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的巴掌一个个落下,地上横躺着几个破碎的鸡蛋,鸡蛋液淌了满地。
披头散发的女人缩在角落,被动的承受着丈夫的暴力。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在外人面前你瞎说什么!啊!?”
酗酒后的男人蛮不讲理,瓢泼撒欢。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与她结婚十八年的丈夫。
女人被打的浑身发颤,口中漫出呜咽声
“妈妈,你带我走吧!妈!我想死!”
她被殴打的全身是伤,绝望的大喊着那个生下她的女人,渴望得到救赎与解脱。
可她忘了,她没有妈。
她的妈妈在诞下她后,就离开了那个根本不算家的地方。
一个弱小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挡住了落在身上的一个个拳头。是她十四岁的女儿。
警笛呼啸而来,一位位民警推门而入,强行制止住了他的暴行。
女人被送进了医院,测出来轻微脑震荡。
这个故事中的女人,就是我。
我叫杜鹃,今年38岁。
迄今为止的38年人生,全是悲剧。
而这一切。都要从我诞生那天讲起。
我没有母亲。我是我父亲十五岁时和女人乱搞诞下的产物。那个顽强任性的女人,把我送到了我父亲手中,就独自离开了,去了哪?嗯…我不得而知。
我所有的童年记忆中都没有母亲这个身份存在,所有关于母性的爱,都来源自我那个年迈奶奶。
我的父亲呢?他当然也不会认我。谁愿意十五岁有个女儿呢?
所以他们对外把我宣称为我伯父的孩子,所以啊,我的出生没有给这个家带来任何幸福与美好。只带来了糟糕与麻烦。
几年后,父亲迎娶了另一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只可惜,不是我妈妈。
他们还给我生下了一对弟弟妹妹,真好。
这个家很温馨,很美好,但不是我的家。
我的家人,只有我的爷爷奶奶。
我每天下课放学后,捡柴火,拣树叶,剃父亲他们洗脏透了还打满补丁的衣服。家里没有接热水器,洗衣服要去池塘里,冬天到了,河水就变得冰凉透骨,我的手生满了疔疮。
我读书,但不是什么成绩特别优异的孩子,我勤奋苦读,坚信自己终有一天会有出路。
日子一天天过去,贫困的家庭却供不起我继续汲取知识。
“鹃,你想读书吗?如果你想读书,爷爷奶奶就去借钱,借钱给你读”
又来了,这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这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这对年老且爱护我的老人,是我唯一的软肋,我又怎么,怎么能让他们剩下的人生都为我而操劳,为了我欠的钱烦恼?
所以我放弃了读书,初中毕业就进入了社会。
步入社会后,我经营起了一家小店。卖着婴儿用品,倒也是过得不错。
可十九岁那年,我遇到了他,那个我一辈子忘不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