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念再去看温蓝时只听他话锋一转问道:“蓝宗主可否告知一二,此时义父的确也不甚知晓待我回去向义父禀告一二。”
原本有蓝曦臣的嘱托蓝念也不敢随意议论,可如今看这情形应该与五大世家都有关,也瞒不了几时他便将蓝曦臣说得诅咒之事悉数告知了温蓝。
温蓝听后面色大变:“如此,就说明这天下要有一场浩劫?”
蓝念诧异看向温蓝随即说道:“没想到温公子对这种说法也是深信不疑。”
温蓝这才泯了一口茶尬笑着说道:“我也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但这是泽芜君亲口告诉蓝宗主的想来也八九不离十吧!”
蓝念不语温蓝将茶杯掷在案上冷笑一声悠悠开口:“三十年前人们也觉得夷陵老祖的事情很匪夷所思,可到最后竟比讹传的还要惊心动魄……”
蓝念这才觉察到蓝恋很久之前说过的“花晨月夕是蓝思追的花晨月夕,可夷陵温氏快要变成温蓝的夷陵温氏了。”
此人虽面上平和,平日里说话谦逊有礼可你若真跟他对上句句话里藏刀。
蓝念知晓蓝思追虽从小就得大舅舅魏婴和父亲蓝湛教导可这性子确实最为温和;想来这温蓝最会做的就是这表面功夫。
蓝念思索片刻说道:“此事我会在琢磨琢磨,今日温公子也辛苦了早点歇息吧,我去看看聂姑娘那边可有好转。”
温蓝:“也好”。
温蓝前脚刚走后脚蓝恋便将蓝渟叙叫了进来:“我写几分信你马上派人送去各大家族。”
“宗主聂小姐昏迷一事知道的人越少对我们姑苏蓝氏越有好处,这让各个家族都知晓是不是有些自找麻烦了,还是说聂小姐这不是一般的昏迷”,蓝渟叙赶紧劝解道生怕蓝念一着急昏了头。
蓝念压根没打算理他,拿起手中的笔便修书一封。
蓝念:“此事非让他们来不可,这幕后之人想要的不就是将所有人聚在这里吗?”
蓝渟叙听的一头雾水又不敢随意开口生怕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半盏茶的功夫蓝念便将四封书信都写好了,他放下笔叮嘱道:“我猜这几日聂小姐不会醒过来你派人去守着不要出什么意外。”
“啊,为什么不醒,难不成宗主你……”,蓝渟叙不可置信的看着蓝念。
蓝念顿时知道他说什么白了蓝渟叙一眼:“辰安怎么样了,还在守着?”
蓝渟叙赶紧回答道:“没有,江公子随意吃了两口去了藏书室。”
蓝念将写好的信递给蓝渟叙:“马上去送。”
蓝渟叙有些愕然,站在原地直到蓝念又瞥了他一眼这才犹犹豫豫的出了门.
蓝念想不出聂笙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落水,更想不到为何只有她一人昏迷。
湖水和船只蓝念都仔细检查过没什么问题,要真向渔民们说得那样是“神佛”之类的东西,他断然是不信的。
让蓝念更加看不懂的是今日的江辞,蓝念犹记得江辞是不喜聂笙的。
可今日唯独他发现了聂氏姐弟失踪的,还有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半分不喜。
不过话说回来蓝念觉得今日好像所有人都不正常。
难道是他太疑神疑鬼了?
还是说最近发生的太多的事,所以见谁都被怀疑一二?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疯魔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忆起了白天的那个吻,虽是蜻蜓点水但他深刻的记住了那一瞬的触感。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思想跑偏之后脸颊乃至脖子都红的发烫。
“颜~庭~雪,她究竟想干什么?”
恼羞成怒的蓝念随手掀翻了眼前的桌子,茶具清脆的摔在地上成了一块块碎片,毛笔滚落一地,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他心中窃喜却又对自己的窃喜恼怒不已,他自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和这样不知礼数,不成体统的人有交集。
可偏偏这样一个让蓝念生平最为深恶痛疾类型的人,不仅在众目睽睽之下扯了他的抹额,还吻了他……
可是他恼怒的不是颜庭雪而是他自己。
被她扯下抹额时他一脸死寂只觉得羞愧;可今日那一吻停留在他脸颊时他不是嫌弃,不是憎恶,更没有愤怒,而是由衷的窃喜。
他竟然想沉沦在这种感觉中。
也正是这种最真实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他不是人们眼中那个冰壑玉壶的蓝念,他竟对一个不伦不类的女子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