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陵容刚给皇后请安回来,正巧菊清引着太医进来,太医见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给小主请安。”
陵容点点头,客气道:“有劳太医了。”
宝鹊道:“太医快请吧,娘娘还等着你的方子和药呢。”
太医诺诺答应了,取出朱紫色的请脉包垫在陵容手腕下,又搭上一块洁白的绢布,告一声“得罪”,才敢把两指落在她的手腕上。
片刻,太医松了口气道:“小主只是气血略有些不足。”
陵容问道:“多谢太医,那依太医看应该怎样用药调养才好?”
"小主用药膳慢慢滋补才是最好。"太医思量再三,才又开口道:"微臣也多劝小主一句: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从何来。"
陵容瞧着坐在桌前写方子的太医道:“还未问过太医贵姓。”
他忙起身敛衣道:“微臣林益明,苏州人氏,家中世代行医,入太医院已经三年了。"
陵容只问了一句,他却答了这么多,但她也是笑笑,对菊清道:"赏。"
林益明谢过之后,又坐下继续写方子。随后把三张方子交给菊清,又对陵容拱手道:"这三张都是目前最合适,小主自己派人做或者微臣做好送来都是可以的,先吃上一个月再做细微调整。”
陵容微笑:"一事不劳二主,就麻烦林太医多用心了。"
林益明应下:"是!"
菊清送他出去,素言忍不住道:"这未免也太积极了。"
"表现的倒是自信,不过先看看有几分本事吧。"这人是陵容根据记忆里排除各宫心腹所选的人,已经是最有可能背景干净的了。在她记忆里此人也一直不得志。
而上辈子两人在差不多的时间也曾有过一次交集,那时她嗓子出了问题他主张她最好静心慢养半年,太过急切并不会全完恢复。
可那时候玄凌数次召她到仪元殿,一听她嗓子不如以前便觉得败兴,有一次更是只听了两句便摆手让她回了。
而她也沉不住气,耐不下心去等那么久,所以换了太医用了重药,闹得嗓子彻底哑了她不是不后悔。
但接着她便开始依附皇后了,她的嗓子自然是皇后派人帮她治,让她什么时候好她才能什么时候好。
但后来胡蕴容确实没下太重的药但却便让她的嗓子一下子就彻底毁了,皇后的人也无能为力,而她也再请过林益明,可那时他也没有办法了。
如今倒是可以试一试。
曦月堂请太医的的皇后自然是知道的,吃着一碗甜汤,得了信儿后便没了胃口,带着几分讽刺意味的开口道:“杜良娣还怀着孕呢,皇上就催着安婉仪调理身子,可真是对杜良娣不上心。”
剪秋眉头轻动,说道:“不上心也有不上心好,奴婢瞧着杜良娣也不是个聪明的,整日要这要那,皇上看着她有孕的份上虽说都允了,但难免觉得她太不懂分寸了。”
皇后轻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怪异的笑:“ 方良媛那里怎么样?”
"自然是和甄婕妤亲近着呢,甄婕妤一贯是喜欢她的。
皇后听了这话,面上浮现一丝满意的神色,口中却道:“既然姐妹情深,那甄婕妤在皇上气消了之后自然会帮她安排的,倒是不用本宫再额外费心调教了。”
剪秋听了这话,不由一笑,带着几分讽意:"甄婉仪和安婉仪如今都不太走动了,哪里还有之前那般同气连枝的样子。"
皇后脸色一暗,冷笑起来:“甄婕妤家世相貌都放在那里,皇上还整日的惦记着安婉仪,若是得了那福气还了得?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这都几个月了,皇上的新鲜劲居然还没过去。”
剪秋想着,安婉仪的歌声像极了纯元皇后,这新鲜劲哪里能这么快就过去,想是这般想,可话却不能这么明说,只道:“奴婢瞧着安婉仪可没那福分,曦月堂收拾的突然不好安排,宫中就数她承宠多,可偏偏这样也没能怀了身子,这才是天意,合该她没那福气。"
绘春也说道:"她或许是被沈常在的事情给吓怕了,想来也是信不过太医呢,只让人每日送一盅药膳过去。她身子纤弱跟柳条一般,哪是能轻易补回来的。"
“何苦说这些话来安本宫的心,皇上若打定主意给她一个孩子,她能不能生都不是最要紧的。”皇后冷笑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却有着道不出的苦涩与怨愤。
"府中传信进来听说安府最近还请了几个从宫里放出的嬷嬷到家中教规矩,想来那安比槐是动了再送女儿入宫的心思。安家的二姑娘到明年选秀时年纪也正合适呢。"
"还真是贪心不足,就不怕姐妹相争,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