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一路她来到了曾经遇见金猊兽的树林，在这里她第一次遇到帝君，那时的她被帝君所救，心中满是对他的崇拜。沿途走着曾经和帝君一起走过的路，她到了弱水河，弱水河上东皇钟仍然屹立在此，钟内的擎苍却已经被太子夜华彻底除去。

缓步走在弱水河边，她曾同这里的土地用竖笛换走了帝君的铜铃。

后来擎苍破钟而出，她替当时只有一成法力的帝君挡了一击，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躺在他怀里竟有些神往的想着，不能在一起，死在一处也是好的。

离开弱水河，白凤九到了昆仑墟，隐藏身形，白凤九没有进入昆仑墟，只是在山脚下远远的驻足。这里是她第二次与帝君相遇的地方，当时的她年幼无知，扬言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却在被问及要如何报恩时哑口无言。在这里她结实了司命，司命帮他良多，自己也给他填了不少麻烦。

下一站本该去太晨宫的，她当时在太晨宫门口站了许久，幸得成玉的帮助，近了太晨宫，以至于后来成玉每每醉酒都在后悔。在太晨宫她是宫娥，她是小狐狸。她给帝君填了很多麻烦，后来帝君又因为自己受了重伤。

其实她此番出来，心中已经起了放弃的念头，他守候四海八荒数万年，自己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打破这万年以来的平静吗？若方法只有这一个，那她又如何下得去手。

离开了昆仑墟，这一次，她到了陪帝君渡劫时的那间凡世。她没有用法术，缓慢的走在道路上，周围人群熙攘，沧海桑田，当初的那个国家早已覆灭，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再也没有了那个会叫她九儿，会淋雨背他回宫，会一直宠着她的凡人皇帝了。

又到了那间茅草屋，跨过门槛，她看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东华帝君。

“帝君……”她想冲过去抱住她，可她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假的。 被她呼唤的人转过了身子，是她日思夜想的脸，没有消失，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

双目对视，这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帝君……你也忘不掉不是吗？”说出的话伴随着哽咽有些沙哑，她害怕得到的回应仍然残忍。

“忘的掉如何？忘不掉又如何？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可能。”明明不想伤她，可东华还是逼着自己说出了不从心的话。

“东华，九儿再问你一遍，如果三生石上有你的名字，你会爱九儿吗？”走上前，白凤九从身后抱住了东华，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千年了，她所有的坚强，只要遇到他仍然会功亏于亏。

“如果三生石上有我的名字，会。”即使没有我的名字，我也仍然爱着你。

罢了，这便够了，她毕生所求，不过是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她不忍拿万千生灵的性命去换自己的幸福，就让这一切的执着，随着孟姜的死亡退去吧。三生戒秘密也永远埋葬在她的心中吧。

“九儿很欢喜……”泪水无声的流着，凤九曾经拼了命的找寻三生石刻字的方法，可如今找到了，却是让她绝望。

东华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抱住她。最后还是轻轻的推开了环住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帝君，九儿曾在凡世陪了帝君两年，帝君也在凡世陪九儿两年，可好？”还是忍不住挽留，就让自己再放肆一次吧，结果如何，她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