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审出来了么?”
“启禀王爷,卑职无能,这刺客嘴挺挺严实……”
“哼,本王还不信有撬不开的嘴,人可还活着?”
“回王爷,人还活着,卑职手下哪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走吧,本王亲自去审。”
白祁走进地下深处的牢狱,就看见那个刺客被铁链锁了四肢吊了起来,手腕、脚腕都被椎子刺穿了,下巴也松垂着,浑身尽是鲜血淋漓。
为了防止犯人自尽,一般都会卸掉他们的下巴,挑断手筋脚筋。
残忍,但是没办法,如果问不出有用的消息,或许哪一日,他的人也会沦落到这种下场。
那人一见到白祁,明显激动了起来,怒目圆睁瞪着白祁,腮帮子动了动像是在骂着什么,鲜血混合着唾沫从下颌滴落。
“听说你的骨头很硬,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说出本王想要的东西,就给你一个痛快。”
“啊……唔啊……”那刺客只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白祁,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音节,但能听出来他的挑衅和嘲笑。
白祁冷着脸,也不再同他废话,抬了抬手,就有两个人端了一盆热汽沸腾的滚水进来,直接往那刺客背后一泼,刹那间惨叫充斥在整个牢房,锁链挣动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接着那两个人又各拿出一把布满钢针的刷子,对着那刺客已经发白的后背就落了下去。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比刚才更凄厉,听着让人后背发毛。
不过才两下,那刺客哆嗦着开始求饶,终是受不住招供了。
结果在白祁的预料之中,太子手底下果然有一批武功高强的影卫,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批影卫是萨兰缦缦罗勾结南蛮滇国的人暗中培养的蛊人。无论是力气、速度,他们远超普通人,而且又精通蛊毒,个个身怀邪功,每个人至少能对付十个他手下的暗卫。像这样的蛊奴,至少有三百人……
看来这二十多年为了让白焕坐上皇帝之位,萨兰缦缦罗可谓是费尽了心机。
另外,在缦缦罗身边有一个武功极其高强并且精通蛊术的滇国人,名为蒙桒,此人擅使弯刀,出手便是一刃封喉却不流半滴血,只因他的刀上有着特殊的蛊毒,见血即噬,这就成了真正的“见血封喉”。
如果皇后身边真有这么一位高手,那二十年前无缘无故消失的那瓶枯心,以及慕容府中守卫的死状,无疑是此人所为了。
但那时皇宫里高手如云,萨兰缦缦罗尚未嫁入白国,想要不知不觉地给萨兰纱纱罗下毒,是件颇有难度的事。除非那人真如传闻中那样可以擅长易容变换之术,伪装身份潜入皇宫之内,又或者宫内有人替她下这个毒手,并且能够完美善后,全身而退。
除了太子,皇后的动作也需要密切关注,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有了思路,白祁便拜托了武功最为高强的邢无去夜探后宫,没想到这一探,带来了一个令他略微有些吃惊地消息。
“缦缦罗身边确实有一个滇国人,而且他们的关系,哼,”邢无双手抱臂低笑一声,“那个男人是她的姘头,缦缦罗想要早日发动政变,防止夜长梦多,可那人却说他的主人还需要再等些时日才能到白国。”
“缦缦罗和他的关系恐怕非一日两日了,而她攀上的不过是一个喽啰,背后真正感兴趣的人,恐怕是滇国的皇族,最有可能的就是滇国太子僰鸠。”
“这么说来,她早就背叛了皇帝……”白祁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他和他的母妃为了博得皇帝的亲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而白禛一直捧着宠着的皇后,不但谋害了自己的亲姐姐,而且还通奸叛国,不知他这个父皇知道真相后,心里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夜入皇宫,正好撞破了她与那男人的奸情,不过此人武功的确不低,他已有所察觉,恐怕宫变只在这一二日之间,你可有想好对策?”
邢无看向白祁,他可以单枪匹马取皇后性命,但要控制兵马攻城,却只能看白祁如何谋划。
“若是贸然出击,他们会将乱党之名扣在本王头上,必须让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天下,让皇帝看清楚白焕的真面目,才能够动手。本王欲如此应对……”
白祁对邢无说出了他的计划,但邢无听完后却皱起眉头:“此事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你性命难保。”
“大丈夫成事,岂能畏首畏尾?邢无兄放心,本王心中自有成算。”
“苏娆儿很可能会丧命于此。”邢无思考后得出结论。
“她不会有事。”
邢无见他神色坚定,也不再多作言语,转身离开了。
白祁负手望着乌云沉压的天色,心中压下那些儿女私情,他绝不能让白国落入乱臣贼子的手中,又或许他的内心深处,对于那个位置也有些不可名状的渴望。
成王败寇,这一路已经是尸骨累累,他没有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