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伊回到家的时候,云期就坐在餐桌上,桌上还有一碗醒酒汤。
向伊脱下了鞋子,走到云期的身后,看着他那乌黑柔软的头发,突然生出了想摸一摸的想法,但还是很快就没了。
“我们分手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向伊以为他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云期一下子站了起来,看向向伊的眼神满眼仇恨。
云期一把扯住向伊的晚子,那力道似手把她的手臂捏碎,他一言不发地把她拉进房间,碎发下的双眸腥红,砰地一下把门关上。
向伊还没来得及了应,后背便靠在了墙上,她抬头,云期弯腰把头伏在她的肩上。很快,向伊使感受到肩膀一片湿润,云期还在微微颤抖。
一阵无言。片刻,云期终于抬起来,云期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恳求道:“姐姐…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向伊沉默着,手却先做了反应。她把云期推开眼中似有不忍。她别过脸,无视了云期恳切的目光未干的泪痕。
“够了,收拾收拾就离开吧。”
云期脱力般地退开,像是一下子没了血色,整张脸惨白惨白。
“姐姐,我不走。我不走!我不会离开的,你不丢下我,姐姐。”云期的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扯住向伊的袖子,一遍遍地重复同样的话。
向伊猛地甩开云期的手,“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的错!她就是想让我愧疚,让我永远记住他的脸!让我记住是我害死的他!为什么?为什么!她凭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到我身边!你就是个错误,你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向伊说到最后已经声嘶力竭,泪水从她脸颊滑落。一滴又一滴,最后泪流满面,无力地坐在地上痛哭。
云期有些愣了,对啊,为什么?明明想过这种结果的,可还是好痛。果然他的出现就是个错误吗?自己用心去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吗?
他看着向伊,他好想离开,逃离这他充方容不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原来如此。姐姐一直把我当成了他。姐姐喜欢我穿白衬衫,喜欢我脸上的笑。姐姐以为我喜欢吃辣,其实我有胃病,根本吃不了辣。每次为了姐姐开心,我连辣汤底都想喝下去。”
云期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还有,每次送我的礼物,姐姐都是按他的喜好挑的吧,我不喜欢那些东西,但因为是姐姐挑的,我就很开心原来,我以为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都是你和他的。是你和他故事的延续,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替身而已……”
向伊痛苦地抱住头,哭喊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你走!你走!”
云期惨淡地笑笑,他舍不得,好不舍得。
他缓缓靠近向伊,努力做出一个好看的笑看着向伊说:“姐姐,你看我笑了,很像他对吧?没关系的,我可以一直扮演他的,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穿白衬衫,也可以一直笑。我还可以吃辣,我什么都可以学的。不要赶走我。”
向伊不愿再看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云期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坐在向伊身边出神。
直到向伊哭累了睡着,他才像个活人一般动起来,将向伊抱到床上
“阿煦,阿煦”向伊似乎在做梦,却是微微笑着的。
云期已经感受不到疼了,只是觉得那个人肯定对姐姐很好吧。不像自己,今天把姐姐惹哭了。
次日,向伊揉着肿红的眼睛起床,床边贴心地放着眼药水和温水。
向伊轻轻抿了一口,水已经有些凉了,看起出云期起得很早。
她叹了口气,慢慢走出房间,心里斟勘着如何劝开口劝云期离开。
向伊抬头正欲说些什么,去他就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怎么啦,还不快去洗手吃早餐,都睡都到太阳晒屁股了。”
白衬衫,牛仔裤。就连右耳耳骨上的那枚银色耳钉都那么像。
太像他了,实在是太像了。恍惚间向伊回到了四年前,何煦还在她身边的时候。
可是,耳钉上的血迹让她一下子发现了端倪,她无法把两人重合在一起。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喊了,“阿煦。”
早餐过后,向伊推脱家里牙膏用完了。她捕抓到云期眼中一词而过的慌张,但她面上却亲热地向他撒娇,只不过叫的不是云期的名字。
在目送云期出去后,向伊看着云期耳后一小片血迹,无奈地轻骂了一句“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