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皇上,存菊堂的惠贵人不太好。”
晚间,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待他休息时,苏培盛上来禀道。
皇上皱了皱眉,问道:
皇上“如何不好?说清楚些。”
苏培盛“是,存菊堂的人说,惠贵人今日身子不爽,食欲不振,偶尔咳嗽,昨儿晚上还发起了低烧。今个儿午后,皇后娘娘遣了一个太医去为她诊脉,太医回禀说,是染了时疫。”
苏培盛说到最后一句,看了看皇上脸色。
皇上“她禁足不出,怎么好端端的,倒染了时疫?”
皇上疑惑道。
苏培盛“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下头的奴才不当心,惠贵人身子又弱,因而容易染上。”苏培盛顿了顿,试探着问,“只是皇上是否要派人去看看,问候一声,也好让惠贵人病中安心些。”
皇上“罢了,朕又不是太医,病了找朕也没什么用。”
皇上厌烦道。
苏培盛见皇上如此,便不再提了。
过了两日,莞贵人打了几个福寿如意络子,故意等在皇上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垫着脚绑在御花园的杏花树上。到了时辰,皇上果然来了,一见莞贵人便有了笑意,说:
皇上“虽已近秋日,但仍有些闷热,你在这日头下晒着,是为了做何事啊?”
莞贵人将还未系上的一个如意络呈给皇上看,并说:
甄嬛“回禀皇上,臣妾听闻眉姐姐病了,心里着急,但也明白眉姐姐此前糊涂犯了错,皇上是按着宫规罚的,此刻虽身子不好,也不便就此解了禁足,免得旁人议论。但臣妾心里总是慌慌的,这如意络,本是闲来打着玩儿的,如今想送进去给眉姐姐,却也不便,便想绑在这枝条上,也算是为眉姐姐祈福,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皇上“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为何不去宝华殿,倒在这园子里祈福?”
皇上略有些动容,问她。
甄嬛“因此前与四郎是在这杏花微雨里相遇的,臣妾便痴想着,这杏花该有些灵性,也许有花神在庇护臣妾,若真如此,想来也能庇佑眉姐姐。”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皇上见了,觉得有些不忍。 皇上想了想,告诉她:
皇上“宫规难违,但总可容情。这样吧,你若当真如此挂念她,朕便许你去一次存菊堂。但只许一次,不可偷偷溜进去,否则皇后和太后要是发现了,怪罪下来,朕可护不住你。”
甄嬛“当真?臣妾可以去看眉姐姐啦?那就多谢皇上开恩。”
莞贵人笑得极美,令皇上有些晃神,只听到她又说:
甄嬛“臣妾斗胆,还想求皇上让从前照顾眉姐姐的温太医一同前去,温太医一向熟悉眉姐姐的脉案,诊治起来想必更熟悉些。”
皇上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莞贵人得了皇上旨意,当晚便带着补品去了存菊堂,逗留了两个时辰,听说还亲手给眉姐姐喂药,待到夜深人静时分,未免旁人闲话,这才回了碎玉轩。
而安常在,则在那日夜里偷偷去御花园,将那几个如意络都取了下来,偷偷放进袖子里藏好,带回自己宫里头,用锦盒珍而重之地藏了,放在箱子最底层,无人敢问一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