糊分了清楚,才晃过神:“你就是强词夺理,我看你才想跟上官公子…若寒姑娘…”
苏誉不想在听她嘀咕,俯身碰了她的嘴唇,凑在她耳边嘀咕:“这一局不下不行。”
“为什么?”
“你不懂。”苏誉将她的头发盘在指尖,搂着她的手又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
“我怎么不懂了…”
“这么跟你说,我有了一块美玉,别人看了一眼便想要了去,你说我能不能给? ”
“这肯定不能给啊,莫非你给了?说你是冤大头你还真是冤大头。不过,你这是什么歪理,说的驴唇不对马嘴。”
“……”
寒风“呼呼”吹了两声,直接将两个人冻在了漆黑的街道上。
“好吧我换个说法,眠儿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今天那什么上官公子,明摆着就是见色起意,你就是那块美玉,我不但不能给他,甚至我还要让他知道他配不上。”
“他是不配,可这与你拿二十万大洋的赌注下一盘棋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能赢他,但事无绝对,用你作为赌资我输不起,就这么简单。懂了吗?”
“可你完全可以不理他,我们直接走就是了!”夏微眠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的一脸无奈。两个人讲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频道,俗话说,夏虫不可语冰,男人女人最好别讲道理,同样女人也不能同男人讲道理,硬想将道理讲个明白,便如同两个人在屋里看花,越理越乱。
苏誉不想与她多解释什么,替她转正了身体,将她一直往前推,推进了指挥营,推进了小院,推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