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
关于刘文的不到两万字小长文慢慢看吧.
剧情需要已成年
引.
重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城市？我听说是山城，山连着山看不到尽头，但我到一直憧憬着，在没到重庆之前。
刘文，你带我去吧，你知道哪棵树最高，哪条路最长，带我看看吧。我们慢点走，我吹吹重庆的风，看一眼重庆的晚上。
我看过就能睡好觉了，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了。我说真的。我想过好多场景是关于你和我的，有时候我们离的那么远，有时候我又觉得那么近。
有的时候我吹吹晚风就会想起你，好奇怪啊，别嘲笑我。
……
在没到重庆之前，吴笙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城市，吴笙喜欢海可重庆偏偏是个山城，在手机上看起来，也算灯火通明，一辆辆车挤在曲折的公路上 。
在吴笙转学到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才知道重庆的风是粘腻的。在学校交到了一个叫韩雨的朋友，因为长的漂亮在年级中很有名，两个人前后桌一来二去便熟悉了，好像快到夏天了……
“文哥！别打了，我还钱！我还！”
从吴笙的家到学校要走过一个广场和三条小巷，七点之前的这里安静的很，今天好像不一样。
吴笙站在巷口愣住，眼前四个男人，一个躺在地上，还没到大脑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便和她对视。耳机里的歌到了副歌部分，可吴笙根本听不清了。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眉眼间的青涩好似还没完全褪去，有力的手臂，高耸的鼻梁……
等大脑重新运转后，潜意识支配身体，立刻转身逃走。
“文哥，要不要……”
“一个小姑娘，不要紧”
整理好情绪的吴笙，走进了学校，一天课程繁忙，天色见晚，吴笙看了看窗外的夕阳。吴笙是从平原来的，平原上看日落自然没什么感觉的，只觉得地平线昏昏沉沉，落日余晖满满渗进大地。可能是不在家乡，吴笙竟觉得这的落日让人伤感。
恍然间又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少年，眼神中似乎有情愫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张脸和这些事联系到一起。吴笙叹口气，这也算是这一个月以来最不宁静的一个小插曲了。
“阿笙，走啊去我家吃饭吧！”
“……别了吧，我还是回家吧”
“哎呀没事的，再说你爹那么晚回家，你天天不正经吃饭哪能行？”
吴笙自然觉得不太好，毕竟从没有人刚认识一个月就邀请她回家的。不过韩雨的热情又让吴笙不好拒绝，算了吧，总要改变的，毕竟吴笙父亲确实也很忙。
两个女孩吹着晚风就走回家了。
一路上吴笙都带着耳机，也不知道播放什么歌曲。
“听什么呢？”
韩雨问吴笙道，吴笙笑了笑把耳机中的一支分给了她。
“嗯……挺好听的叫什么名字啊？”
“叫……”
“到了！”
没等吴笙说完，韩雨就蹦蹦跳跳的走进楼道，快速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可意想不到的是，房门打开后，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围着跪在地上的父亲，韩雨见状立马跑到父亲身边蹲下身，隐约间看见父亲的脸上多了几处淤青。吴笙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有些错乱。
“你们是谁？我报警了！”
韩雨抽泣着摸出手机，但快速的被一个男人夺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报哪门子的警？看清楚了，这是借据，有你父亲的画押。”韩雨颤抖着接过那张纸，白纸黑字，父亲居然借了十万块钱。
“钱我会想办法还的，请你们离开我家。”韩雨调整好情绪后，抬起头对男人说。
“还？你怎么还？难不成出去卖吗？”说着男人就抓住韩雨的手。
还在慌乱之中的吴笙一时间回过神，立马上前抽出韩雨的手。
“别碰她”
话音刚落，吴笙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烟雾缭绕，两指间夹着一半的香烟，吞云吐雾间，弥漫在空气中，透过烟雾，吴笙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正是那个今天遇见的少年。
“你……”
“松手。”
少年掐断了手里的烟，从沙发上起身，慵懒的走到韩雨和她父亲身边，父亲下意识的护在韩雨身前，可少年径直走过，来到吴笙身边。
“真热闹啊~”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韩雨父亲起身面向刘文，看着他的眼睛
“这样吧”
“今天我刘文看在我妹的面子上，给你三天时间。”一边说着话一遍把手自然的搭在吴笙的肩膀上，吴笙看了看刘文的手，眉间微皱。虽然有些厌恶，但为了韩雨也只能暂时忍一忍。
“走。”
刘文手臂轻微用力，和吴笙转身离开，身旁的一行人也随之离开。吴笙一向不喜欢同人肢体接触，可她似乎问到了刘文身上除了烟草以外的独特的味道。是她在家乡的春天闻过的。
走出楼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刘文刚才手臂自然的插进口袋。
“认识一下，我叫刘文。”
“吴笙”
春末的风早已没有了寒冷，只是缓缓地略过发梢而已。
因为不敢直视刘文的眼睛，吴笙戴上耳机，转身打算离开。刘文则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笑意。
“耳机里放的什么歌啊？”
就算刘文明知道不会有人回答，可心脏支配大脑说了出来。
“爱在夏天”
吴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这是她第一次看刘文的眼睛，并清清楚楚的说出了歌曲的名字。刘文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很普通，也很干净只是和他认识的女孩大不相同。毕竟吴笙对刘文来说也是宛如闻所未闻的歌曲或者花名一样，虽不熟悉，但总是能把她与美好的事物相较。
