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羽扇纶巾那人的话,徐凤年睁大双眼,师父也来了吗?
话音刚落,李义山从人后走出,说道:“师弟,好久不见。”
“别,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北凉王府的首席谋士,更是这北凉世子的师父,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师弟!”
那人阴阳怪气一番,继续道:“消息你也是收到了,现在这徐凤年也在我们手上,不妨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救下他的一条命。”
“有的谈?”李义山试探的问道。
“我这么像是个废话多的人吗?”
李义山看向徐骁,话到了这份上,由徐骁出面来谈,他只是个谋士,条件许诺,还得徐骁开口。
“阁下想要什么?”
“听闻北凉王府的听潮阁内收藏着一副不知年代的卷轴,不知道庄某可否有幸一见?”
本来把,谈条件了,都应该是对方的主子来谈,现在,徐骁都已经开口了,也应该由叶寒来说,可现在依旧是那姓庄的小白脸来说,而那天机阁阁主不知从哪里找了把椅子,悠哉游哉的坐着,神游天外。
徐骁道:“还有吗?”
“李义山,那黑金令牌你是真不打算给了?”
“庄河!”这次,李义山直接失态,低吼出声,但也无可奈何拿出了那块令牌,“拿走!”
说着,直接将那令牌扔给庄河,庄河接住后,看着还在装睡的某人道:“起来了,别睡了!”
“好嘞!”叶寒醒后,说着,“还愣着做什么?放人!”
压着徐凤年的人松开,连带着老黄,褚禄山得了徐骁的意思,赶忙去扶着徐凤年,又命人抬着老黄,到了徐骁这边。
“天机阁在凉州有处分部,那份卷轴王爷只需要遣人送到那分部便是。”
“天机阁做生意的道理,徐某也是知晓的,不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撤销天机阁对小儿的追杀?”
“很简单,有哪些人想杀他不用我说,想必王爷也是明白的,只要让他们全部消息,没了雇主,天机阁也就没了要杀他的理由。”叶寒说着,看着徐骁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继续说道,“王爷若是觉得难做,也是有其他方法的!”
“什么方法?”
“价高者得,有人要杀,自然也有人要保。王爷只要出得起比要杀他的人还要高的代价,天机阁未尝不可就此罢手。”
叶寒说道,“那要杀徐凤年的人可是集资来求天机阁帮忙的,其中不乏有那么几朵气运金莲和一些逆天的机缘,刚好可以让普通的二品武者晋升为一品金刚大圆满。”
“其中代价,王爷还是好生思量一番。”
叶寒说完,那女孩就接话道:“这可真是太难了,比这还要高的代价,那不是得搬空这北凉王府?王爷,小女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等徐骁开口,那女孩就继续道:“与其这般损失惨重,不如考虑考虑同尊夫人再造个小号?”
说罢,无视徐骁已经黑的彻底的脸色,跟着叶寒扬长而去。
回到北凉后,徐骁取出那副卷轴命人送去天机阁分部,徐凤年那边医师给他来了个全身检查,得知并没有什么大碍,彻底放下心,让他好生修养修养,老黄那边,有天机阁的药,只需要休息个把月便可以恢复如初。
书房内,褚禄山直接说道:“义父,那天机阁阁主不过一个江湖帮派,何须如此畏手畏脚?我立即带五百精兵去,直接踏平他天机阁!”
“荒唐!”徐骁斥责道,“天机阁虽说是个江湖帮派,却并不简单,你以为,当初我马踏江湖时放过天机阁是因为他救了你义母的性命吗?”
“当初马踏江湖时,褚将军在蜀地,并不知情,无可厚非。”李义山说道,“就凭他能收服庄河那疯狗,就能知道,他并不简单。”
褚禄山沉默了,的确,或许他不了解那天机阁阁主叶寒,但对于庄河,他是打心底有着一丝恐惧。
他本是鬼谷子的传人,后来不知为何有投入到阴阳家的门下,学了没几年又去了纵横的门下,最后兜兜转转了几年,学遍百家,集百家所长与一身,其心智城府之深沉。要知道,没个学派都对外来者抱着一定的戒备,可就是这么个人,不仅打破了这戒备,还能让百家学派倾囊相授,这份心智,褚禄山自愧不如。
但真正让他对庄河产生恐惧的原因,是在二十年前,徐骁还未曾攻破六国,离阳一统时,一直备受江湖人所看好的庄河突然间接过了周国皇室的橄榄枝,入赘皇家,不日将与皇室六公主完婚。
就在成婚当晚,一人一剑一迷药,将皇室所有人,连带大臣及家眷,统统折磨至死!在第二天发现时,所有的两百多人都被折磨的惨不忍睹,有的除了脑袋,其他的就只剩下一个骨架,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又为什么会对周国皇室下如此毒手!
后来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踪迹,但他这事迹也算是一战成名,被称为人魔,比后来的徐骁的名声更能止小儿夜啼!
同时,也让同为以毒士著称的李义山也自愧不如!
这也让毒辣的褚禄山心生恐惧,他虽然狠毒,但跟庄河却不是一个层面的!他听到李义山叫那小白脸,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按照实际情况来算,现在的庄河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怎么会是这么个年轻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