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
12月16日
真真五岁了,两年前被知秋送去了法国,今年带回厂里来看奶奶。叶表哥和知秋在这五年内,将他们的公司已经营的颇具规模,在国内市场杀出一条血路,研发的四款新型靶向药品均已通过临床试验,获批投入市场,进行批量生产,其中两项也获得国际许可,其它领域市场也在相继涉猎,预计再有几年就可以挂牌上市了。
今天公司有会议,知秋把真真交给了我,我带着她去了市里新开的游乐场。
真真认识了新朋友,一个走失了的小女孩。我带着小女孩去了公安局,去找她的亲人。
她说,她叫辛玛,没有父亲。
直到天黑,她的妈妈还没有找到。
真真想和辛玛玩,我就陪着她们,给辛和知秋他们去了个电话,
辛来了,不对,是洛川来了,看见辛玛,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我突然发现,辛玛和辛的眉眼很像....
辛玛的母亲是那个外语系系花。
她直到第二日早上,才来到公安局,一身酒味。
她看洛川和我在辛玛身边,发了疯似的扑过来。
听他们说将我推倒在地。
听知秋说,我晕了过去,在医院躺了一天。
辛回来了,满面苍白,是辛,不是洛川。他把那个随身带着的本子拿了出来,上面有洛川写下的话,但他没有立即给我。
我怀孕了。难怪一推就晕。
知秋说,洛川的文字已近癫狂,我会受不了的。最后,是她整理了一下语言,以尽可能平淡的文字将事实讲给我听。她知道瞒不了我。
大概就是,系花勾搭上洛川,发生了关系,但他并没有写在笔记里没有让辛知道,后来,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她乖乖闭上嘴,生下那个孩子,消失了五年。
她没有告诉我洛川的目的,想来,莫不过是想把我逼走,让辛彻底疯魔,他就可以完全把握身体的主控权了。
辛害怕洛川或者那个系花再对我做什么,他让知秋先带我走一段时间,至少等孩子生下来。他时不时会来看我。
他打听过,国外似乎有新的治疗法。
他决定去试一试。
他什么法子都想试一试,为了我,和孩子。
正好,知秋打算去法国处理一些事务,她带我去法国。
2005年
1月14日
知秋也有了第二个宝宝,比我的大了半个月。
我说,不如就订个娃娃亲吧。
知秋笑着说,好啊,让我抱抱儿媳妇。我们在阳光沙滩上嘻嘻哈哈地打闹作一团。
好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8月3日
知秋生了个男孩儿,就叫叶诚。
诚诚好闹腾,不肯乖乖睡觉,真真就扒在婴几床边逗他笑,逗累了,一大一小两只团子都趴在那里睡着了。
好可爱。
8月17日
预产期就在明天。辛昨日便乘飞机过来了,一直守在我身边。知秋和叶表炭哥轮流过来照看。
真真和诚诚被放在家里。
8月18日
也是个男孩儿,我和辛给他取名辛洲。
都是男孩儿,桃园结义吧,娃娃亲看来是没后话了。
知秋倒是无所谓,媳妇怎么就不能是男的了。倒也符合她一向开放的思想,好吧,也行。
诚诚和真真都很喜欢洲洲,真真把两个宝宝放在一起,诚诚就总爱往洲洲身上爬,小手拉着小手 ,还在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许是男朋友吧,我也不能替他们决定什么。
9月25日
辛近日的心情阴睛不定,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会突然冷笑。我问他,他说没事。
2006年
11月5日
我是在梦中惊醒的,辛坐在我的床边,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看见我开始挣扎,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一脸慌张地道歉,而后夺路而逃。
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是所谓新疗法的副作用吗?
我把辛洲托付给叶表哥,开始跟着辛。我得看看是什么治疗法。
12月2日
这太疯狂了。
辛怎么会选择相信这样的疗法,这绝不是简单的治疗,这是谋杀!
那个“医生”发现了我。
我只有逃,但他阴瑰不散,直到我跑进公安局举报。
那个人被羁押了。
辛有些精神恍惚,身上有不少伤痕,他没有跟我说过。
12月4日
我去找了当初知秋介绍的那位医生朋友,给辛作了一次全面诊断。他说,辛的体内,可能不止一个洛川。
那个“医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干涉了他的意识。
我去听了法院对那个团伙的审讯。
他们自称是什么古老秘法的传承人,能用特殊手法导出人的魂灵,将人格分裂而成的“罔灵”“消失,根治人格分裂。还说,以已经有十几个成功案例了。
可我看见的,是他们用药麻醉了辛,隔开手腕取血,在地上画上奇夺怪怪的符文,然后将剩下的血收集起来封进一个长颈瓶。
如果不是彼我打断,他们还不知会做些什么。
他们却说,辛的现状不稳定,就是我打破召灵仪式所致。
可笑。
可悲。
专业的心理医生对那些成功案例进行调查。
他们却是都没有人格分裂的症状了,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习惯、气质,甚至记忆中从未有过人格分裂症和提受治疗的片段。
他们认为自己生来就是常人。
据他们家人说,治疗回来,举止和正常人一样,但记忆和家人完全对不上,好似,注入了另一个灵魂。
医生的解释是那些人为患者编造了虚假的记忆,塑造一个强大到足以覆盖主人格的副人格,来达到“痊愈”的效果。
2010年3月1日
“他”想杀了我。那个披着辛的皮的“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顶着一身的伤跑到知秋家,我不知道该不该报警,阿洲还在他手里。“他”应该还没丧心病狂到伤害孩子,辛的意志还足够强大。
知秋劝我离开辛。
可我做不到。没有我,辛可能连最后一点理智都不复存在了。
还有阿洲,他那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我错了。“他“不会伤害孩子,有人会。
那个系花带着辛玛不知怎的进了辛家的宅子,大闹一番。阿州被推到碎玻璃渣里,遍体磷伤。
若不是辛恢复理智,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最后,是洛川带着辛洲来找我。
看到洛川,我竟有一丝庆幸,至少不是那个杀人的疯子。
必须得做什么了。
再这么下去,不行。
2010年2月1日
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个大师。
很年轻,姓邓。
他的口碑很好,用的方法,至少是比较正常的,辛有病友就是在那里治疗的。我想去找他。
他也是用玄学。
我是不是也疯了?我居然觉得他的话有理。
他和那个团伙的方法不同,但目的和思路都是一样,与其痛苦于人格转换,不如全部覆盖。
玄学可信吗?通过他的演示,我信了。
玄学就玄学吧,祖宗信了五千年,我也信一回。
这位大师的法子不血腥,可以试试吧?
辛同意了,他也是看过那个团伙的首领的演示才相信的,只是那个团伙明显别有目的,做了别的事。
大师也有所求,只是,这个代价,我觉得我负担得起。我没有告诉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