“好”
虽然心里回答道，可刘文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微笑着看吴笙走远，关于这个女孩的一切，对刘文来说确实让人着迷。
韩雨还处在惊慌失措中，但得知父亲也是为奶奶治病借钱后，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父亲眼神坚定，房子卖掉后要搬家到离学校远些的地方，可生活还要继续。除了生活上的事宜，父亲叮嘱韩雨和吴笙处好关系，这对她和她们家都有好处。
等吴笙再次回过神已经在公交车上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突然了。回到家父亲依旧不在，吴笙母亲从十年前和父亲离婚以后就再也没回来，吴笙对母亲的记忆也就永远停留在儿时。
父亲总是在外打工，每个月给吴笙生活费，有的时候还是难免孤独和责怪父亲的，但有些事情真的无力改变。
第二天吴笙依旧走过那条小巷，只是没遇见刘文，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期待他们下次的相遇，吴笙也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想起昨天，可能还有些该说的话没说完。关于刘文的事情吴笙知道的少之又少，或许学校里的人能知道一二。
关于这些事情吴笙询问了一个人，韩雨的前男友左旭，听说原来是校霸，应该略知一二。
“知道，放高利贷的”
吴笙刚开口提刘文的名字，左旭就先开口道。
“怎么？你欠他钱？”
吴笙矢口否认，不过左旭还是提醒她，刘文在这里势力还是比较大的，如果没事就不要同他接触，想他们这种人，身边的女人数不胜数，把你骗上床以后就概不负责。不过是一时新鲜想换换口味罢了。
吴笙没说什么，她只想安静平稳的度过高中生活，所有打乱她计划的事和人最好还是敬而远之。吴笙也清楚，自己的普通不足以让她有一个炙热的青春。况且刘文身边那么多人，根本不可能记住她。
昨天的事没有让韩雨吴笙之间有隔阂，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雨父亲叮嘱她的话，总之两个女孩的相处还如从前一样。
对于以后吴笙没有仔细想过以后，在学校的每一天虽然忙碌但也充实。吴笙喜欢听音乐，走路，坐车都要听，好像成为了习惯。也喜欢夏天，夏天的夜晚，夏天的风，夏天的味道。每天在学校的时间像放上了加速器。放学铃打响后，学校门口更是人山人海。
“他总是占自习课，烦死了！”
吴笙听着韩雨在耳畔不停的抱怨，倒也觉得算是幸事，毕竟过于安静总显得孤独 。时间流逝，刘文已经从吴笙的记忆里淡去，三天前的那个对视已经有些模糊了，吴笙的生活还是异常的平静，每天的课程，上学放学的路。
“你听说了吗？莫晓晓最近……”
几个女生在走廊议论纷纷，吴笙顺势借过。
“唉唉唉就是她！”
吴笙融入不进学校的大氛围里，自从上次吴笙询问左旭关于刘文的事情后，左旭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吴笙聊天。吴笙自然不愿与他过多接触，毕竟学校人多口杂，传到韩雨耳朵里也不太好，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中没有吴笙的存在。
“我先走了！”
韩雨和吴笙告别后就离开了学校，今天放学比平时要早一些，学校有活动举行需要提前布置一下。天气很好，有些落日了，天边泛起的红有些倦意。吴笙还是走过安静的广场，穿过狭窄的小巷。
“哎！你叫吴笙吗？”
“什么事？”
吴笙在巷口被人叫住，一两个男生向她走来。女生看起来是学生，似乎在学校里见过。
“认识吴晓晓吗？听说你最近和左旭走的很近，离他远点。”
吴笙忍不住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小儿科的事，她和左旭根本不是一路人，学校里人云亦云，两个人说话，旁人就会不自觉的认为是在谈恋爱。
她没见过吴晓晓，更和左旭没什么关系。
“我跟他不熟”
“你最好别撒谎”
“或许你该让吴晓晓亲自对我说”
吴笙话里话外都没给男生留面子，她觉得有些幼稚。
“绿茶婊”
男生抬手作势，吴笙条件反射闭上眼睛
“喂！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吴笙没来的急睁眼，凭着记忆搜索声音的主人，白色衬衫。
睁眼，刘文站在巷口对面的广场台阶上。手上夹着的香烟刚好烧完，用脚踩灭烟头后便走向吴笙。
“文哥，好巧啊”
刘文在这里的势力不容小觑，一个男生套近乎似的朝刘文笑了笑。
“不巧 来接我妹放学”
刘文说着，拉住吴笙手臂，将其护在身后。吴笙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些窃喜，不知为何，她确实期待着再次见到刘文，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是如此。
“啊，不好意思啊文哥”
“没事，以后照看着点”
这群人的演技还真的高，上一秒的凶神恶煞下一秒就化为乌有。一个男生转身便离开，无论如何与刘文结仇对他们来说都有些不自量力。吴笙和刘文两人在小巷中。
“谢谢你”
吴笙看了看刘文的眼睛，不知怎的，眼神中还是那样的熟悉。刘文戏谑的笑了笑，转身将吴笙压在墙上，呼吸压迫着吴笙眼神躲闪。
“就一句谢谢吗？”
语气中透露着玩味，属于刘文身上独特的气味和烟草味混合洒向吴笙的脸颊，刘文躬身，一只手臂抵在墙上。心跳早已寻不出规律，距离越来越近，吴笙闭上眼睛。
“做我妹妹吧”
刘文笑了笑，吴笙真是不禁逗，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刘文看了看眼前的女孩，也许自己该慢慢来。
吴笙停顿几秒，只觉得时间停止了，风也是，看着刘文那深邃的眼神似乎多了些复杂的情愫。
“好”
就这样，吴笙做了这个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决定，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心也没办法抗拒。
“走，哥带你吃饭”
刘文拉着吴笙的手臂，离开了巷子口。熙攘的人群，这是吴笙理想的重庆，她突然意识到，或许有时那些不具象的思念与情怀也可以具体到人的身上。
