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邪爹他们分开的第三年,青铜门里一切都很熟悉,可是现在的我很不习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被那些人逼回青铜门,险些饿死在门里,幸好当初选对了血脉。
吃完下属带回来的食物,我像往常一样睡在深渊里,手里的终极一号三年来已经初具雏形。
快快长大啊,你长大了,我就可以出去了,我这样想着,到时候我只需要一年回来一次,就可以保证一切正常运行了。
下属把充好电的手机给我,青铜门里没有信号,只能看胖叔在我进来之前下载的小说和录像。
准备的挺够的,有一大袋子储存卡。以我这性子,一年就看完了。
以前从来没觉着孤独这么难挨,明明瓶爹的十年也那么轻松,怎么和他们待了五年后,整得这样狼狈。
下属奏的音乐也渐渐变得乏味,我甚至清点了一遍所有的下属和地方,列出了名单。
那些地方不少,瓶爹那么多年其实也未曾走完,更别说邪爹了,以后出去,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看看。
我看了看一号,慢慢说着,“也许很久很久以后,你也能遇到带你出去的人。”
一号似懂非懂地嘤了嘤。
下属们依然挂在远处的青铜壁上,一动不动,要它们变得生动估计得等一号长大以后。我也是在一千年前才能够正常地思考。
我抱着一号,讲完睡前故事,闭上眼睛,半夜的时候,一号似乎震了一下,我没有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
万万没想到,醒来一号就不见了,青铜门那地方也被人炸烂了些,难道爹他们来救我了?
下属们的数量也不对劲,到门口,我看见其中某一个下属,我记得清清楚楚,它的羽毛被我撸下来哄过一号,所以有一半的羽毛是新长出来的白色,可是它身上却是全旧的羽毛。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它幽幽的眼睛望着我,像是在奇怪什么,可由于智商有限,只是愣了会儿就放弃思考。
我也没工夫理它,下属和地方与我的联系都变得奇怪,就像是在另外的世界。人体的我不能思考得很全面,当我看见青铜门侧边一个不起眼但是的的确确可以通往外界的盗洞时,我几乎欣喜若狂。这个盗洞已经有好几年了,石块堆积着,可是不管怎样,我可以出去了,瓶爹,邪爹,胖叔,小邪,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奶奶,太奶奶……还有可能被人偷走的一号。
正如那些人所说,我不在青铜门会出现问题,但是现在青铜门都坏掉了,那东西也没了。
我顺着盗洞慢慢爬出去,里面爬满了各种下属,就算是瓶爹也不一定能爬过这盗洞,难道科技已经发展的那种地步,可以超越瓶爹这样的superman,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走一号?
下属们给我开路,清理碎石块,很快我就爬出去了,然后我意识到,这盗洞在几年前还是没有那么多下属居住的,途中我闻到了邪爹的味道,这是邪爹他们打的!
难道他们将一号认成了我?
没道理啊,一号虽然看上去很值钱,可是没有一点点我的象征啊。
一出洞口,长白冰冷的雪呼啸的风就包围着我,我缩回洞口,大意了,忘记让下属们准备衣服了。
正当我想召唤下属时,我听到了人类的喊声,“这里有个孩子 !”
周围人穿着严密的防风服,不远处还有扎的帐篷和营地,设备十分先进,散落在各个地方,
好死不死,我遇到了一考古队,要是盗墓贼还容易脱身一些。我穿着一身从西王母他们那里带过来的丝衣,就跟小龙女似的,要么我被当成盗墓贼关进少管所,要么我说我是这衣服这地方的主人,他们把我送进研究院切片。
我披着他们递给我的外套,坐上了他们的车,敌不动我不动,准备看准时机再跑。
那队人带我进了他们的队伍,好家伙,全是我不认识的高科技设备。
“我们找到了一个孩子,似乎是从墓里出来的。”
“她进过墓里?”
考古队的领队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脸上还带着妆,此时正同一黑衣服老头说着。
“她身上穿的,是金丝玉缕衣,西王母国的东西。”
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好一个花里胡哨的名字,明明只是那些人用下属吐的丝做的,虽然穿着的确舒服冬暖夏凉,可是遇上长白这么冷的地,还是会感觉到冷的。这衣服不是怎么合身,漏风。
我裹紧厚外套,坐在一边把脚裹进衣摆里。
大雪山里见小孩儿是真的诡异,要是我,我就不会管。考古队不一样,他们是无神论者,尽管他们看我的眼里依然很戒备。
在我从善如流地吃过他们的饭,玩他们的手机时,他们的表情开始放松下来。
毕竟按理来说,一个老妖怪或者千年大粽子,是不会玩手机的。
“你进去过?”领头的黑衣老头过来了,那些人都叫他白老板。这个考古队的人来自不同的国家,而这个白老板,明显一股子盗墓贼的味道。他们应该是处于合作中。
我点头,应了一声。
不知道他和白家什么关系。二爷爷收纳了没落的白家,白家主家在十一仓,可人丁兴旺,商政军都有人。
“怎么出来的?”
“从盗洞爬出来的。”我边吃巧克力,边回答,看他的神色加了句,“里面的东西不攻击我。”
年老的人类狡猾奸诈得很。
“你怎么进去的?”
“被人逼进去的。”我实话实说。
白老头却告诉了我一个惊悚的事实,“早在八年前,吴邪为了接张起灵出去,就把青铜门给炸了,没进去的地方了。”
放屁,八年前是我亲自把瓶爹和邪爹放出去的,他们根本没炸青铜门!但是我出来的盗洞……似乎真的是邪爹八年前打的。
有地方不对,我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我不知道。”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老头也没有为难我,我的用处可大了,那些东西不攻击我,我可以给他们拿好东西的。
虽然那些东西在我看来都是我的私产,有点心疼,可这外面的世界与我想的大不一样,我需要他来了解。
果然,三年前因为我的事,闹得圈里人几乎人尽皆知,八门九家逼邪爹送我回青铜门这事儿似乎没发生过一样。
“吴邪还没有后代。”他们都这样说,“三年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十一仓和吴家没有关系。邪爹和胖叔在杭州,瓶爹隐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