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棋已经在白府待了快一个月了,白雁序有空就去出镖,今天午后墨棋收到了白雁序的信,说他傍晚就会归来,但是现在晚饭都结束了,还没回来,墨棋有点……书上说这种情绪可能是忧虑,多用在爱人,亲人身上。墨棋始终都没有听到隔壁的屋子有动静,他心里好似有猫爪在挠,索性合上书,出门,翻身上墙,几下就翻越到了城里最高点,静谧的城池,和城外远郊战场的黑夜是不同的,一片片高高低低的房檐相连,下面是他们的家,或欢喜或团圆,在这一方土地上,安居乐业。看着无边的黑夜,微风拂过,墨棋蹲在房檐上,熟悉的孤独的感觉,还没陌生,就已经开始回味。
城门马上就要关闭,白雁序是在驿站休息了么?墨棋看着远远近近的灯火逐渐暗下去。
忽然长街上一声马啸,一个人策马穿过缓缓要合上的大门,跑过长街,踏起落花。
墨棋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雁序。
这个少年骑马,没有厮杀战意,浑身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气,看的墨棋眼神晃了晃。
白雁序“墨棋——”
白雁序刚回了院子就往内院奔,远远就喊着,一进他们的院落,发现墨棋正在院子里站着等他,少年披着一件白色外衣,月光撒了满地,将墨棋也度上了一层暖光,
白雁序看到头脑一热,上前一步,两臂一伸,抱住了墨棋说:
白雁序“墨棋,我好想你啊……”
墨棋愣怔一瞬,从看到少年奔回来的时候,心里的莫名情绪起起落落,直到这一刻被抱在怀里,他知道了,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因谁而起。
白雁序刚才看到墨棋没控制住,几日不见墨棋对他来说有些难熬,抱住墨棋看他浑身依旧放松没有反抗,白雁序就给自己找着理由更不松手了,心跳的很快,他在墨棋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埋进墨棋散开的发丝,眷恋着这种拥抱的感觉,墨棋,真的,好想你。
墨棋“我也……想你。”
白雁序猛地直起身看墨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而墨棋脸色未变,好似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白雁序惊讶一瞬,墨棋第一次这样说,如果,如果他真的知道想念这个……代表的意思是……白雁序想到这里忽然说不出话了,他很想问问墨棋,是不是也……
墨棋看白雁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不说话,耳朵却红了就说:
墨棋“你怎么了?”
墨棋抬手捏了捏白雁序的耳尖,很热,很软。
白雁序“哎?!”
白雁序跳开,捂着耳朵。
白雁序“没……没什么。”
白雁序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就从怀里掏东西。
白雁序“对了墨棋,给你个东西。”
墨棋看到白雁序掏出了一个类似什么绳结的东西,是玉质的,墨棋接过端详。
白雁序和墨棋缓缓讲述这次的行镖,战乱平息,镖局还顺便帮人送信,这一次是一对夫妻,明明隔得很远,却要每次通信,交通不便,隔着山海诉说,寥寥几个字,都能让收信的一方舒颜,他们以这个东西为信物,转达思念和不变的心意。
墨棋听完,他从白雁序的讲述里,并不能很明白,心意和思念,到底是什么情绪。
白雁序“这个……平安扣!就是他帮我做的!”
白雁序伸手递给墨棋,白色的玉扣躺在手指细长的手心。
白雁序“送你,墨棋,我希望,它保你一世平安。”
白雁序看着墨棋,眼里浸润了这温柔月色。
墨棋凝视这个坠子很久,保平安,还没人和他说过,他其实觉得自己没必要戴上这个,保平安怎么能寄托在这块玉上,但是当他看到白雁序的手上还有刚才策马太急太久勒出来的红痕,这个人只是为了给他带回来,一个人策马赶回来见他。
墨棋谢谢你,雁序。
“墨棋抬头看白雁序,嘴角有一丝弧度,
白雁序“嗯?!你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笑了墨棋!你笑了!”
墨棋“不可以吗?”
墨棋皱眉看着白雁序,不懂眼前的人为什么傻笑,为什么激动。
白雁序“可以,当然可以!只有你可以!”
墨棋不知道这个“只有你可以”是什么意思,低头摩挲着这块平安扣,忽然说了一句:
墨棋“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下次……”
白雁序觉得今天大概是月老显灵,他赶紧回答:
白雁序“可以啊!当然可以!”
墨棋不知道今天白雁序怎么了,这么高兴。
白雁序不知道是高兴墨棋收了他的玉,还是墨棋笑了,还是墨棋要和他一起出镖,反正他今天,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