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运气不至于这么差吧?”煜韬可不想和怪物母体对打。
“不会错,我查过资料,其他作祟的怨灵只是分身,只有本尊才有独立思维。”蝶依解释了她之前消失的原因,“我还利用打听的消息综合计算,估出了它们作恶的规律,所以我们才能及时救下受害者。”
“很聪明……但你最好珍惜你的智慧。”话音一落,迎面打来滔天巨浪,玖梨一手把蝶依护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操控异能冻住巨浪,刺耳的爆炸声贯穿众人的耳膜,待到耳鸣消失毋予又不见了踪影。
轰鸣声再度出现,水柱接二连三贴紧船身冲天而去。梓欣见状赶忙操控水晶球中和巨浪影响,但还是只能保证货船不翻:“你们快想办法,我定不住多久!”
“你只有这点在暗处兴风作浪的本事吗?出来堂堂正正打一场啊!”玖梨愈发暴躁。
毋予也许默许了她的宣战,湍急的漩涡聚集在不远处,所带来的引力正缓缓将船拉去。无论如何不能让平民百姓受到连累,他们的疏忽已经酿成了子荧的悲剧,摆在十余人眼前的只有四个字——放手一搏!置个人生死于度外,保全其他人命,这是定风波队仅剩的选择。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玖梨站在船头的扶栏上,“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再凶险都要走到尽头。蝶依,趁大家都还没到极限,你来部署战略。”
蝶依慌了一下,很快镇静下来,不假思索给出方案:“毋予不会这样轻易迎战,我们需要在水上设置防御组。煜韬,梧桐,立风和梓欣留下,瑜璟也在这儿照料伤员,剩下的人主战。”
“我去水下!”梓欣站出来,“我可以用气泡制作隔水薄膜有效避免缺氧,压一枚异能水球也能解决船的平衡问题。”
“全盘采纳,现在执行!”玖梨把红绳解下抛给瑜璟,其他人也放好了这寄寓平安的信物。待梓欣给最后一个队友附好薄膜后,七人交换信任的眼神,纵身一跃深入漩涡,顺着洋流寻找毋予的痕迹。
好在有一层护罩,大家在水下能行走自如。整个队伍屏息敛声,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神经敢略微松懈,没有人知道这看似沉寂的海底暗藏着多少威胁,玖梨也无法预料这是否会成为定风波队行程的终点。
“既然都到齐了,我们的对局就尽快开始吧。”毋予从一块珊瑚礁里显形。
恶灵独有的威压令玖梨的心跳陡然加速,她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试图平复那股无可抑制的恐惧。就算从前历经太多险境,此刻的她仍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四周弥漫的杀气仿佛穿透隔膜,几近窒息。
“你们想按老规矩还是挣扎一下?”毋予的提问充满轻蔑。
“终归都要开打,讲什么规矩!”蝶依毫不客气。
“我给你们解释吧。”毋予不慌不忙,“自从那人将我复活后这片海域四处都有我的分身,作为回报我会帮他除掉碍事的异能者,顺便补充消耗的力量。吸收一个异能者可是能与二十个平民划等号的。如果谁没能战胜我的分身,总得留些战利品给我吧。”
“那么失踪的人不是战死,而是自我牺牲以护他人周全?”梓欣难以接受。
“少废话,开打吧!”玖梨一个箭步瞬移去,刀刃麻利地划开毋予的侧面,但那裂口顷刻间便流回了一起,聚合产生的水环猛地把她击退几米。
云暄撑开伞,顶端的刀刃引出闪电围绕毋予发出噼啪的烈响;苑汐用扇子画出几层圆环,把雷电扩散到更大范围,登时火光冲天,玖梨也接上冰阵,墨萧最后飞速补刀一拳正中毋予面部正中……然而毋予轻笑一声,侧身一转化解连招,又把他弹开。
“有效果!但是一直打连招太费劲了!”蝶依叫住准备发动下一波攻势的其他人,“我们另想他法!”
毋予可不给他们商量战术的机会,旋转一圈掀起急若奔狼的洋流,几人完全维持不了平衡,接二连三地被卷入其中。水花化作锋利的刀刃,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伤痕,殷红的血液与海水交融流向远处。
苑汐竭尽全力操控风刃与毋予的能量抗衡,终于稍稍压制住了那股猛烈的冲击力,使得众人得以暂时喘息。云暄和蝶依交替发动远程攻击,然而离毋予有一段距离,她们也无法担保百分百命中。
“如果说打冰·01是经验不足,那这家伙是真的难缠!”玖梨一刻不停冻住水刃,这永无休止的招式已经快把她逼疯了。
梓欣在混战的缝隙里捕捉到了破绽——尽管水汽遮挡了部分视线,她还是能看到毋予尾部发出的耀眼蓝色荧光,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毋予的弱点,她随即提出假设:“我们要是击中发光的地方会不会削弱它的战力?”
“不错的想法。”墨萧认同这个说法,“问题是怎么实施。”
“我去吧!”梓欣只沉默两秒。
“不行!风险太大,你会送命的。”玖梨当即否决,“我去试着冻住它。”
“同为水系,没准我对它的伤害效果更明显。难得果断做一次决定,我不想畏缩在后面了。”梓欣的态度也很强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僵持了数十秒。
时间凝固般无一人敢妄然发言;不过这种凝固是相对的,毋予很可能已经准备好了千万种折磨法。现在双方就像一盘死棋,等待有人落子下出决胜的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