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默被宋维的样子感染到了,她又往后翻了几张,却发现照片中的场景在变幻,自然的风光仍然存在,可是却都是经过了战争的洗礼。
郁默很是不解的看向宋维,宋维看郁默翻到了后面的几张,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是一种见过太多苦难过后的平和。
郁默这些……
郁默看到了后面骨瘦嶙峋的孩子眼睛里带着渴望的看着镜头,郁默看了感觉心里很是生闷,那是一种对于生命的渴望。
宋维这些都是我去非洲和中东那些贫穷或者战乱的国家拍的,那里的孩子和其他国家的孩子真的有很大的区别。
宋维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咖啡,眼睛也看向了窗外,
宋维我有一次去拍摄,和一群人一起到了一个地方,正好遇到了开火,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有的都在参与战斗,我当时看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诧异的,一颗子弹贴着我的头发打过,我愣了好长时间,那是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宋维说到这里,仿佛仍然心有余悸,但是眼睛里的坚定却更加明显:
宋维那里的生活很单调,就是每天想着怎么才能活下去,不说更好的活下去,因为生命在那里似乎根本就不值钱。所以,从那一次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参与一些公益项目,很多公益组织里都有我的股权。
郁默听了,对于宋维很是钦佩,因为她了解宋维的家庭背景,宋维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来说,就是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保护区里的,突然见识到了生命就在自己眼前被别人当成草芥一般,心里的冲击可想而知有多么大。
宋维看向郁默,苦涩的一笑:
宋维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人光是活着就要花光所有的力气了。
郁默也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那本相集,她轻轻的合上了相集,内心里是无比的沉重,两个人没有人再开口,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还是宋维先打破了气氛:
宋维好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别想了。
郁默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郁默你家里人支持你吗?
宋维愣了一下,然后苦涩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支持?他的家里人一心想着让他回来继承家业,再不济,也是自己去从事其他的工作,自己以前只是摄影的时候,家里人对他虽说不支持倒也没说什么,可是自从自己开始参与到了公益项目里,整天在战乱的国家游走,他的家里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郁默看宋维的表情也就明了了一切:
郁默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家里人的缘故?
宋维点了点头,眼睛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宋维我家里人对我的行为很是反对,这次他们也是用了一笔公益项目里的资金来胁迫我,我才回来的。
郁默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家人却并不支持自己的事业,想来换作是谁都不好受吧。
郁默见宋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刚才那点少年般的自豪好像都没了,现在只是一个一筹莫展的年轻人。
郁默想起了自己在郁家的股份,应该是可以抽调出一些资金来帮助宋维的。
她想了想,开了口:
郁默也许我能帮你。
宋维顿了一下,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宋维啊?
郁默笑了笑,虽然还是淡淡的,但是笑意已经抵达了眼底:
郁默我说我可以帮你。
宋维惊喜的说:
宋维真的?
可随后又泄了气,
宋维可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为难。
郁默摇了摇头:
郁默我没有那么多顾虑的,我说帮你就是考虑好了的,你不用有负担,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魄力去做那么多的事情,就只能在这些方面出出力了。
宋维终于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一把抓住了郁默的手:
宋维谢谢你,郁默!
郁默不动声色的抽开了自己的手:
郁默不用。
郁默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的后续,却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被有心人发现并且挑拨。
一天,刘耀文正在家中坐着看书,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刘耀文随手接通了电话,却在听清电话的内容之后,眉头整个都皱了起来。
刘耀文你说的是真的?
刘耀文心里仍然是存了一些怀疑,可在得到对方的几句回答之后,愤怒的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的人告诉刘耀文,郁默打算运转资金帮助宋维的事情,而且话里话外都在误导他,郁默用的是刘家的资金。
刘耀文对于郁默本来就有意见,这种误导很容易就会上当。
他怒气冲冲的找到了郁默,郁默正在房间里整理一些文件,刘耀文见了更是心头无名火起。
刘耀文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帮你的那个什么青梅竹马,就是宋维运转资金?
刘耀文说到“青梅竹马”四个字,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
郁默一脸纳闷,刘耀文怎么知道的?她心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郁默是,怎么了?
郁默一直在观察刘耀文的脸色。
刘耀文你有什么权利用刘家的资金去做这些?
刘耀文冷笑的问道。
郁默只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郁默你在胡说什么!
刘耀文嗤笑一声:
刘耀文我胡说?我最近是因为身体的问题没办法管理公司,可是这不代表你能任意妄为!
刘耀文一听到郁默帮助的是宋维,整个人都不能冷静下来,说话也是尖酸刻薄。
郁默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郁默我用的是我自己的股份,和你们刘家没有一点儿关系,你放心好了,你们刘家的钱我一分都没有用!
刘耀文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什么。
郁默却是对他已经彻底失望了,她冷冰冰的指着房门:
郁默现在你清楚了,可以走了吗?
刘耀文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对于郁默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一气之下,直接转身离开了。
两个人的谈话,最后总是以不欢而散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