穿过热闹的小巷和人群，刘文带她吃的第一顿饭是云吞，对于北方的吴笙来讲就是馄饨和面条嘛。
“下次带你吃火锅”
刘文对着吴笙笑了笑。还会有下次吗？吴笙低头看了看这碗云吞，她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见面了，这是怎么回事。
“哥，你多大了？”
“19”
“没上学吗？”
“高中没念完，辍学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聊了很多，刘文家里比较富裕，父亲就是做这行的，从小父母对他漠不关心，刘文也因为叛逆，高中打架被记过，再加上逃课违纪，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家里给买了个高中毕业证，算是没白上一回学。
后来刘文也算是子承父业，干上了放高利贷这行。刘文从来不提前催债，遇到困难的会宽限几天。但总有人不识好歹，想要拿钱就跑。当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高利贷的除了真有困难，剩下的就是些亡命之徒，必要的时候还是拳头来的快。
“为什么要我做你妹？”
吴笙是打心里疑惑为什么刘文想要她做自己的妹妹，明明有那么多比她漂亮千倍万倍的女生。
“咱俩有缘分你晓得不？”
吴笙忍俊不禁，好吧，虽然理由有些直白，也算勉强接受。
谈笑间吴笙看着刘文，这个只见过几面却亲切的陌生人，或许两个灵魂的碰撞如同无名的旋律，一个渴望被保护，一个有希望去保护别人，算是趣味相投，总之或许今后世界上真的少了两个人孤独的灵魂吧
“这个，给你”
刘文抬手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项链上面刻着数字。
“0923？”
“我生日”
吴笙看了看项链，可她没什么给刘文的
“戴着这个，下次再遇见今天这种事，把项链给他们看就好了。”
吴笙将信将疑的戴上了项链，算是个装饰吧，两个人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刘文执意送吴笙到楼下。
“这是我来重庆最快乐的一天。”
吴笙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自从离开家乡，她总无法融入进这座城市。有些人和事太聒噪，她一时适应不了的。吹着晚风，刘文看着吴笙的微笑。好像她很少笑，虽然笑起来很好看。
“这才不是最快乐的一天，哥每天都带你去吃好吃的。”
刘文笑了笑，他好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个单纯，干净的女孩。可这份爱该以怎样的方式延续呢？会是思念吗？要怎么听得到。
从前刘文身边的女人，不需要袒露情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当这份感情摆在他面前时，这是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爱。还是先别想那么多，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吴笙说不清楚到底已怎样的情感面对刘文，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爱是要负责任的，就全当是对哥哥的依赖吧。
就这样，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两人告了别。
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是吴笙第一次知道思念的滋味，做什么事情都难免想起那天傍晚。
“这不是最快乐的一天”
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明天，此后的日子里，刘文每天都接吴笙放学，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的，可刘文觉得幸福。刘文多了个妹妹这事在那个地界也算是传开了，大家都想见见这个妹妹，到底有多漂亮，刘文却告诉那群人别去打扰吴笙的生活，这算是守护吗？
吴笙不清楚，她只知道这个世界上多了个牵挂她的人。
时间飞快，数不清多少个日夜刘文都陪在吴笙身边，他渐渐了解吴笙，这个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却格外善良喜欢音乐，喜欢画画，喜欢看日落的女孩。
吴笙去过刘文租的房子里，一间很老的房子，只有一张床，一个人坐得下两个人的真皮沙发。刘文说这个地方能看得见重庆最美的夕阳。打开窗户就能撞的见黄昏。七月的风吹过面孔，呼吸散尽风里让人觉得暖和。
“你以后想去哪个城市？”
“就在这吧”
吴笙坐在桌子上写作业，刘文在对面，手里还在剥着葡萄。听见吴笙说的话笑了笑。
“不开玩笑，除了这”
“嗯……浙江”
“为啥子是浙江？”
和吴笙相处的两个月里，刘文的重庆口语改变的很多，刚开始，有时候刘文说话吴笙也不是很理解。
“我爹说…那的水土养人”
刘文点点头，嘴里还吃着葡萄，看着吴笙还稚嫩的脸，或许他应该再努力一些，在浙江有个房子。不是市中心也好，不是大城市也好，吴笙早已经被规划进了刘文的未来，在等等吧，等时机成熟再说明爱意。
“你爹啥时候回来啊？”
“我哪知道”
这两个月里，吴笙的父亲只回来过一次，三天不到又走了。父女只在手机上隔三差五的联系，父亲和刘文还没见过，可能也不晓得刘文的存在吧。
刘文买了辆摩托车，可以带着吴笙去兜风，免去了每次走路浪费的时间，可吴笙却觉得，这辆摩托车剥夺了她和刘文好多句动听的话。坐在车后面，风流过耳朵，听不太清说话，包括那几句情话，也听不清。
每次吴笙坐在后座上总是能摸到刘耀文口袋里的烟，刘文从不在吴笙面前抽烟，吴笙也没说什么，她不是很介意抽烟的人，刘文说要是她抽烟绝对饶不了她。吴笙撇撇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走吧，送你回家”
吴笙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和刘文在一起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十点前必须回家，已经九点半了，吴笙跟在刘文身后。又一次坐在后车座上，刘文给吴笙买了个蓝色的头盔，天蓝色的，蛮好看。吴笙自然的挽住刘文的腰，吹过重庆每一条街的风。
