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月影在暗处,见公子坐在桌边抚摸棋局时心悸再次发作想要上前搀扶,却被抬手拦住,公子双眼无光手却稳得紧,摸到了一卷竹简,他指尖敏感又常年如此早就已经能摸出字样。
公子无光的眸子一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抬眼也不知是看向了何处,又想起了什么。
突然听竹院传来响动,推门声颇大步伐却很浅,月影本已经将剑拔出只是一听脚步声就收回了剑,默默垂了眸出房迎接。
“流月,你怎么来了。”月影哪怕是对待天杀流月也是不客气的冷眼相待,她素来看不起流月这种阴险狡诈之辈,只是公子愿意与她合作,月影听之看之信之,不再多言。
流月撇嘴使了个眼色给月影,把玩着手中的药瓶让月影看见,然后月影就懂事的让步,在屋外侯着。
流月“公子,你要的毒。”
流月把毒放在桌子上,见公子伸手去探就又把药瓶拿回手上,然后坐到公子对面牵过他的手,把药瓶放在他手心。
公子的手白皙又纤细,指头圆润带着些许粉不给你过分冷意,流月看着他手对着药瓶摸索,指头拂过青瓷瓶身,然后取出褐色丹药捏在指尖,又将丹药放入口中,指头轻捻过苍白的唇瓣流连片刻,又轻轻将盖子塞回瓶口。
太色气了,流月只觉得若公子是影子必然是所有主子争夺的对象,说不定还能让姽婳城的杀手们斗志昂扬,只为这一个影子晋级厮杀。
公子手指摸上眼前绑着的白纱,这目光炙热又毫不掩饰,他轻轻笑了下,他的手都能感受到流月的目光跟着动。
想必是痴迷的,只可惜他是个瞎子,看不清流月的目光也看不清自己的手。
流月“咳咳,失礼了。”
流月自知犯上便先行道歉,公子自然不会因为流月盯着自己的手不放而感到冒犯,只是有些好奇。
公子“盯着我的手,在想的却不只是手这么简单吧。”
流月一笑,觉得公子就算看不见也是分外清明,甚至比能看见的人分的还清楚。
流月“言出必失,不如不说。”
流月当然是不好说的,公子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这件事只有身边人清楚,流月恰好就是这个身边人位置之一。
公子“那就说些别的吧。”
流月垂眸沉思,却还是不知她同公子之间除了毒与药以外有何瓜葛。
流月“是我母家有动静了?”
流月抬眸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公子“何必如此执着过去呢。”
流月嗤笑,只觉得公子在开玩笑一般,若是过去是更名换姓就能这么好放下的,那流月这在十一岁之前经历的事情就都该错付。
所以流月也根本没拿这句话当真,见公子茶杯中茶水空了,上前替公子和自己斟茶。
流月浅浅尝了一口,还是不爱这样寡淡回味又是苦涩的滋味,就放下没再品尝。
见公子竟然没有喝平时最爱的茶有些疑惑,又疑问是不是自己的茶杯放的远了些。
流月“可是看不清,要我放在公子手中吗?”
流月本是好意,可话一出口就知道这样定然是要刺挠一番公子的。
公子“我虽然是个瞎的,却还没到听不见的地步。”
流月“我是好意的,抱歉总是往你心口处戳。”
公子听流月的语气哑然失笑,
公子“这么多年,我早就无伤无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