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我们
*重逢五周年贺文
*小严第一视角
宿舍门我还没打开呢,就听到了鼠标的叫声。我象征性摸了两把她的脑袋就上楼了,我没直接回房间,先去了贺儿那解救富贵。
我们贵哥比上次见面还胖了不少。贺儿和守着宿舍的士大夫们功不可没,但这话可不能给贺儿听见。贺儿说:“我们贵贵这是能吃是福,这明明是我爱他的象征!”
富贵你小子,我都没这福气!
“来,看看你爹在干什么呢!”我拿起逗猫棒跟富贵玩了会,算算时间贺儿应该直播还没结束,就把逗猫棒一扔,把富贵抱进怀里一起看直播。
富贵这小子看到手机上出现了贺儿的脸,就是“喵喵”一通叫,完了还要伸着爪子去拍手机屏幕。我把富贵的爪子抓了回来,不让他去碰。
“我今天都没碰着贺儿呢,你急什么!还有上次你爹跟我视频怎么不见你来拍拍屏幕?区别对待?”
我承认我吃醋了,富贵这小子就爱向着他爹。不过我也不指望他听得懂,少来争宠就行。
“你爸我去洗澡了,先乖乖等你爹回来吧!”抱着富贵看到贺儿下播下播后,我又逗了会儿他就回自己房间了。今天在学校忙的够呛,现在说不累都是假的,我现在急需洗个澡缓缓。
贺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太清楚,但看到他发消息的时间应该也才到宿舍不是很久。手机我放在浴室洗手台上了,吹头发的时候没一起带出来。
发过来的消息是一张照片和一句话,照片是富贵趴在贺儿的小腿肚上,正抓着仿真小鱼玩偶玩的样子,照片后发来的话是“富贵说要听睡前故事”。
我忍不住不笑,到底是富贵要听还是富贵哥要听啊。
我进去的时候,贺儿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富贵应该是玩累了,靠着他的小腿肚睡着了。贺儿用唇语对我说,把他拉起来,我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是把富贵惊醒了。
富贵被贺儿抱到两个枕头中间,他拍拍另一侧,示意我也躺过去。
我没着急动,问贺儿:“富贵都睡着了,应该不用我讲睡前故事了吧?”
贺儿面无表情:“哦,我替他听不行吗?”
我很识趣的没再去逗他,掀开被子一角也钻不进去。丁哥在出外务,中戏三人组两个在学校一个也在出外务,小刘先去典礼那边酒店住下了。现在宿舍就我和贺儿我们也是过上双人世界了。
“那想听什么故事?”我打开百度,认认真真找着睡前故事。
贺儿白了我一眼,但很小声的说了句“榆木脑袋”,不过我还是听见了。他又说:“我不想听故事了,还是陪我讲讲话吧。”
富贵在我们俩中间窝成一团睡的安稳,像一个小朋友一样。
“别发呆了!边看边聊。”
贺儿手机里放的是公司拍摄的他的生日物料,不过我还没怎么仔细看,倒是我念信那部分来来回回看不下三次。
他的生日物料是去威海拍的。说实话,我好像还没去过威海,上次出外务我去山东去的也是青岛,虽然说青岛和威海都属于山东。下次得和贺儿一起去一次。
“我还没去过威海呢。”我说。
“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呗。”贺儿说,“或者你去给公司提提意见,说你也想去威海拍生日物料。”
公司会同意才怪嘞!我想着。
这几十分钟多是贺儿在和我分享在威海的趣事,掉到多么大的海参啊,捡到了漂亮贝壳啦,吃到什么好吃的啦,等等,我在旁边回应他。
其实他在威海那几天我们都有打视频,现在再听他说一遍,就像又经历了一遍一样。
看到念信环节的时候,我戳戳贺峻霖的脸蛋,问他:“你当时有没有听到,张哥让我第一个念诶!”
大家都在嘻嘻哈哈,张哥一下子把我拉到贺儿旁边,让我第一个念。我当然想第一个念啊,就是因为莫名和一个士大夫哥哥对视上了,他示意我晚点念我才错失了第一。
服了,这该死的对视。
“我听到了呀,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丁哥先打头了。”
把后面的念信环节看完,我把贺儿抱进怀里开始和他算称呼的账。富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了床,我们也不怕有大动作压着他,贺儿被我挠的笑个不停,转了个身子伸手掐我的脸,直到他说要拿个东西我才放了手。
他趴在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了个小盒子出来,我陪他靠着床头看着盒子里的东西。盒子里是六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每一张上都标着他的生日。从19年到今年。
“怎么都拿出来了?”
