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视野也渐渐暗了下去。
常烨把溟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又一阵夏风里,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常烨身后。
“打扰一下,”一个冷静平缓的声青传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常烨回过头,似乎是那天来访的客人,提起了他放在地上的一堆袋子中的一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蓝色的眼睛像后院的湖,深不见底。
常烨没有挪步:“这和你无关吧。”
“......某种意义上有吧。”水瓶座一抬手,地上的一堆东西便飘在他身后。
他向常烨的方向走去,跟着他幽幽地进了房门,等着他把溟放在床上,走下楼来。
常烨只觉得他散发着一种奇静的气场。......像是死人。
水瓶座幽蓝的眼珠滑向常烨这一侧:“难得见溟少主这副模样。”
常轻轻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他只是太累了。”
“只是这样?”水瓶座盯着他说。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感受到他的敌意,水瓶座忽然笑了,嘴角上扬:“我们也可以先聊聊别的。--鄙人凌秋穆,溟少主的故交。继续聊之前,请你先坐下。”
常烨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紧盯着水瓶座:“我叫常烨,刚才失礼了。”
从这个角度看去,水瓶座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忧郁。
“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的情况吧,”凌秋穆双眼微眯,“单就你常家长子的身份而言。”
常烨没有回话,似乎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你也知道,他熬不过这个冬天,对吗。”
常烨叹了气,欲言又止。
凌秋穆看了常烨一眼:“而且他的理智正在崩塌。”
“你想说什么?”
“你相信我了?”
常烨犹豫片刻,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算是。”
凌秋穆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所起的自责,随即答复道:“我认识一名傀儡师,名叫青潮,住在神兵城主街404号。要是你真想救他,就在下周一之前带着他过去,给那个人看这封信。”
常烨接过信,没有再说话,却听见对方用几近耳语的声音说了句:“真幸运啊。”
“多谢。”
“不。”凌秋穆自嘲似地笑笑,“某种意义上你也是帮了我。”
要是我早点发现“他”的问题就好了......他想。
“祝你们幸福。”他跨出门去,于常烨惊愣的眼神里,很快便消失在午后的夏风中。
常烨转手关了门,靠着墙,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许真像他最后一句话意指的,自己对溟的感情已经超过了“喜欢”。
像是风里的花香有了魂魄,化作荆棘烙下炽热的山河。
是狂欢中的刺痛。
太迟。
就像迟来的月亮解不了彼时的光。
常烨平复了一下内心,拖着沉重的步子上楼去。
常烨打开房门,正好与溟撞个满怀。对面的人后退一步,用手撑着墙站定。
常烨向前一步,想扶他一把,却被他制止。
“常烨,”溟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忧急,“凌秋穆,他来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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