“你会不会想起我啊”
“嗯？”
“我说！你会不会想起我啊！”
刘文好像刻意的假装听不清，嗤笑着问吴笙刚才说什么。
“会啊！”
“那都在什么时候啊”
“嗯……抽烟的时候，等你放学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
“奥”
“怎么了？”
“没事”
我也想你。
吴笙在心里反复默念这句没开口的话，好像希望刘文听得到。吴笙靠在刘文的后背上，借着月光，刘文的后背宽阔的像大海，吴笙喜欢的大海。
爱意要延续多久才能说出去啊。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到了吴笙家楼下。
已经八月份了，刘文在吴笙身边整整三个月了，时间快的恍惚。最近刘文总是带吴笙来一家叫晓云餐馆的饭店吃饭，虽然吴笙有些纳闷倒也没说什么，上个月末吴笙送给刘文一块表，不到一千块，不过也是自己一点点攒了一个多月的，吴笙知道刘文不差钱，可是也不能总是让刘文花钱，刘文倒是一直戴在手上，喜欢的很。
进了餐馆。
“老板，两份招牌。”
有时那个女老板，穿着吊带背心，深色牛仔裤头发不长不短，染成了栗棕色，上扬的眼线，这是吴笙对她所有的记忆。
“六十八”
刘文从口袋里那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放在了桌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啊？不用找了，剩下的请你喝饮料。”
女老板嘴角勾笑，看了看一百元。
“我叫李晓云，饮料就算了，还是请这位……”
“我妹”
“你妹妹喝吧”
“我不喜欢喝饮料”
吴笙没有抬头，看着桌面回答道，心里莫名的一股脾气，真讨厌。
刘文看了看吴笙，没说什么，上菜到够快的。吴笙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和刘文说。刘文倒是心虚的撇上两眼。
“送你的饮料”
“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搭讪的到够快，女老板的声音爽脆，可吴笙听起来觉得轻蔑。
“我吃完了，先走了。”
“我送你啊
“明天也别来接我，换一家餐厅吃饭吧”
“喂……”
吴笙快速背起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刘文还没摸清到底怎么回事，就坐在原地发愣。
“你妹生气了？”
“没事，小孩子闹脾气。”
刘文迟疑的看了看女老板。
“……晓云啊，明天吧，上午。”
吴笙这脸甩的刘文也纳闷，这是吴笙第一次和他发脾气，莫名其妙。
吴笙回到家里，晚上睡觉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天花板，月光从窗户照到屋里。
满脑子的刘文。
吴笙突然意识到好像她不希望自己是刘文的妹妹是，换句话说，她想以一个新的身份在刘文身边。
今天韩雨跟她说，她交了一个新男朋友，吴笙看着那个男生，文文静静的戴着眼镜，和左旭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韩雨说，两情相悦就在一起了。嗯，两情相悦，好简单啊，吴笙从不羡慕那些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这次却有些动心。
韩雨问她有没有和男生接过吻，吴笙摇摇头，原来家乡到真有一个不清不楚的男生，不过也就是拉拉手什么的，没有多余的事。
吴笙摸索着开灯喝了口水，或许今天不应该对刘文发脾气，刘文也没说错，本来吴笙就是他的妹妹。
第二天一天吴笙心不在焉，甚至打水的时候差点撒出来，韩雨以为吴笙哪里不舒服。吴笙摇摇头就回教室了。
“刘文今天怎么没来？”
每天刘文几乎都在学校对面坐在摩托车上等吴笙，韩雨都见怪不怪了，学校的同学刚开始也议论纷纷后来也都觉得刘文和吴笙关系不一般罢了。
“我没让他来”
韩雨自然猜对了，两个人可能吵架了吧，她也不方便问什么，就和吴笙告别先走了。吴笙戴上耳机，一个人走回家，说实话她还真的蛮久没去广场和小巷了，那是她和刘耀文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巷子口，吴笙抬头，是刘文，还有那个晓云，刘文一支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吴笙本想转身离开，可身后声音传来。
“吴笙，我们谈谈”
吴笙转过身，快速走到刘文身边。
“三个人谈吗？”
“晓云，明天再说吧。”
晓云转身离开，吴笙望向刘文。
“有什么事吗？”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别来找我。”
“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他妈说什么？”
吴笙已经快吼出来了，这么激动还是第一次。
“不是，我哪做错了？”
“你没做错什么，我心情不好可以吗？”
“我作为你哥你能不能别瞒着我”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明天也别来找我。”
吴笙转身离开，刘文拉住她的胳膊，一股脾气冲上吴笙大脑，转身抬手打在了刘文的脸上。身高的差距吴笙也有些发懵，还没等她缓过来。
“好”
刘文转身离开，只剩吴笙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已经开始懊悔刚才发生的事，还有那一巴掌，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真的控制不住。吴笙看了看自己的手……
之后的日子里，刘文好像消失了，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个地方这么小，他这号响当当的人物居然影都见不到，甚至没有一点听说。吴笙呢，无非是生活少了一部分，每天回家的时间早些。吴笙抬头看到了夕阳，没有刘文家的好看。想想已经一周没见面了。
吴笙早就想好再见面要说什么了，先道个歉吧，毕竟是自己做的不对。可奇怪的是她一次也没见过刘文了。
小气鬼，还在生气吗？
见一面吧，对不起。
九月.