“你一张一张念给我听嘛。”贺儿把这些纸都倒进我怀里,说道,“就是突然想到了。时间好快,我都20岁了。”
我点点头,将纸张一张张摊开,一字一句念着。
写生日信是我回来后才有的习惯,又发觉可以将那些直言不讳的爱意可以通过信件含蓄表达。
六封信里,19年那一分应该是我最难送出的吧。那也是我第一次给贺儿写生日信。
生日信是在回国的飞机上写的。笔记本被我撕了几次,我才撕下最为完整满意的一张。其实当时上面写的很多都是一些琐碎小事,东扯扯西扯扯半天才进入正题,却只写下句,你呢,过的还好吗?
我并不清楚贺儿当时过的如何,只能从网络上了解些片面。看到他带着全妆,笑着和粉丝说再见,坐上了回成都的飞机,我心里被揪的慌。他永远都是那么体面,不愿意让爱他的人伤心。
我很想抱抱他,和他说我在。
信件后面的内容是到家后倒完时差才写的,想到我们马上要见面了,我把我最想说的话写了下来。
生日快乐,贺儿。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可以原谅我吗?
“你倒是把这个给我然后转头就走,是怕我生气吗?”贺儿指着最后那句话问我。
“嗯……其实我怕看见你哭。”我点点头,“但是我还是看见你哭了,我一下子就慌了。”
“哦,所以你就躲着我,让我早点哭完不就好了嘛!”
贺儿像是说到这件事就来气一样,一掌打在我的肩头却没用多大劲儿。
把那份迟到的生日信送出时我们已经和好有段时间了,但由于我的胆怯,又害我们短暂冷战到第二天去训练。
贺儿冷着脸把我拉进卫生间开始和我干瞪眼,最后是他先没忍住别过头掉了眼泪。我慌张的站在一旁,只能不停的帮他抹去眼泪。
那天的卫生间内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有一个人在小声抽泣落泪,一个人在一旁无措地帮忙擦眼泪。那个早上我做了一个重逢以来最大胆的举动,我吻了他。
第一次接吻并不如网上所说的那般甜蜜,我只尝到了划过贺儿双唇的泪水的苦涩。
我想,这应该是上天对我离开的惩罚。
我们后来又聊了很多,直到都双双染上了困意,都打起了哈欠,才躺下开始酝酿睡意。
“明天16号了。”贺儿突然开口。
6月16日,我们重逢的日子。
我和他面对面相拥,听着空调运作的声音,我凑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我很幸运,我又回到了你的身边。”
我把他抱紧,哄着他说睡吧。
但此刻我的睡意却消散了很多,我盯着床头柜上那个盒子,想了很多,脑子里也越来越乱。
16年跟着几个哥哥去上海后,那几年公司禁止我们和其他公司的练习生联系,其中包括我们的前公司,我被迫删除了贺儿的联系方式。我想过偷偷把他加回来,但先偷偷离开的是我先断联系方式的也是我。贺儿那么重情义的一个人,会原谅我吗?
那三年的6月15日,我会一个人出公司,去附近的蛋糕店买一个小蛋糕,再问店员姐姐要上一根蜡烛。看着火光,我许下一次次愿望,希望贺峻霖生日快乐,希望贺峻霖可以原谅我。
当时公司里的哥哥还问我,生日不是八月份吗,怎么六月就开始吹蜡烛了。我没有和他们说实话,我说,希望我可以出道。
每年的六月,希望出道一次次成为我想你的挡箭牌。
后来因为合约问题,我无法上台,离开了易安,去了加拿大。当时张哥是我因为母亲与张哥妈妈是好朋友才加回来的,但我们聊的远不如以前多了。
我那时有尝试加回贺儿联系方式,可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拨出去永远都是“您拨的电话为空号”,微信搜索也是查无此人。
我纠结几天才去问了张哥,我问他贺儿是不是换了号码,张哥说:“对啊,后来留下来的几个都换了吧……什么时候?16年吧,应该是……”
张哥又问我,要把贺儿的电话给你吗,我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了吧,我说。
16年,我本可以拨通那个号码,告诉他我不想不辞而别,和他说一句对不起。但我错过了最佳时间。
二十一天可以让人养成一个习惯。三年里我数不清有多少个二十一天,他会忘了我吗?
但我又觉得庆幸,是命运觉得我们本不该分开吧,我又回到了长江国际。
倒完时差的第二天,公司派的车就来了。早在回国前我就跟张哥说过这件事,也从他口中得知了贺儿也参加了出道战。
见面的第一句话,让我心一颤,我很快收拾心情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说,大家好,我叫严浩翔。
睡意朦胧间,我察觉到贺儿转了个身,手机屏幕随之亮起。我挪了点位置从背后抱住他,呢喃着:“我在呢,不会再丢下你了。”
我很幸运我又回到了长江国际,我们一起见证了彼此的出道,一起经历了彼此的十八岁。我们会陪伴对方好多好多个五年,看那些美好瞬间皆成为永恒。
盛夏的风会融化凛冬的雪花,六月开始是无尽夏。
我们不会再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