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anan ,我今天想吃南瓜煎饼可以吗?”
朴宰范从洗手间探出一个湿漉漉的头,下巴还挂着白色的泡泡,他使唤小姑娘给他做早餐。
心理医生说不能让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呆着,等给她找点事情做,可现在放她一个去学校上学又着实令人不放心,朴宰范就让小姑娘干点事情。
因为大事件,学校停学了四天,加上请三天病假可以在家呆一个礼拜。
金玉容头两天情况十分糟糕,根本不乐意说话,一直默默流泪,连饭也不吃两口。
直到第三天半夜忽然下场大雨,外头电闪雷鸣,她赤足敲开朴宰范的房门寻求帮助,找到了一个安心之所情况才有所好转。
睡眠问题得到解决,胃口自然也好了些。朴宰范领着小姑娘在院子晒太阳,拿起乌克丽丽唱歌给她听。
阳光和音乐是最好的养分,金玉容终于停止了哭泣。
医生说小姑娘目前的情况最危险,父母早亡,心无牵挂。
心无牵挂而恣无忌惮,心无牵挂而了无生趣,明明与世界相连,却感受不到任何丝毫留恋。
她像一朵抓不住的云,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心神却飞到高空。
无人诉说,没有归属感。
不需要对谁负责,也并没什么人什么事值得她牵肠挂肚,对未来要发生的事更是毫无兴致…
“她这样,严重的会产生自毁倾向。”医生警告道,“你作为家属一定要给予她足够多的关心,必要时向她示弱,让她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朴宰范谨遵医嘱,在金玉容面前扮演一个笨手笨脚不会做饭急需帮忙的直男形象。
在他第三次把鸡蛋煎焦,玉容终于忍无可忍,主动提出了由她掌勺。
“南瓜煎饼配树莓奶昔。”金玉容冷着一张脸把早餐摔在桌子上。
俏生生的脸蛋终于出现了难过之外的表情。
一大早她就把朴宰范从被窝里挖出来,她像幽魂一下坐在梧桐树下发呆了五分钟,自我厌恶的情绪刚蓄起半分就被厨房里男人的尖叫声吵到了。
男人又把什么东西给煮坏了?!
她气鼓鼓的冲过去,看到朴宰范手足无措的站在灶台前,锅子里正冒着滚滚白烟,“你又做了什么?”
“我想蒸点南瓜。”男人缩了缩脖子。
“然后?”女孩脸色不妙。
“然后我忽然有了灵感,想去房间拿琴写歌……”
金玉容翻了个白眼,一个手肘把他拱开,拿起勺子熟练的煮熟的南瓜放进搅拌机,“把自己自己收拾一下吧,你领口碰到黑乎乎的东西了。”
“哪里?”
男人低头看了看,用手抓了一下领口,脸上有点痒,他又用手指挠了挠。
白净的脸上多了三道痕,像小猫一样。
金玉容噗嗤一笑,流光在眉眼荡开漂亮的波纹。
“jay,你给自己画了三根胡须哦。”她在自己的脸颊上比个三字,仿佛自己的脸上也长了三根胡须。
“是,是吗?”朴宰范尴尬地抓机了抓额头,额头也留下几道黑乎乎的痕迹,“那我,那我先去洗漱一下。”
他说话结结巴巴,心里颤颤巍巍。
关上洗手间的门,他靠在门背,少女般的双手合十抵在胸口。
镜子里的男人像是刚下矿完煤,脸蛋黑糊糊,衣服脏兮兮,但整个耳朵都红了。
他对着镜子狼狈的自己傻笑。
“在我叫它的名字之前
它
只不过是一个动作
当我叫它名字的时候
它向我走来
变成了一朵花
就像我叫它的名字一样
与我的颜色和香气相配着
谁在叫我的名字
向着它走去
我也想变成了它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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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节选于韩国诗人金春洙《花》
有人心动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