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如果此时此刻余晨曦还能够有幸站在这里的话,看见这副模样估计是要恨不得把自己这几百年的记忆,通通清洗干净。
常安落此时此刻,就站在那里,一头白发用发簪束起,眉心的红梅印记如同血滴一般。
“落儿,你在那边处理事情浪费了好长的时间,师兄很想你。”
余晨曦若还记得这人发了疯的要闯入魂灯阁,就是为了取旧池要已经没了灵魂的魂灯,那股不要命的疯子劲儿。
绝对会想不到的是,这人居然还会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他很自然的蹲下身抱住了旧池,就这么凑在师兄的身上安静待着。
大概是过了好一会儿,旧池看到常安落鲜少会有这样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放下雕刻刀问:“怎么了?”
“师兄,我不想回魔界了。”
“那就不回吧。”
旧池叹息,常安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但是被他之前坑惨了,他用着自己之前惯用的伎俩,让这个人心甘情愿付出一切。
“真的吗?”
“当然,阿落师兄何时有骗过你。”
“有,当然有...”
你骗我说,只要我能够自己乖乖的一个人去禁地呆着,你就会等我,结果我成功的出来的那天,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你骗我说,魔晶最后的实力不会很危险,你一个人可以足以应付,让我乖乖的在那里等你回来,我又信了,结果等到的消息却是你死了。
你骗我说,师兄很爱我,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爱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
不过没关系,大概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心干情愿罢了。
常安落发现自己似乎永远只能仰望旧池,明明如果按照身高的话,他还比师兄高上一些。
这个人还是在无时无刻的欺骗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愿意认清楚自己的内心呢?
常安落听着那个人对自己说着安抚的话语,可惜不知为何心却越来越冰冷,没有一丝涟漪。
土折刚刚从外面说了,小崽子们送过来的供奉,开心的吧唧吧唧的啃着灵果结果就看到了这副场景,旧池手把手的在教常安落如何用雕刻刀。
常年习剑的手,用不来这么精巧细致的玩意儿,第一次握在手上,还怪不习惯的。
“咳咳...常安落我不知道你今日会来,现在我过来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时候?”
“知道还问。”
“哼...”
土折想想不对呀,这明明是自己的地盘,为什么这个人来了,自己就要走,搞得他好像才是鸠占鹊巢一样。
他不走,他就要走死他就要看着这两个人在自己眼前撒狗粮,撑不死自己那就往死里撑。
结果...就发现,常安落只不过是在他这边玩了一会雕刻刀,居然就这么力量暴走成入魔状态。
白发男人在很认真的听自己的师兄讲解如何使用这雕刻刀,一刀一刀下去,将石料切割,就算是用来雕刻的石头也是上好灵石,呈现着乳白色的光晕,上面却不知何时低落几滴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