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罪犯

任贤臣感觉头越来越晕，他看着眼前昔日的爱人，舒永江在远处看着任贤臣，神情之中满是复杂，有无奈，伤决，还有不舍，任贤臣的手在被窝里看着舒永江，可还是放下枪，任贤臣这个十足的大魔头，尽然也有舍不得时候，是啊！为什么如此不舍得呢？舒永江可是要他死啊，可就算内心难受的要爆炸，任贤臣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把枪塞到了枕头底下，舒永江看着任贤臣身体软绵绵的动弹不得，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任贤臣，“这是要收网了吧”任贤臣苦笑摇头，舒永江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警察，警察就是要抓坏人，我不怪你”任贤臣目光空洞，说话也像平时一样，没有什么涟漪，“对不起，对不起”一旁的舒永江最先忍不住，痛苦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任贤臣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月亮留下一滴眼泪。

“没什么对不起的，如果是别人，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任贤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舒永江，“来，在拥抱一次”

听任贤臣说出这句话，舒永江也不管有没有炸，只是快速的抱起来任贤臣一遍遍细吻。

“你不怕我杀了你”任贤臣说。

“不怕，我该死”舒永江说，可眼泪早已经糊了一脸，他的嗓子也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沙哑。

“我不怕死，我怕让我死的内个人是你”任贤臣擦去舒永江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会去找你的，好不好”舒永江说，可他的声音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聋哑人。

“不好，你活着吧！我先走，你过个几十年再来”任贤臣说。

舒永江的心想压了千斤鼎，那种痛苦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的身体是颤抖的。

“好了，你答应我，别让我在法庭看见你好吗？”任贤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心里却已经空了。

“好，不让你看见，不看”舒永江紧紧抱着任贤臣，他怕自己一松手，就和任贤臣拥抱的时间短一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怀里的任贤臣早已经睡着，楼下的警车快速汇聚起来，形成了包围圈，阻断了任何的逃生可能。

任贤臣被带上了警车，看着任贤臣的睡颜，舒永江心如刀割。

每走一步都感觉刀划在心尖上。

双腿软的不成样子，没走几步路就摔倒在地。

关押室里，舒永江隔着厚重的玻璃再次看到了任贤臣，已经剃了头发，任贤臣泣不成声，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舒永江，我被判了死刑，你答应我，不看枪决现场，行不”任贤臣说出了第一句话。

“好，我不看”舒永江说。

“没什么了，我没什么，都是我罪有应得”任贤臣表现的很平静。

“如果，如果我不是警察，你不是毒贩，我们是不是可以过的很幸福。”舒永江的声音颤抖，抖的让人听不清他说的话。

可任贤臣还是听见了，“如果你不是警察，我不是毒贩，我们可能不会相遇，所以遇见你，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永江，如果可以，在拥抱一次吧！”

舒永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只记得脑袋一阵一阵的黑，明明什么都没吃，可还是抱着垃圾桶干呕了好久，他的爱人，即将奔赴死亡，这比把舒永江自己活寡了还要痛苦百倍不止。

任贤臣没有家人，枪毙的时候，没有人来看他一样，警察和毒贩不能单独见面，只是舒永江买通了关系，和任贤臣见了最后一面，把棉塞塞进了任贤臣的耳多里，“别看，别听”舒永江说。

任贤臣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给了一个无言的拥抱。

任贤臣的尸体是舒永江收的，他已经不记得哭泣了，那枚一等功臣的勋章，是他爱人的命换来的。

愿下一辈子，还能在拥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