“吴笙？”
一个女人的声音，吴笙抬头，鲜艳红唇映着波浪卷发倒也合适，眼波流转，女人自然的把头靠在墙上，侧眼望去，下颚棱角分明。抬手吸入一口香烟，透过烟雾，吴笙似乎看见了熟悉的人。
“你是？”
女人转过头望向吴笙，视线下移到吴笙胸前挂着的项链，那是刘文送她的。女人定睛一阵，回过神笑了笑。
“我叫郑云清。”
说罢手伸进牛仔裤，摸出香烟。
“会抽烟吗？”
吴笙看了看，接过香烟，郑云清自然的点了火，烟雾缭绕。郑云清心领神会，吴笙还蛮熟练的。
“没来这就会了”
原来在家乡的时候，吴笙就会抽烟，她身边有一个好朋友，原来吴笙只是站在一旁看她抽烟，后来不记得怎么就会了。后来一个雨天，她朋友出车祸死了，身边的人说17岁，可惜了。吴笙没留过一滴眼泪，只是以后偶尔会想起她，还有爆珠香烟的味道。
“刘文告诉我别带坏你。看来他多虑了。”
吴笙停顿了一下，她自然猜到了，这个女人和刘文认识，不然怎么会找到她呢，一个无名的小高中生。
“为什么不见我。”
“你不是不让他找你吗，对了，我认识他三年了，第一次他被女人打，说实话，他那个牛逼的样子，有时候我也想给他一巴掌。”
两个人对视一笑，郑云清没说什么，只是告诉吴笙每周六刘文会来她开的台球厅打球，如果想找他就去这。吴笙看了看名片，博兴台球。
晚上，吴笙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名片，刘文为什么不见她，还让别人来说。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爸爸。
“喂？”
“阿笙啊，最近怎么样啊？”
父亲每隔一两天会和吴笙通一次电话，内容大概也就是，吃没吃饭，多穿些衣服什么的。吴笙的课程也越来越忙，马上高三，基本上没有暑假，就已经九月了，还有一年就高考。希望顺利吧。
不停的考试让吴笙忙的不可开交，日历一天天翻过，九月二十二，下一页，一个红色笔画的圆圈映入眼帘。九月二十三，刘文的生日，一个月没见面了。吴笙也在等刘文。
真狠心啊。一点都不思念吗？
什么哥哥，一点都不称职。吴笙看着日历猛的想到什么，打开抽屉，那张名片还放在那。吴笙看了看，放进了书包里。又是一整天，吴笙在脑海中不停的准备见面的话，该说什么。
“师傅，到这”
上了出租车吴笙就把名片递给了司机，名片上写了地址，司机也很熟悉，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台球厅楼下。
吴笙进门，扑面而来的烟酒味，吵闹声充斥的房间，旁边吧台上的男人看见吴笙穿着校服。
“学生不让进啊”
“我想找你们老板”
男人抬头打量了吴笙几眼，视线又落在吴笙的项链上，男人在这工作这么久，自然认得这是刘文的项链，老板确实吩咐过，要看着点带着项链的女生。
男人用对讲机小声说了几句话，两分钟以后，郑云清就来到的吴笙面前。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确实，一个月的时间郑云清已经快要忘了吴笙这码事了。不过吴笙真会挑日子，今天是刘文的生日。
“我想见刘文”
郑云清勾起微笑，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吴笙便紧随其后，到了包间门口，郑云清敲了敲门，便压下把手。吴笙确实有点紧张。
台球桌的上，刘文熟练的站在一旁。
“这自由球，让我呢吧。”
“有人要见你。”
吴笙抬头，看见了这位老朋友，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变了，有些不熟悉了，本来准备好的话，现在只剩下好久不见。几个人看出了吴笙的身份，转身把目光投向刘文。
“这位是，文哥的妹妹吧。”
刘文拿着球杆坐在沙发上，打火机点起香烟。吴笙走到他跟前，看了看刘文。
没有一点难过，也没有一丝惊奇的眼神让吴笙产生了挫败感，或许对刘文来说，什么都没变，毕竟那么多女人，她吴笙没什么特别的。
“好久不见。”
“什么事”
刘文没给吴笙寒暄的机会，吴笙看着他，伸手取出了他叼在嘴里的烟，顺势吸了一口，刘文眼神暗了一瞬立马起身夺过。
“谁教你抽烟的”
“我有说过我不会吗”
明显的刘文有些慌张。
“我有话对你说。”
刘文拿吴笙没辙，看着这个女孩，叹了口气，谁叫他先动心了呢？在看一万次也一样。刘文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半分钟后屋子里只剩刘文和吴笙两人。
“什么事”
刘文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吴笙。不知道怎么吴笙有些失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本以为这么久没见刘文会有多大的反映，可好像并没有。
不露马脚的情感是刘文最擅长的。
“我们多久没见了”
“一个月多？”
“54天”
“奥”
“你交女朋友了？”
“没有”
“到底什么事？”
“生日快乐”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刘文语气中透露的不耐烦如同千万根针扎在吴笙心上，看着眼前的刘文，吴笙确实后悔，可是怎么弥补呢
眼泪在眼圈打转，刘文自然察觉到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不得不承认，刘文演技不够高超，见不得吴笙受委屈。
“没”
“到底怎么了？”
“我来找你啊？做错了事情不用道歉啊？”
“你说什么？”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一时太生气了，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不想见你。”
吴笙很少透露自己内心脆弱的部分，包括和父母，刘文看着吴笙，自然心疼，也意识到或许自己太小气了。
“好了好了，哥原谅你。”
刘文起身，心疼的用手抹了抹吴笙小脸上的眼泪，可吴笙不只想说这个。
“哥，我不想做你妹了”
“嗯？”
“我们在一起吧”
“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想当你女朋友。”
刘文明显大脑发愣，看着吴笙的脸，一时激动和喜悦涌上心头，呆呆的看着吴笙。
吴笙倒是反应迅速，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表白。看着刘文的脸，这张算得上英俊的脸，慢慢的抬起头，把嘴唇试探着凑上前。
刘文眼神的笑意早已藏不住，嗅到吴笙的气息，便像狩猎般，用手扣住吴笙的头，吞噬着她的呼吸，很快刘文便占据上风，吴笙笨拙的回应着刘文。
分开，眼眸爬上一丝雾气，本以为就此结束，可接踵而至的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从嘴唇到舌尖慢慢的属于吴笙的领地被一寸寸吞噬，仅有的换气，吴笙大口的吸着，可很快又被刘文掠夺走，大手在吴笙的腰间游走，刘文自然游刃有余可吴笙早已经双腿发软，要是没有刘文的支撑早就要摔倒。
吴笙用手轻拍刘文示意自己的缴械投降，刘文不舍的分开，看着吴笙，意犹未尽的吻了吻她的嘴角和鼻尖，两人贴的如此近。
刘文玩味着看了看吴笙。
“这么生疏”
吴笙既生气又害羞的垂在刘文的胸口。
“没事，以后哥教你”
