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胥双手搭在阳台扶手上,深邃的眸子看着古香别墅旁侧的树木。那黑色西装身着在他身上,称托出他颀长的身形。
良久,里头的的女孩才从浴室内出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睡裙,右手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头发。
时淮胥转身,愣怔了好一会儿。
他咽了口口水,垂在旁侧的手紧紧握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半晌,他才走进季予微,柔声道:“帮你吹头发。”
季予微撇了撇嘴,把那湿帕子往他身上一扔,随后坐在了床边,姣好的眸子里带着丝丝怒意地看着时淮胥。
时淮胥轻笑,也不生气,拿起柜子里的吹风机,轻轻地给她吹着头发。
他的力度不大,轻轻柔柔的,生怕弄疼了季予微。
季予微轻轻闭着眼,感受着男人那厚实的手穿梭在她的发丝间。
待女孩的发丝蓬松,时淮胥才关了吹风机。
“晚上想吃什么?”时淮胥问。
季予微见他坐在了自己旁侧,又往床中间挪了挪,但没有回话。
她的脸由于洗完澡后的缘故,红扑扑的。她依旧撇着嘴,不看他,也不应声。
时淮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敢情这丫头生闷气呢。
他上前,长臂一伸,把她捞道到床边坐着。
季予微急红了眼,生怕男人对她动手,挣扎了一通,便听见面前的男人道:“微微,我不凶你,也不会打你。”
闻言,她这才安静下来。
姣好的双眸与时淮胥平视,她还有些恍惚,毕竟刚才说要喊打手的是他,眼神犹如一把冰冷的刺刀的也是他。
“我刚刚说了,只要你乖乖洗漱完,随你提什么要求,随你怎么发脾气,我不怪你。”时淮胥半蹲在她的面前,柔声说道。
季予微半信半疑,开口道:“是…只有今天吗?”
瞧见她这模样,时淮胥有些觉得好笑,回道:“没有,不止今天,以后都可以。”
“如果我打架,惹事,你会不会和之前一样,要罚我…”她边说边用余光瞄男人的面色,生怕他发怒。
“不罚你,”时淮胥顿了顿,“你以后要打架要惹事,我都不会罚你。”
季予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是这样的么?
可是这男人可信么?
万一动怒,她可是真的要命丧时淮胥之手了。
温柔的男人才是杀手。
季予微啊,你可得醒醒!
他是谁啊,时淮胥啊,人家可是商业界的成功人士,像他这样的,野心大,城府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妥协?
时淮胥眼尖,察觉到了她的顾虑。
蓦地,心里有些刺痛。
半晌,他才开口道:“你要是打的不过瘾,就找我,出了事我担着。总之,你不能受一点点伤。”
季予微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的男人,心底某处溢出了些许暖意。
时淮胥好像是认真的。
呸呸呸!
他在打感情牌!
不能信他季予微!
信了接下来就没好日子过了。
时淮胥见女孩没说话,突然想起些什么,又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季予微愣了会儿,随后摇头,道:“没有啊。”
有人欺负她?
怎么可能?
要不是忌惮时淮胥的狠,她早就还手了,还容他江凌执这么撒野?
不过,她想好了,这比账她要慢慢和江凌执算。
“我眼睛不瞎,校服颜色深度上下不一样,嘴角也肿了。”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忙覆上女孩的手,着急地检查着她的身体。
“你干嘛!?”季予微忙想挣脱,但因为动作力度太大,牵扯到后头的伤,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时淮胥双眸微沉,紧握住季予微的手,轻撩开她的衣物。
他心里猛然一疼。
女孩背上是一道醒目的红,触目惊心。
季予微蹙眉,忙挣脱了他的手,又将他扯衣服的手打了下去,抱怨道:“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不要动手动脚!”
时淮胥薄唇轻抿,眼神有些冰冷,大手轻覆上女孩的肩。
季予微不敢动,怕这男人动手,又怕牵扯到后边的伤口。
她慌。
只见时淮胥从那床头柜里找出来医药箱,拿出些药膏,轻褪去她肩一侧的衣物,细心地给季予微上药。
季予微轻轻抓着床单,此刻,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
“明天我带人过去,他打了你哪里我就加倍奉还。”时淮胥的声音冰冷极了。
季予微闻言,颤抖道:“不,不用了…”
那可不行,这时淮胥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她季予微不过就是个借住的,再加上以后还要在一中过日子,能自己解决还是自己解决吧。
她可不想在时淮胥花痴的口水里淹死。
时淮胥抿着唇,轻轻给季予微上药,那模样,仿佛正在修复一件工艺品。
小心翼翼地。
“你想自己解决?”他问。
“嗯。”
“行,你要保证自己不能有伤。一旦解决不了,就给我打电话。”时淮胥再三交代。
季予微点了点头。
随即,眸间又闪过一丝狡黠。
江凌执。
明天微姐要打的你妈妈都不认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