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汀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在安若溪的戒尺下一点点进步的,只有那天她记得最为深刻。
距离比赛只剩三个月,训练也越发繁重,那天程若汀错了不少基础学员都能完成的技巧,训练结束就直接留堂。
安若溪脸色不太好,督促她一点点把动作做到最好,那时候程若汀已经大汗淋漓了。
她轻轻点了点垫子,示意程若汀趴上去,她全都乖巧得做了。
连最后一层防护都卸了下来,才刚刚第一下,程若汀就呛出泪来。
五年了,她还是这么脆皮。
安若溪心里很不好受,放了十五下的水,也让她身后染上一片绯红。
程若汀泪水和汗水已经混得分不清了。却在背后听到安若溪的话:“你今天犯了不该犯的错,我要罚你。”
程若汀并不知道安若汀下了多大狠心说出这句话。她只觉得好痛。
心好痛
不放水的十五下,每一下都那么煎熬,罚完安若溪就猛得跑出门外,留程若汀一个人。
她一个人哭到抽泣,忍着疼站起来,迷迷糊糊回家了。
趴在床上,程若汀没法不去想,她委屈得汕汕落泪,为什么要打她打那么狠?为什么要那么凶?又为什么要丢她一个人在哪?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以前那个程若汀变成现在这个矫情的程若汀。
正思绪万千的时候,开密码锁的声音响了一声,仅接着安若溪关门走过来。
她蹲下来想要抚摸程若汀的脸,却被程若汀推开,一下坐到地上。
安若溪似是有些委屈,用沙哑的嗓音念了句:“汀汀。”
就在那一瞬间,程若汀又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着:“你不心疼我了,你今天打我好痛,比平常要痛一百倍,最后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呜...”
安若溪迟疑了一会,说:“汀汀..我没法对你要求那样低,因为你今天错了太多不该错的东西。姐姐是打得太狠了,是姐姐错了,姐姐不会再这么凶了,也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程芳汀这才默许了安若溪的手抚上她的头。
她不会丢下程若汀一个人,但又无法避免自己不会再在厕所哭到整栋楼的灯都熄掉。
“汀汀知道姐姐为什么回来吗?”安若溪贴近她软乎乎的脸蛋。
程若汀摇了摇头。
“我来说爱你呀。”
程若汀不知道安若溪几时这么温柔过,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百句“我爱你”。最后又轻轻给她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