吴笙不愿意搭理刘文这股子不正经的劲，刘文倒是高兴坏了，本来还想着到底该怎么和吴笙说，没想到这小丫头到先开窍了。
“干嘛？”
刘文盯的吴笙发愣。
“看看我的……小女朋友。”
吴笙看了看刘文，那副得意样子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郑云清说的没错啊，刘文有时候的样子确实欠揍。
以后的日子呢，多了份依靠，日子还是照常的过，吴笙原来没发现，刘文要来那么粘人，每次放学就像望妻石一样，站在那看着吴笙，每天都一样的问着累不累饿不饿想吃什么，好像给自己友找了个爹，而且动不动就喜欢亲亲吴笙的脸，眼睛，鼻子。
吴笙越来越觉得刘文像个小孩一样，除了要债的时候。
重庆的冬天没有雪，至少现在已经快一月份吴笙一依然没见到白雪。在北方，雪是冬天的标志，当天地银装素裹以后才有点年味，今天过年还挺早的，作为高三的学生，哪能谈什么假期啊，听说过年可以休息一周，吴笙要累死了。
上学的日子，刘文每天一个鸡蛋一杯奶的喂着吴笙，生怕营养跟不上，吴笙苦恼的确实自己足足胖了六斤，只要它在刘文面前提减肥就一定会被教育一顿。刘文说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减肥，而且他家幺儿怎么都好看。
吴笙从不向刘文要礼物，可刘文最喜欢送吴笙鲜花，吴笙每次会把花修剪后插在刘文家的花瓶里。每次刘文看见花就会想起吴笙。
刘文自然是喜欢吴笙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牵手拥抱接吻。以至于，吴笙总觉得刘文傻傻的。每次都和朋友说他家幺儿多么多么好。
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吴笙越依赖刘文，她觉得世界上很难有第二个人和自己这么熟悉，是亲情和爱。刘文的存在好像弥补了吴笙缺少的一切，看来真的需要永远。
爆竹声中一岁除，大年夜.
父亲给吴笙发了个红包来弥补不能陪伴女儿过年，其实无所谓，吴笙早就习惯一个人，新年，生日 开心或不开心的每一天。可今年不同。
南方的冬天也很寒冷，每次刘文都忍不住捏捏吴笙通红的鼻尖，一起取暖，甚至带同一条围巾都是两个人甜蜜的证明。刘文依然要吴笙叫他哥，而刘文唤吴笙阿笙。无所谓什么称呼，只要那个人是对方就好。
今天是除夕，郑云清邀请刘文和吴笙来吃年夜饭，吴笙好奇为什么过年还开台球厅，郑云清说做生意嘛，越到这种时候客流量反而大了起来，刘文和吴笙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怎么才来啊？”
“等我家幺儿来着”
“哎呦，还你家幺儿”
郑云清打趣到，她和刘文认识这么久，头一回看见刘文这么认真。虽然刘文让她坚决保密自己的感情经历，不过有点时候吴笙偷偷的问她，她便悄悄透露一二。
这样的话刘文又该可怜巴巴的去哄吴笙，软磨硬泡好几天才算过去。
每次吴笙生气的时候，刘文都看不出来，直到吴笙快要哭出来才会认真的问
“乖乖你怎么了？”
郑云清比刘文大三岁，刘文却从来不叫她姐，不过每次他哄不好吴笙的时候就会来找郑云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郑云清太清楚刘文心里那点小九九。
热腾腾的火锅，几个人围在一起，没来重庆之前吴笙真的觉得自己算得上能吃辣，但是自从刘文带她吃了一次重庆火锅，吴笙就被打入不能吃辣的那一行列里了。
还好是鸳鸯锅，一群人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很快。郑云清说，晚上桥边有人放烟花，很热闹，几个人吃完饭就一起出门去看烟花。夜晚的风很凉，刘文硬是给吴笙裹的厚厚的，生怕她生病。吴笙拗不过刘文，这能笨拙的拉着刘文往桥边走。
或许吧，吴笙觉得自己幸福的不真实，即使生活的压力再大，总有人去消磨。爱是什么？吴笙还是不太明白，但她知道，刘文在她身边时，她总是被爱的，被爱才有靠山。
这种情感不会被时间冲淡，是家人的依靠和包容。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璀璨的烟火在黑暗的夜空绽放，望向天空时，眼眸都会被照亮，新年开始倒计时。
“新年快乐，刘文”
吴笙的家乡要把硬币包在饺子了，吃到的人，在新的一年便会交到好运。
“给你”
吴笙摊开手掌，一枚五角的硬币。
“干嘛？”
“送你。”
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刘文，不勇敢也没关系，求你陪在我身边。一顿年夜饭，几声欢笑，年好像过完了。
庭前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人们说春雨贵如油，吴笙偏偏不喜欢下雨，看着教室外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的雨，吴笙厌倦的揉了揉眼睛，一模成绩下来了，考的还可以，勉勉强强能上一本，刘文很满意，告诉吴笙别有压力。
“我想留在重庆。”
“你不是最喜欢浙江吗？”
“现在不喜欢了。”
父亲对吴笙的改变有些诧异，不过这是她的选择父亲也不好说什么。
“给哥亲一口来 ”
“哎呀烦不烦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吴笙家门口，刘文看着吴笙走上楼才放心的返回。
“小伙子。”
刘文回头，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他，男人头发半百，眼角的皱纹和衣服看得出来是出苦卖力的工人。
“您是？”
“我是吴笙的父亲。”
“叔叔您吃。”
刘文殷勤的给吴笙的父亲夹着菜，父亲说想和刘文谈谈，刘文自然乐意，这还是他和未来岳父第一次见面。
“叔叔有话对你说。”
“您说。”
“你和吴笙在一起多久了？”
“不到一年”
“刘文啊，希望你能理解，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等吴笙高考完以后就带她去浙江。”
吴笙父亲一遍喝着白酒一边和刘文说着。
“什么意思啊？其实我可以和吴笙一起走的，我可以在浙江买个房子。”
“刘文，叔叔知道，可是……叔叔等不了了”
刘文诧异的看着吴笙父亲，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比同龄人憔悴不少，面上也没有血色。
“我得了癌症，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刘文恍惚，纵使有千万句话也如鲠在喉。
“我联系到了吴笙的母亲，她过的比我好，也同意接阿笙到浙江，我这辈子没能耐，阿笙从小到大都喜欢浙江，她叔叔在浙江也有公司，我希望我走后阿笙能过的安稳。”
天色渐晚，两人走出餐馆，看着天空，刘文觉得伤感。他已经记不得吴笙父亲到底说了些什么了，不过他明白，吴笙父亲的意思是要他离开吴笙，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确实刘文有不少仇家，吴笙跟着刘文始终不能真正安稳下来。可刘文实在舍不得和吴笙说这些话。
“我爸回来了”
“是吗？”
“不知道他怎么了，天天都接送我。”
“那不挺好的吗？”
“嗯……你不想见我吗？”
“当然想了，你就安心学习，我抽空来看你。”
