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动,吹动了我们夏梦里的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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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马上要高考了写下你的愿望吧。”
我的梦想被我埋藏了6年,从没变过,也从没实现过。
六年前初一,我因考试不佳并没有回家,我走在那条充满雏菊的路上,坐在长椅上埋头痛苦,哭到失声....
“小妹妹,别哭了。”
一句别哭了打破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着你,还在不停地抽噎,你噗嗤一声笑了,摸摸我的头,把你的校服为我披上,眼里满是温柔,我仿佛看到了星星,看到了神明,看到了希望。
“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韩冰晶。”
“哦?那阿冰不哭了好吗?”
“你是谁,干嘛叫我阿冰。”
“我是颜爵,初一2班。”
“那你和我一个年级的还叫我小妹妹。”
虽然嘴硬,但我还记得那时我是多么激动。
“叫我哥哥怎么了,来和哥哥说说为什么要哭呀。”
“就...就没考好。”
“多大点事呀,你看,这到处都是雏菊,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道。”
“雏菊的花语是是希望,是勇敢,是纯洁的美。阿冰要勇敢一点,前面就是希望。”
前面就是希望,这句话在我心里一直埋藏至今,永远忘不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颜爵。”
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就跑,跑到了雏菊小路的尽头。走之前,我有向后望了望那大片大片的雏菊,一遍一遍默念着你的班级,你的名字。可能是那时喜欢上了你吧,果然,人总是喜欢在最脆弱的时候爱上另一个人,可这段感情终究是错付的。
接下来的整整三年我都在认真学习,只为了能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最后我们考到了一所高中,但是不在一个班。
我也没有气馁,因为你说过前面就是希望,我相信我会追上你,一点一点又一点,终于,在高二的某一天,我在排名榜上看见我们的名字挨在了一起。那天,·我也正式到了你的班级,成了你的同桌。我至今还记得那是的情景。
“阿冰,欢迎你来呀。”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
“阿冰叫声哥哥。”
“哥...哥。”我还是叫了一声,只为讨你欣喜。
“真乖,放学带你去见你嫂子。”
你说着,还摸摸我的头,但我却愣住了,我以为你会等我,我以为前面就是希望,但这只是我以为......
放学后,你带我去见了“嫂子”,她真的很美,美的一发不可收拾,她也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找不到她的缺点。和你们的交流中我说不上话,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阿冰,怎么都不说话了,被甩了吗?”
“差不多吧,可我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那阿冰也不要气馁呀,胸前的小雏菊是干嘛的呀。”
胸前的小雏菊是为他而别的,但现在已经没必要了。我想摘掉他,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做个局外人。
高二学期末,我又走在那条雏菊小路上,路上的雏菊又多了,我对她的喜欢也更加热烈。可我看见你坐在长椅上,头发凌乱着,埋头哭着。我跑过去,闻到你身上有股酒味,但也许是雏菊的缘故,就并不是那么浓。
“颜爵,你怎么了。”
“阿冰,她..她走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我当时的情绪,是侥幸,是开心,是难过....我不知道,那是一种复杂感受。
“不哭了好不好,小雏菊开得那么茂盛,就要更勇敢一些,前面就是希望。”
那时的场景就像是一幅画,5年前,你安慰我,5年后,我安慰你。我动心了,那你呢?
到了高三,我们都更加努力只为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颜爵,你想考什么大学呀?”
“当然是和她一样。那阿冰呢?”
“正好一样,真是巧呢。”
简简单单的对话是我们高三第一次对话,可我还是能看出来,你满眼是她,你为她考那所大学,我为了你考那所大学。
现在,我看着老师发的字条,写下了你的名字。
“阿冰,你写的是什么?”
“我最重要的心愿,是我一生所追寻的宝藏。”
那一刻,我多想告诉他,我写的是你的名字,你就是我的愿望。
“宝藏?真让人好奇。”
“那你呢,是她吗?”
“是。”
果然,我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相信前面就是希望。这也是我们高三的第二次谈话,也是最后一次。
到了高考完毕业的那一天,我只是坐在位子上,一声不吭。
“阿冰,怎么不说话了。”
“骗子!”
“怎么了,我怎么会骗我妹妹呢。”
“你不是说,前面就是希望吗,但我...还是没找到。”
“那你有没有想过前面一句,勇敢一点”
勇敢一点,我好像对你从没勇敢过......
后来,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我再次见证了你和她的爱情,我再一次成了局外人。
有一次,我再一次走在雏菊小路上,雏菊变得更多了。在这时,我看见你拿着校服为她披上。摸摸他的头,满眼宠溺。我哭了,我逃离了那里,坐在街头无声哭泣,仿佛世界抛弃了我,我知道我离不开你,就像我离不开空气一样。同一件校服,同一个人,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场景,只是...那个她不会是我了。那时,我意识到勇敢的重要性。
后来的四年,你在她的意见下把我删了,在她的意见下把我送你的东西全扔了,又在她的意见下彻底和我断了关系。我再也不能受到你的保护了,再也不能听你说声阿冰,再也不能.....
但至少,是你错过了我,我相信前面是希望,而我也勇敢过....
那是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我借着毕业名义为了抱你,我去抱了所有人。我决心要勇敢一次,我站到了台上,对着所有人,眼泪缓缓落下,我知道现在晚了,但我还想勇敢一次。
“颜爵,你亦是情深。”我缓缓的说着。
说完,我就扔下话筒跑了,当我出来时,我看见你和她在外面亲吻....
三年后,我再次来到雏菊小路,雏菊少了许多,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但这也不妨碍我喜欢这里,喜欢雏菊和你。当然那时我也知道了雏菊的另一个花语,深藏于心底的爱,我爱你,藏于心底,希望你能永远记得我。
走着走着,我撞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你。我又想起毕业当天,当我想离开时,你抓住了我的手腕。
“阿冰,还好吗?”
怎么多年了,我又再次听到那句阿冰,眼角流出眼泪。我挣脱你的手跑了,跑到一半,我停了下来,对着你抹干眼泪大喊道:
“颜爵,你亦是情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