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修建在一座弥漫着浓浓雾霭的深山中,一眼望去皆是黑色的树木,连枝叶都呈现一种诡异的黑,这是因为毒瘴所致。而蛊奴们却可以穿梭在林中自由行走,他们的身体本身就带着剧毒,根本不惧这些毒瘴。
公孙若羽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她不会医毒,若是贸然闯出去,还没走出这片雾林恐怕就葬身其中了。
白焕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想要活得自由自在,就一定不要对男人产生感情。只有没有感情,很多事就可以下决心去做。她公孙若羽就算要当侍妾,也只当最强那个男人的侍妾。
“王,公孙姑娘求见。”有只着五彩布帛遮住重点部位,佩戴银环银饰的婢女跪伏在僰鸠面前,向他禀告道。
“让她进来。”僰鸠支肘靠坐在大殿最上方雕刻青面獠牙牛角怪物的石座上,身边围绕五、六个如妖似魅的女人,有的跪着为他斟酒,有的细心剥着水果给他吃,还有的则是衣衫除尽,使劲浑身解数地服侍他。
而大殿下方则是一群戴着雪亮银饰,脸上纹着黑色花纹,黑紫色布帛遮身的年轻女子在跳舞,她们口中低吟发出类似咒语一般的歌声,动作时而像蛇爬行,时而似鸟折翼,比起舞蹈,更像是在进行诡异的祭祀。
公孙若羽一踏进这座宫殿,就看到了这极其淫靡又奇异的画面。
“公孙若羽,名字不错,找本座何事?”僰鸠睁开眼,俯视着她。
公孙若羽墨发绾髻,白衣胜雪,容貌清冷出尘,宛如白莲仙子。
她只淡淡一笑,皎兮似轻云蔽月,飘兮若回风流雪,霎时令其他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
公孙若羽莲步款款,一步步走到僰鸠的面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抚上他轮廓硬朗、棱角分明的脸,坐上石椅靠在了他的怀里,“让若羽来服侍王,可好?”
她声音如清冽泉水,语气冷淡不似请求,而是在平静地陈说。
僰鸠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他托起她的下巴,不错,这冰冷气质和容貌,倒有几分像乌兰,不过她终究比不上乌兰,她太弱了。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僰鸠放开了那张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脸,端过酒杯饮酒。
“你就不怕尨玨知道?”他低沉地笑。
“尨玨?”公孙若羽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她并不认识叫尨玨的人。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来者是白焕,他恭敬地跪伏在僰鸠面前,额头磕地,脸色有些发白,明显带着一丝惧色,“父亲,孩儿没能看好自己的宠物,请父亲责罚。”
公孙若羽是真的没想到,白焕竟然叫僰鸠叫父亲,他就是尨玨。
僰鸠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暗红的长发,五官深邃如刀削斧刻,高大魁梧的身躯,整个人都散发着唯我独尊的狂傲和霸气。
细看之下,白焕还真有点像他,只不过白焕的模样太过异域,更像萨兰缦缦罗一些,尤其是那双碧绿的眼眸。
其实白焕并非白禛的儿子,而是僰鸠对萨兰缦缦罗下了欲蛊后的产物,他很欣赏这个意外得来的儿子,白焕会帮他更好地控制萨兰国和白国。
不过前段时间在闭关,当他赶到的时候,缦缦罗已经被杀了,他只好救了白焕将他带回到自己身边栽培。
不过魔宫也好,滇国也罢,他只需要天下所有的人都对他保持敬畏,如果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公孙若羽并不知道僰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白焕知道,缦缦罗曾经想过违抗他的指令,差点被他命人折磨至死,她身中欲蛊,便不得不和蛊奴交欢,那蒙桒就是僰鸠派去监视和控制她的人。
“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僰鸠转头笑着问公孙若羽。
公孙若羽看着白焕,冷冷笑道,“为什么男人就可以拥有那么多女人,而女人就不能多几个男人呢?再说了,人人倾慕强者,我倾慕王,这难道有错?”
“你说的很对,权力、金钱、美人,这些都不过是强者的附属品,只要够强,女人自然也可以拥有很多个男人,但是在这个世上,女人永远都强不过男人,因为女人总是容易沉浸幻想,陷入可笑的感情中。”除了乌兰。僰鸠抚过她雪白的脸颊,“昔日的天之骄女,不也是因此沦落到以色侍人?”
“男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当初武林第一的不笑大侠邢长风为了萨兰纱纱罗,不也是疯魔得与天下人为敌?强弱本就相生相克,强者需要为弱者所用,才会体现它存在的价值,王武功盖世,坐拥整个蜀疆,有数不尽的追随者,享用不尽的钱财、美人,可你就不会觉得寂寞吗?高处,往往不胜寒。”公孙若羽却不甘示弱地回他道。
“哼呵呵,”僰鸠被她的伶牙俐齿给气笑了,“你觉得本座寂寞,所以需要你来安慰一下吗?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本座岂能不成全你?不过只有一个男人又怎么能满足你呢?今天,我们就陪公孙姑娘好好玩玩。尨玨,你过来。”
僰鸠扣住了公孙若羽的喉咙,只要她再动一下,他就会立刻掐死她。
公孙若羽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她闭上了眼睛,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白焕,现在应该叫他尨玨,他挥了挥手,那些侍妾都纷纷跪着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宫殿里就传出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和尖叫声,激烈的交欢声让听到的侍女都面红耳赤,低着头退到了更远的地方。
完事之后,公孙若羽就像被一张被玷染后破败不堪的白布,雪色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红色的鞭痕,双目失神地倒在石椅上,嘴里只喃喃念着一句话:“杀了我。”
“父亲……孩儿想带她走。”尨玨看着公孙若羽,咬了咬牙,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僰鸠却觉得公孙若羽现在的模样有些像乌兰了,他开始有了兴趣,至于尨玨,他应该让他更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弱者是没有资格跟强者提要求的。
“从今日起,她就是本座的女人。”僰鸠五指成爪一扣,尨玨就被他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但尨玨却突然抬手一掌拍在他手臂上,竟然挣脱跌落到了地上。
“父亲,得罪了!”那双碧绿的眼眸闪过狠色,尨玨身上顿时冒出一阵黑色烟雾围绕着他,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黑色的掌印层层叠叠如同疾风攻向僰鸠,而他则飞身闪到公孙若羽面前想将她抱走。
“呵呵,修罗化骨掌,倒是让为父有几分惊喜,不过功力太浅了!”僰鸠眼瞳转变为血红色,而凌散的暗红色头发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嗜血的魔头。
他手臂暴涨,一拳便轰散了那些掌印,随即负手身影腾挪闪现,一脚就将尨玨踹得撞断了一根巨大的宫柱滚在了青玉石地上。
“念在你是本座的儿子,本座不不杀你,这个女人你可以随时要她,你们将共同修行阴阳百转大法。但她的命属于本座,以后也只听本命的命令,明白吗?”
“咳……咳…孩儿明白了。”尨玨抚着胸口爬了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退下吧。”僰鸠负手转身,看向公孙若羽,她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
寂寞,不过是无聊罢了,他确实应该找一些有趣的事做。
“是。”尨玨只好咽下血液,单手搭肩行礼躬身退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