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雨啊……这世间是有无数的规则的。”萧玄月温润的声音响起，在脑海在耳边，却隔了不知多少个千年。
但是这声音从未变过，清冷干净，也许有时会带着点不近人情，或者有时也会很玩味很欠打，但是始终温润如玉。
这带着磁性的低沉的嗓音墨谷雨听着就觉得头晕脑胀腿也跟着发软，心脏一阵一阵地闷痛。
那是十多个千年前，萧玄月的声音。
和现在的萧玄月不同，那个时候的萧玄月，总是有意无意间露出惆怅的语气。
他行走于天地，比现在更为不羁，却比现在更加痛苦和困顿。
墨谷雨狠狠抓了一把头发，从腰间取出一把黑色短匕，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下，还梦灵没有愣神，他一直盯着墨谷雨的状态，看着这人抽出刀就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招呼，还梦灵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一把抓住墨谷雨的手腕。
但是墨谷雨的力气很大，他没怎么挣动，定睛一看，那匕首黑色的柄和黑色的刃，不是玄冰刃又是什么？
还梦灵差点没爆粗口。
萧玄月啥时候他妈的把这玩意儿留给墨谷雨的！
萧玄月没什么不敢给墨谷雨的，他送过谷雨剑，送过还梦灵，送过玉寒，送过魂，送过灵根，送过灵本。
玄冰刃要送也不奇怪，但是还梦灵唯有此时很想骂人，他心里生出一种想法——他要恢复墨谷雨的记忆这件事，可能本来就错了。
但是没时间想太多，脑子里那突兀的想法转瞬即逝，玄冰刃却没有如期在墨谷雨手腕上留下一道，因为一道金光闪烁起来，那玄冰刃划在墨谷雨的手腕上的时候，没有一点杀伤力。
好像刀刃缩回去了似的。
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萧玄月的气息。
墨谷雨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别人不知道，在感受到萧玄月气息的那一刻，有阵风拂面，带着松雪的味道把他整个人环住了，像是个极有安全感的拥抱。
还梦灵赶紧祭出萧玄月偷偷塞给他的东西，这东西说来也巧，萧玄月从前给过还梦灵一些灵力，在他恢复了千万年前的那一身混沌和真气混合的灵力的时候，就又抽出来一部分给他。
这个发出金色暖光的萧玄月抽了一部分灵力寄存的灵力球。
“带我去见师尊。”墨谷雨声音带着些疲惫，“我要见他。”
还梦灵哽了，看着手上那团金色的小圆球，他艰难地答应道：“好。”
001暗自叹了口气。
说来也真是巧，墨谷雨看着确实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是他的力量却不能穿梭于各个时空，毕竟他和萧玄月还是不一样，萧玄月是天地蕴灵体，而墨谷雨不过是萧玄月捡的一个普通小孩罢了。
还梦灵记忆很好，他仍然记得初见墨谷雨时那个还没有过膝的小崽子的模样，好像才五岁吧。
这世界就是这么捉弄人。
他给了墨谷雨遇见萧玄月的尘缘，却没有给墨谷雨配上萧玄月的机会。
没有萧玄月的这些灵力，墨谷雨根本无法穿梭时空。
还梦灵心想，他们这些器灵也活了够久的了，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一切帮助萧玄月，和墨谷雨他们俩。
“没有师尊的灵力，你没有办法去三界。”还梦灵毫无负担地说，因为墨谷雨恢复了记忆，那他的记忆里，是有三界的。
甚至墨谷雨是去过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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