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炎的声音暴躁而不安:“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灯光刚好亮起,他眼里的惊慌失措一览无遗。
这是在担心她?
泽秀突然就看不懂他了,回了句不搭边的话:“如果只是因为愧疚,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她话音未落,他却打断了她,“玲玉让我很伤心,”他顿了顿,“刚知道真相时,我越愤怒难过就越觉得对不起你,想借着对你好忘记玲玉,也许这对你不公平,但请你给我给机会让我试着 喜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果然,他是有目的才对她好的,只是泽秀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目的。她过去为求他的喜欢,把自己都折腾坐了牢,那空空荡荡的日日夜夜那汩汩流血的心口不断告诫自己不再喜欢他,却在听见他说这话时,心头死灰开始叫嚣着复燃。
她犹豫了,犹豫太久便是默认了。
白暮炎笑了,依旧得意风发。
这是泽秀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快乐到几乎能抚平过去的伤口,也快乐到让她又差点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白暮炎是她人生里解不开的劫,纵使泽秀已然死心,但在他的种种示好下,仍旧被攻破了戒备,白暮炎他啊手里有她最渴望的爱情,是在遍体鳞伤过后最想要的安慰。
有时候泽秀在想,那不如就这样吧,她就用一辈子等白暮炎喜欢上她吧。
她好不容易从深渊爬上来,一起身就见到白暮炎带着献花带着笑意迎接她,她怕花里有刺,怕他笑里有毒,她双手背到身后抗拒着,心里却想要得要死,却没想到在即将要接过手时,白暮炎会一脚把她踹了回去,这次,粉身碎骨。
白暮炎给两人安排了个短途旅行,票都定好酒店也安排好了,他却公司临时有事去不了,泽秀便一个人过去。
只是那天刚到旅游景点,就碰巧赶上当地发布了暴雨预警信号,一行人又灰头土脸地折了回去。
泽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这边早已下了瓢泼大雨,房子里的灯透差令人安心的光芒。
怕白暮炎睡着了,泽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只是才在玄关,泽秀就听到客厅里头传出了声音。
“暮炎,我们现在这种情况要维持多久,我们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却要偷偷摸摸的。”
玲玉的声音柔软而委屈。
“她替你坐了两年牢,要是她联合奕声追究起来,也让我们够呛,我先稳着她,等她的申诉期过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玲玉,一时的忍耐是为了成全我们以后的幸福,要不然陪着那个乡下妹我也不情愿。”
白暮炎的声音温柔也无奈。
他早就原谅了玲玉,就算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在艰难的纠结后依旧割舍不下她,之后在泽秀面前争吵也不过是做戏而已。
“啊。”
玲玉突然小声尖叫了一声,白暮炎回过头,就看到一身湿漉的泽秀走了进来。
糟了,白暮炎直觉地把玲玉护在身后。
泽秀的步伐有些晃动,整个人带着水气却没有生气,她站定在不远处,手里提的旅行袋掉在地上,她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气,眼泪随着雨水一起滚落在地上。
哭声从无至有,渐渐变大,和着雨声,格外凄厉。
原来人行至绝望崩溃时,是多悲痛的言语也无法描述。
白暮炎静静地看着,眉头微微皱着,她不该突然出现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泽秀用袖子胡乱擦掉眼泪,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步步走近白暮炎。她通红的眼睛里是绝望的疯狂和深刻的恨意。
白暮炎最大的孽不是对泽秀的几度伤害,却是他把一个老实人逼到了持刀行凶的地步。
白暮炎可不怕她的疯狂,他眉眼里冷漠:“我和玲玉谁死在这里,你都跑不掉。”
更何况,泽秀就算有刀,也根本敌不过他们两人。
“是吗?”她一句喃喃的反问裹了霜,“如果,是我,死在这?”
白暮炎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就见她已经反手将刀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
白暮炎大惊失色,她自始至终平静地与他对视,通红的湿润的眼珠子好像在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泪来。
无论遭受多少,她从来都是无害的,唯一害过的也只有自己了。
泽秀就要倒在地上时,是白暮炎将她扶住,他眼里仍旧不敢置信依旧惊慌失措,泽秀这一刻心里没有恨意了。
谁也怪不了,不怪白暮炎对她太狠不怪他不爱她,也不怪她自己所爱非人,怪就只怪她爱上一个人却渴望得到回报。
她轻轻笑了,闭上了眼,白暮炎,这下我会不会成为你的噩梦,永远与你如影随形?
系统任务完成,恭喜玩家106达成be剧情,请开始下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