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其他的不行,做一个泼妇倒是绰绰有余。余笙从未这么丢人过,哪怕余怀在时他们贫穷的要去领贫困补助,她都没有这么羞愧过。
王秀当着全超市的面,骂余笙不孝,不知廉耻,围观者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们指指点点,余笙不想跟王秀吵只是一个劲的说回家再说。
围观者的窃窃私语把余笙压的喘不过气来,她低着头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忘了现在这种情况除非直接消失,不然没有办法降低存在感。
王秀误以为余笙是因为她自己的话导致了余笙的情绪,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余笙十七岁的余笙面对一地鸡毛。
余笙眼神涣散的疏散了人群,继续在工位上工作,该庆幸的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她也没有被开除。
如果说之前余笙对王秀还有复杂的情感,从那之后就只剩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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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响起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与其说是关门不如形容为摔门更加贴切。
刺耳的声响没有吓到余笙,但把余笙从痛苦的回忆中拽出来了,她有些庆幸,如果继续回忆她今晚可以又要睡不着了。
轻轻叹了口气,从书柜深处找出一个小本子,是个绿色的美术本,余笙小学时发的本子。
美术不是一门重要的学科,大部分人都是把它作为草稿本,余笙就是这种人。
有事没事的时候余笙会在上面写一些字,上面有对劣势学科的保佑、好感同学的名字、恳求快点下课的字、无病呻吟。
久而久之也成为了一个“精致”的本子,当然精致指的是感情精致,外表说一句其貌不扬都不为过。
里面的字迹越翻越接近余笙现在的字,她的字体是比较秀气的,好看是好看,可是总有几笔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像是网红字体中的奶酪体。
她翻到了最近的一页,写下了短短五个字,已经很晚了为了明天跟余怀见面能保持好精神余笙该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人翻来覆去,终于不动了,该是睡着了。
夜晚清风徐徐,轻抚过纸页,清风翻开了刚才余笙写着的本子,那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
——何处才是家。
何处才是家?心安处即是家。
第二天一大早余笙就醒了,不知道是睡不着还是想见余怀激动的被迫醒来了。
王秀没在客厅,不论是没醒还是出门了余笙都应该高兴,可是余笙却没有丝毫的正面情绪,她隐隐有着不幸的预感。
错觉吧,哪怕真的不幸今天也得去见余怀。
余笙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便离开了,相继而出的是王秀,她倒要看看余笙今天要去干什么,王秀认为余笙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那应该对自己百依百顺才对。
可她却想不到,她是余笙的妈妈,不是余笙的亲戚,这么想让自己的孩子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个母亲当得挺失败的。
余怀没有告诉余笙具体地址具体时间,但余笙硬是凭着对余怀的了解来到了他们见面最多的地方,虽然见面最多不过也才三四次而已。
余笙靠与余怀的默契,来赴了一个主动提出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