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间浅眸,所有野心都是你。
——《云落不知鸢纪念册》
清晨薄雾中,朝露坠在花枝上晶莹剔透,少女踩着细碎的阳光,拥着阵阵清风朝地铁站走去。
身姿纤纤,娇若花影。
这几日黎鸢的车送去4S店保养了,她也趁着这段时间换了一种交通工具,同时换一种生活方式,和这座城市的许多平常人一样坠入人间烟火气。
和她的小绵羊一起生动于这片繁华与宁静。
今天她也和前几日一般乘坐地铁去鸢尾基地。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都在一往无前地奔波于生活琐碎。
黎鸢买好了票过了检票口后,就侯在候车区,很快,地铁进站,女孩和人们一起上了地铁。
上班高峰期,地铁里原本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布满人,显得逼仄。
她倚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偶一抬眸,就瞥见一只肆意妄为的“咸猪手”。
一位猥琐大叔借着人挤人臭不要脸地往人小姑娘身上蹭,手还故作慌乱的每次都刚好不小心搭在女生娇软的身躯上。
女生也是又羞又恼,只得轻轻挪开距离,却怎么也甩不开那只咸猪手。
黎鸢见状用齿尖轻轻磨了一下软腮,清冷的眼睛里扫过一丝鄙夷,顷刻间,暴躁的风雪在眼底肆掠,扬翻了晚秋温柔的朝阳。
少女周身气质冷冽阴邪,笑得戏谑。
她一步步走了过去,就在那猥琐大叔又要揩油时,极其自然又白莲地狠狠踩了那痴汉一脚。
女孩嗓音甜甜,一脸纯真无害,还有些许歉疚,“不好意思,实在太挤了,没看到,实在抱歉。”
痴汉虽气愤,但见人家好像真不是故意的,且那张俏丽的小脸看的他人都一愣一愣的,一下就被哄的忘记了生气。
不过见这踩他脚的姑娘如此软糯娇俏,当即就转移了目标,混浊着一双眼睛凑了上去。
却不知道在他没看见的时候,温顺甜软的少女勾起了一抹极为危险怪诞的笑。
黎鸢见鱼儿上钩,不再多做停留,引着痴汉下了站,毕竟空旷点的地方她才好施展身手。
猥琐大叔一路尾随,见女孩越走越偏,心下更是一喜,也不悄咪咪躲了,一个箭步追上去,手正要搭上少女的肩,就被一根细若游丝的东西缠住了手腕。
那根丝线越来越紧,在他将要餍足却极速陷入惊恐的目光中硬生生将他粗糙肮脏的手勒的鲜血横流。
……
处理完痴汉后,少女一走出小路去,就遇到了一个和云落气质相似又好像略微不同的男孩。
有风拂过,他身形颀长立在那处。
外套拉链没拉,散在两侧,头顶上罩着白色连帽衫的兜帽,鼻梁线条朦胧挺立,上面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斯文又败类。
黎鸢看向他,他也回望着她。
目光纯善干净,说出的话却破坏了这副温儒的形象。
男孩声音清冽温和,缓缓启唇,话语却含着细微的尖刺刀刃,“姐姐,你刚才做了什么,我可都看到了。”
她偏偏头,无所谓的摊摊手,眸光冷淡,掀唇道,“看到又如何,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看不到。”
闻言,他也不畏惧,依然干干净净的少年模样笑得阳光,“我可以替姐姐保密,不过,姐姐得做我女朋友。
我若喜欢一个人啊,她杀人,我都会,替她递刀。”
少年眼角眉梢都是儒雅的笑,声音清润,可这天使表象下,似乎藏匿了一个獠牙尖利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黎鸢嗅到了一丝同类的病态气息,眉梢微抬,轻笑着反讽,“我永远为干净的男孩怦然心动,前提是,他是云落。”
“你很像他,但在我这,你不如他。”
轻飘飘一句话融在晨光熹微里,将所有真切亦或虚伪的温暖都冻结。
她很清楚他的虚假伪装,他也很清楚她会对此不屑一顾。
黎鸢说完便抬步往前直直路过他扬长而去。
见她擦肩远去,鹿七也不做阻拦,只是淡笑着目送女孩的背影,随后微微敛眸,掩住了眼底沉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