自从吴笙父亲回来，吴笙和刘文很少见面，而父亲也从未提起过刘文，学业越来越忙，吴笙问父亲为什么不工作，父亲说和老板请了假，回来陪她，吴笙没怀疑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少，个位，3天。
学校已经放假了，说是要调好作息时间，吴笙和父亲说去散步，实际上是去和刘文一起散散步。
“有没有想我？”
“想死你了”
刘文捧着吴笙的脸，在唇上轻啄了一下，吴笙看着刘文，喜悦溢于言表。
“等高考完我就和父亲说好不好”
“好啊”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桥边，夕阳和微风，吴笙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白色衬衫，刘文今天穿的好像就是那件。
一年前的吴笙从未想过会遇见刘文。
“你听过我唱歌吗？”
“没有，给哥唱一首。”
“咳咳……我们的爱在，萤火虫的夏天，时间，就像那盛开的睡莲。”
“听过吗？”
“爱在夏天”
两个人相视一笑，这首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吴笙耳机里播放的，算是定情曲吧。其实吴笙没和刘文说过，有点时候看见刘文，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播放这首歌。
刘文看着吴笙的侧脸。
对不起，阿笙.
快要八点了，刘文和往常一样送吴笙到家楼下，看着吴笙的背影。突然吴笙转过身，跑向刘文，撞到了他的怀里，刘文先是一愣。看着吴笙，抬手抹了抹吴笙的头。
“怎么了乖乖”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吴笙松开了手，快步走回家，或许是路灯不够明亮，转瞬间也没捕捉到刘文眼中的不舍
“考的怎么样？”
“不错”
考场外人山人海，最后一科结束吴笙如释重负，看着这个校园，有许多的不舍，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书上也说人生何处不相逢。高中生活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对于成绩的期待吴笙还是更期待可以和刘文在一起。她拨通了刘文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回事啊？”
吴笙没想什么，这几天考试早就筋疲力竭，真想倒在床上睡个三天。第二天吴笙给刘文打电话还是关机
“手机坏了？”
吴笙来到了郑云清的台球厅，依然人来人往，和之前一样热闹。
“姐，你知道刘文在哪吗？”
“不知道啊，没和你在一起吗？”
“又去哪鬼混了？”
吴笙心里不停和刘文赌气，则几天不问问她怎么样也就算了，现在考完了人都不见了，说不定在哪鬼混呢，见了面绝对饶不了他。
吴笙想起刘文的脸就生气，好，玩失踪，看你的玩几天。吴笙考完试就开始轻松起来，收拾了一下课本。
“成绩出来了！”
韩雨在电话那头激动的说道，吴笙看着手机上的分数还算满意，预料之中。按理说父亲应该醒了，今天不知怎么还睡着，吴笙敲了敲门见没人应，便推开房门，父亲还在睡着，吴笙轻轻拍了拍父亲，没醒，看着父亲的面色。吴笙开始担心了起来。
“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
“喂，您好有人晕倒。”
直到上了救护车吴笙还处于慌乱之中，明明昨天还好好的，看着救护车上医生护士在急救，吴笙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
“吴小姐，你父亲肺癌晚期。”
看着眼前白纸黑字的诊断书，吴笙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还给自己做早饭的父亲就得了癌症。
“其实你的父亲三个月前来过一次。”
眼泪浸润到了诊断书上，吴笙颤抖着接过医生手中的诊断。到底怎么办，她该依靠谁呢？
“阿笙”
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走进了病房，吴笙抬起头，看着她，总觉得在眉眼间似曾相识。
“你是谁？”
“我是妈妈啊，阿笙。”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那么的陌生，她对母亲的记忆永远就停留在了儿时，这一切不真实的，就像梦一样，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吴笙的生活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她的身边并没有刘文的存在。
母亲说是父亲她打了电话，其实母亲一周前就到了重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和阿笙见面，吴笙自然不愿接近母亲，这个狠心的女人抛弃他足足有十多年，为什么现在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吴笙别过头不再说话，只是用毛巾擦拭着父亲的双手。
“阿笙，妈妈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是你的父亲告诉我，要带你去浙江。”
“我哪也不去。”
“阿笙，这是你爸爸临走前最后的愿望”
吴笙沉默着，眼泪滑过脸颊，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内心不停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她只觉得父亲回来的这几天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郑云清和吴笙再次相见便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吴笙好像瘦了不少，穿着黑色的衬衫低头不语。郑云清走上前，看着吴笙。
“有时间来找我吧。”
吴笙点点头，郑云清转身离开。
“姐。”
半个月以后吴笙想起来那天郑云清说的话，便来到了台球厅，吴笙没见过刘文，她怨恨，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刘文不在她身边。
郑云清拿来了一封信，蓝色的信封，吴笙看了一眼。
“这里面有他想对你说的话。”
吴笙接过信件，小心翼翼的拆开，这么老套。
阿笙：
阿笙，哥对不住你，你忘了我吧。我离开重庆了，哥实在不忍心当面告诉你，你也听话，去浙江吧，换个新的生活，过安稳的日子，忘了我。其实哥已经很满足了，起码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都很快乐，你要记得别挑食，天冷了就多穿点衣服，按时喝水。对不起阿笙。
刘文
吴笙看完信眼泪想断了线似的不停的掉，原来那天晚上每一个眼神，都是在告别。
要是知道就在多和刘文在一起一会好了，要是知道就在多拥抱几秒好了，要是知道吴笙一定要告诉刘文她再也遇不到则么爱她的人了。要是知道再说几句我爱你就好了。
连告别都这么仓促，没礼貌的家伙.
