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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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燕绥之走出礼堂的时候，顾晏已经被在南卢接的一个案子紧急叫了回去，好在是听完了自家老师的不着调的发言。燕绥之在校园里闲逛，和学生们打招呼，享受着象牙塔独特的风情。他忽然想起来，刚刚在礼堂里，有很多学生在他的提问环节，总是浪费好不容易抢到的提问机会，十句话里有五句的中心内容是在对他这个院长大肆夸赞，表白的话数都数不过来到底有几条。女生更是可怕，尖叫声差点掀翻礼堂顶，赞美的词也都是重复的“燕院长，我好喜欢你！”他调出光脑，新建邮件。“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收件人当然是他那个出息的学生顾晏。好像他当时也问过这么一个俗套的问题。那自己呢？燕绥之又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晏，哦不，现在已经是爱情了。这位闲的发慌的法学院院长，就这么站在学院某棵大树树荫下，给自己的学生发了一封斟酌过措辞的，与他本人十分不符的，不像情书的情书。顾晏好不容易从案卷里翻到自己想要的资料，正准备收进光脑存档备份，就看见某人发来的消息。点开，第一个是问为什么的烂俗问题。第二封才把他惊了一下。

“见过太多生灵太多人情冷暖世界太过美丽有万千风景偏偏喜欢种在赫兰星上的薄荷”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顾晏点开了第一封邮件，斟酌了一会儿，抬手敲下几行。但写完之后又犹豫了一下，另外新建了一封回复邮件发送。菲兹来喊他有事，就保存了之前一条回复的草稿，应了菲兹一声，出门匆匆忙忙去处理这桩案件了。燕绥之在飞梭上收到新消息提醒，设了自动驾驶，点开了邮件。“余生只片刻而已。”

等燕绥之看到那条没被发送的回复，已经是好几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惬意午后了。他拿了顾晏的智能机，替他处理了几个消息，智能机的主人正在厨房里施展拳脚。手一划，就看到几星期前自己发给他的那封邮件。是草稿待发送。点开。

“愿做蚍蜉撼树渡海去我向往的彼岸有燕衔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