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灾祸，他是罪恶，他应被制裁，他应该毁灭。
他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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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族族长巫娜，是巫族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的一位。
对于巫族秘法的研究几乎是登峰造极，也是因此，巫族在她的带领下并未发生任何惨烈的损失。
巫族之人天生不喜社交，若非必要绝不出门。
喜欢钻研和发明各种稀奇古怪的秘法，并且特别喜欢对身边的人做实验。
当然，不会很过分，通常来说只是一些无伤大雅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惊喜。
这算是他们生活中唯一的乐趣了。
所以如果你去巫族的领地，通常不会见到正常的巫族人。
“你好，”巫娜对新成员打了个招呼，“我是巫族族长巫娜，叫我巫娜就好。”
她的额头有着罂栗花一样的红色花纹，有些魅惑，但气质却很温柔，古朴的黑色长裙让她看起来很是沉稳。
总之，是能把一切放心交付给她的样子。
冰公主微笑点头，“你好，叶罗丽仙境韩冰晶。”
美丽的灵魂总是惹人喜爱，再加上对于王默的绝对信任，巫娜和其他人一样毫无障碍地将她视为自己人。
白曦问道， “巫娜，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巫娜叹了口气，“除了博士，你们对于混沌时代以及之前的历史知道多少？”
众人全都摇头，仙子们自是不必说，神之后裔们也并未传承下那段历史，一直都是于古老的传说中猜测着。
残缺，混乱，邪恶，这是肯定的。
能知道血龙也是源于他们对于龙神那不可饶恕的背叛。
正相反，一向深居简出的巫族是传承最为完整的，甚至在混沌时代之前都极少为人所知。
每一位巫族人都是天生的观察者与研究者，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宇宙史。
“开始记录吧，之后传给在外面的人，”巫娜看向博士，“博士，你来说吧。”
“啧，就会使唤我这个老人家。”
“行吧小崽子们，”博士搬出自己的小板凳，“听博士给你们讲故事。”
众人随地而坐，倾听着早已被遗忘的历史。
而在仙境的灵犀阁，木彬卿和风轻儿也带着灵犀阁主们安静地听着。
“在宇宙之前，不存在时间与空间的定义，当然，也不存在生命，混沌是一切的起始。”
“混沌生善恶，生光暗，生五行，生一切。”
“宇宙初初诞生，规则并不完善，宇宙意识也非常懵懂，这就是宇宙的太初时期。”
“而和宇宙一同诞生的八位古神，便是最初的能够称之为生命的存在了。”
“永恒，诡异，强大，不死不灭，堪称完美的造物。”
“在一开始，他们是不知善恶的，也没有神号，后来随着生命的出现而产生了善恶分化。”
金王子问道，“哪些善？哪些恶？”
“年轻人急什么？”博士瞪了他一眼，“善恶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分辨的？”
金王子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哦。”
“宇宙寂静，他们于寂静中看着时光流逝，宇宙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古老的生命开始诞生，而他们依旧永恒存在，永远至高无上。”
“那是一个极其繁华的时代，强者为尊，神魔林立，无数美丽妖异的生灵跟随着他们的祖神诞生，这就是诸神时期了，这个时候，宇宙的规则已经趋于完善。”
“神的存在，便跟随着信仰，而八古神，便是所有生灵的至高信仰，他们皆有各自的信徒与守护者。”
“在八古神之下，有的先天为神，有的后天成神，但不管是如何，信徒的信仰对他们来说皆是大补。”
“神的后裔天生信仰祖神，而那些渴求力量与永恒的，有着执念与欲望的，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如何去争夺。”
“贪婪与邪恶一直都藏着每个生灵的心中，这便是善恶开始分化的征兆。”
“哦，这个时候，小朝生已经快要诞生了。”
“那他怎么……”冰公主没有说下去。
“唉，就和默居的獙獙一样。”博士语气沧桑。
“什么？”冰公主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很少有人，会去承认自己的罪恶，”博士解释，“他们喜欢为自己的错误寻找借口。”
“是罪恶诞生了朝生，还是朝生带来了罪恶呢？”
“那与朝生有什么关系？他才刚诞生不是吗？”罗丽公主开始护短。
“是啊，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博士继续说道，“他们就这样冠冕堂皇地给他下了定义，他是灾祸，他是罪恶，他应被制裁，他应该毁灭。”
“这……”罗丽睁大眼睛，爱与花的公主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不对，是有的，默默不就是这样吗？也是那样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善恶难辨。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
“还有一个原因，”巫娜道，“他的神格。”
“很强，若是成长起来，甚至可与一位古神有一战之力。”
“是为名，也是为利。”
“人人都想分一杯羹，人人都在催化他的诞生，人人都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人人都在期待他的死亡。”
“……”
白曦问，“后来呢？”
“后来？”博士哼了一声，“他们动静闹得太大，原本默默是不知道的，被惊动之后就立刻赶过去了，但是被其他几位古神拖住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朝生的神格已经被剥夺了。”
至于为什么会拦，在座的人也都心照不宣。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即使那只是个刚刚诞生，还未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
也许那场制裁，几位古神也都掺了一笔。
“那时候啊，”博士叹气，“默默带他来默居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狼崽子一样滋着牙，浑身都是血，谁都不让碰。”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默居了吗？”
“嗯，”博士点头，“想藏起来的生灵，就比如我，不在少数。”
“嗯？”白曦有些疑惑，“博士，你是人吧？”
“就那种，普普通通只有不到百年寿命的人吧？”
“怎么活到现在的？”
博士傲娇摇头，“秘密！老夫不告诉你们！”
“行吧。”
他们知道的，不可言说的东西，不是禁忌，便是伤疤。
博士也有故事啊。
“继续继续，”博士摆摆手，“都仔细听着。”
众人点头，“好。”
“朝生的事情，可以算是一个导火索，之后默默可以说是和其他几位古神彻底撕破了脸皮。”
“并且向所有已知的生灵定下了规则，凡是低于古神神格之下的存在都必须听从，除非有另一位古神破除规则。”
“那条规则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因果。”
“这也是宇宙意识承认的规则。”
蓝月漫不经心地单手撑着下巴，“这两个字可不简单。”
“嗯，”博士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恶因种恶果，善因种善果。诸神时代末期，因此也算是相对和平了一段时间。”
“但，”博士顿了一下，“就像龙族传说里的那样，生命需要繁衍进化，能量守恒，而诸神所需的能量实在太过巨大。”
“这个宇宙需要供给，于是十分合理的，它选择了最强的存在。”
“同时也避免了过多的伤亡。”
“就像你们猜的那样，八古神，这个宇宙的绝对主宰，亘古的存在即将迎来消亡，他们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了。”
“把活着的机会让给后来的生灵，非常合理公平不是吗？”
“那默默……”罗丽眼中露出不安，金王子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罗丽，主人一直在。”
“不用担心，”博士道，“那时候她很平和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其他几位古神可就不是了。”
“他们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到来的消亡，对于他们来说生灵皆是蝼蚁，就算是他们最忠诚的守护者也只是玩物，为了蝼蚁的未来赔上一切，绝无可能。”
“于是混沌时代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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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解谜，不看番外的话，100章之内应该可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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