“我很快就会忘了他”
人们不害怕失去，怕的是没有代替。吴笙擦干了眼泪。
“姐，我要去浙江了，要是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吧”
吴笙转身离开，郑云清看着吴笙的背影，或许这对不到二十岁的吴笙确实残忍 。
离开重庆后吴笙的生活改变了很多，在大学的生活很愉快，吴笙算得上优秀，唱歌很好听，不少钦慕者向吴笙表明心意，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你真打算一直这样？”
韩雨在电话那头对吴笙说道，韩雨才算是真的待在了重庆，听说最近去一个杂志社实习了，老板很满意，而吴笙呢，母亲给她安排了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在叔叔的公司里，难免被标榜为关系户。
“我要回重庆”
“好啊，我接你。”
吴笙和母亲说好，如果她能在重庆找到工作就不回浙江了。母亲没说什么，她晓得吴笙这几年并不快乐。
秋天的重庆，吴笙托着行李箱来到了重庆，四年时间，变化不小，学校重新装了修，桥边也设置了围栏，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除了那条小巷。吴笙离开后，原来的房子本来是租的，听说拆迁了，包括刘文的房子，吴笙着了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一切，绕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这个山城，吴笙清楚记得自己喜欢海，但说不清到底是对这座城市眷恋还是对人眷恋。好像有些是忘不掉的。
“博兴台球？那块改成酒吧了”
吴笙让司机开到原来博兴台球的地方，她很久没和郑云清联系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车子停在了酒吧前，看起来很气派。推开门。
“姐”
“阿笙！”
郑云清好像没变什么祥子，还是很漂亮，只是眼神中温柔了许多。
“妈妈她是谁啊？”
“来，叫姐姐”
吴笙显然有些震惊，眼前这个小孩子居然是云清姐的孩子
“姐姐”
“你好啊宝贝”
“什么时候的事啊”
“四年前呗”
真没想到，郑云清会这么快结婚生子，不过也正常，毕竟也二十七八岁了。
“你怎么回来了”
酒吧一般都是八九点以后才会有客人，现在还很寂静，两个人攀谈了很久，也就是问问最近怎么样之类的。
“那你还没找到工作？”
“嗯”
“来我酒吧驻唱吧，我听刘文说，你唱歌很好听。”
郑云清说完以后，眼神就透露出来担忧，自己一时冲动提到了不该提的人。
吴笙则是笑了笑。
“好啊”
郑云清看着吴笙潇洒的样子才放下心可能是真的释怀了吧，毕竟都这么久了。可眼光错落，看见了吴笙脖子上的项链，算是青春的纪念吗？
不说那么多，郑云清举起酒杯，算是……合作愉快。
三年后……
“小姨！小姨！”
小男孩跑到吴笙身边，凑了凑。
“小姨亲亲”
吴笙其实不算很喜欢小孩子，可是自己的小侄子这么听话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孩子特别贪长，才三年的时间都到吴笙脖子了。
“今天唱什么啊？”
吴笙还真是郑云清的财神爷，酒吧里一半的客人是来听吴笙唱歌的。
“还没想好”
吴笙坐在化妆台前，看了看自己的脸，郑云清总是催她赶紧搞对象，谈恋爱，还说在她这个年纪都有孩子了。
吴笙笑了笑，拉开抽屉，带上了项链，手指摩擦过项链的表面，又是夏天。
走上了舞台，吴笙在这里唱了三年，借着闪耀的灯光，台下依然很多的客人，吴笙很难看得起每个人的脸，眼神流转，却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深棕色大衣，眼神深邃。
小气鬼，我想你了。
吴笙笑了，拿起麦克风。
“今天呢 我要唱一首特别的歌。”
他 就活在我心上，
撑着一把伞，就站在我梦旁，
我的头发，有月光的柔长，
却圈不起，一朵云的形状，
我们的爱在 萤火虫的夏天，
时间 就像那盛开的睡莲，
只是那一切就像蜻蜓点水，
于是那阳光悄悄的，
唤醒了黑夜。
“你做我妹妹吧”
“我也想你”
“耳机里听什么歌啊”
“爱在夏天”
蓦然回首 爱在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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