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子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只觉得浑身冰冷,却又犹如火烧一般,浑身上下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动起来,唇齿间偶尔溢出模糊的苦楚呻吟。
高桥秀明正在与下弦一对战,丸箐和绿桃靠在菱子身边疲倦的蜷缩成两个小团,二者皆是浑身鲜血,已经分不清是他们自己的血液还是沾染的菱子身上的了。
失血过多、浑身脱力,死亡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恍惚间,菱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不对,”画馆师傅用木尺轻轻的调整着握着画笔、端坐在画纸前的菱子的动作:“要以手肘为支点去掌握手腕的力度。”
菱子在丹青一道上天赋极高,小小的她很快就将师傅教导的种种新知识记到脑子里,融入身体中。
这是死前的回忆吗?菱子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她记得这次授课后师傅特别高兴的夸赞了自己,还奖励了自己一份来自种花家的传统糕点,是一种名为桂花糕的点心。
那份桂花糕色泽黄白分明,无斑点,无杂质,不仅外形漂亮,口味也格外的香甜可口,又具有浓郁的桂花清香。菱子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轻咽口水。
可是师傅没有像记忆里面那样端上一盘桂花糕。菱子有些茫然的看向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更加苍老的画馆师傅。
“菱子的天赋不在自己想要的方向,是不是很难过呢?”画馆师傅看向院内的桂花树,思绪飘远:“你似乎更想在剑道上大施拳脚呢。”
“……有时候的确会难过,”菱子没明白为什么回忆出现了改变,但她还是认真回答道:“但我绝不是因为天赋在丹青上而难过,我永远热爱自己在笔尖勾勒出的世界。我所难过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啊呀,这也不重要了,反正我这个没用的师傅总是遭人嫌的,”画馆师傅神情表现出有些做作的哀伤:“你炫耀了那个女人做的布袋,却从来没有炫耀过我做的桂花糕。”
“……虽然这么想很不对,”菱子犹豫道:“但桂花糕真的很香诶,每次一端上来我就吃光了,又总觉得用浅薄的语言根本不能表达出它的美味…每次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菱子说着便恍然大悟:“师傅是在和名川老师吃醋嘛?在我心里面你们都是我最好的老师!”
画馆师傅老脸一红,演不下去了,熟悉的老顽童姿态又出现在他的身上:“那我得是最好的老师中最最好的那个才行啊!”
“是是是,您是最最好的那个。”菱子笑着安抚他。
画馆师傅开怀大笑,他的面容温和又宽容:“有关天赋,虽然你话是这么说了,但那些纠结、考量、权衡……师傅可是都知道的啊。”
“菱子还记得小时候伊织姐姐给你吃过的巧克力曲奇吗?”他摸了摸菱子的头,和她一起坐下,循循教导:“巧克力和曲奇,这两种食物一个是主要使用可可果制作,另一个的主要材料却是面粉,明明怎么看也是毫不相干的两样东西,可是混合到一起却是格外的美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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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有关巧克力曲奇的发明时间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是在1930年,由Ruth Wakefield发明。
第二种说法是在1938年,由一位名叫Ruth Graves Wakefield的女士发明。
而鬼灭之刃的正篇开始是在大正时期(1912年~1926年),也就是说不论是哪一种说法,那个时候应该都是没有巧克力饼干这种东西的,这里属于作者个人设置,请见谅。
小心翼翼:或者大家当伊织姐姐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