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孟秋菊揉了揉撞疼的额头,软趴趴的红色发丝因汗水紧贴在脸上,毕竟是自己跑得太急,出于良好的家教她率先出声道歉。
没看对方也没等对方回应,孟秋菊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只留下一个匆忙的背影。
“没事。”
清冷的声音消逝在空气中,也不知道孟秋菊听到没有。
许铃略微歪了歪头,望着孟秋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浅紫的眸中划过一抹好奇。
“看起来是同类?”她自语道,开心的勾起嘴角,又在想起什么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秒后许铃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看了眼手机上的分班通知,接着便往教室走去。
孟秋菊迅速的穿过教学楼,跑向校门,门卫并没有阻止她,而校门外就停着一辆轿车,似乎是在等她。
“嘭——”孟秋菊冲进车内,暴躁的甩上了门,车内的空调开的极低,稍稍使她的情绪缓和了下。
熟练地接过装满水的瓶子,她轻巧地将几颗白色的药丸吞下。水珠顺着喉咙滑落,药力迅速在她的体内蔓延开来。她无力地倚靠在车座上,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旁边的守护者见状,急忙为她调整座椅的角度,细心地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滴。
为首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还没说些什么孟秋菊便出声打断了他。
“余伯,我没什么事,学校挺好的,这次只是个意外,帮我报个平安回去就行。”说完还换上了个委屈的神色。
余伯像是已经习惯了般,只是溺爱的揉揉孟秋菊的发顶,说道。
“你啊你啊,”余伯有些无奈,“不过这事还是得和家主说一声,刚刚我看了下你的发色变化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不行。”
说道最后余伯语气中不禁带上了几分严肃。
孟秋菊吐了吐舌头,漆黑的眸子滴溜溜转,显得可爱而又狡黠。
过了好一会,直至火红的发色褪去,恢复为俏皮的浅粉,只余少许的红色停留在发尖,孟秋菊才接过余伯细心打包好的足量药丸,重新走进学校。
在距校门仅剩几步的距离,她回身,双手抵在脸上作刺叭状。
“余——伯——”,她喊道,“周——末——见——啦!”说完还用力的挥了挥手。
余伯远远地朝她笑了笑,挥手以示回应,目送孟秋菊一个闪身进了校园,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车里的驾驶位。
驾驶位上的是一名白色短发的男士。与人类不同,花妖的白发往往是品种所致,而并非人类的衰老。此时,他正盯着校门发呆。
几十分钟过去,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无奈之下,余伯只得硬着头皮走近,抬手轻敲几下车窗。那人猛的一震,问过神来,略带歉意的笑笑,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余伯微微低头,“家主。”他如此说道。
被称为“家主”的男士摆了摆手,眺望着琼诗中学高高的教学楼,天奈的摇了摇头“阿孟这孩子啊,总丢三落四的可不行啊。”看似是批评,字里行间却都是快溢出来的宠溺和心疼。
但一想到孟秋菊的情况,他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但这并没有改善哪怕一点点结局。
“喂,还没找到?要尽快!给我加快速度!”他语气不善的发话。
三下五除二挂掉电话,虽然知道别人也挺不容易的,还是没忍住发了脾气,毕竟事关女儿的病情,也没什么办法。
叮嘱余伯几句,他便让余伯先开车回去,打算自己先在附近逛逛。
他绕过正门,沿着学校围墙慢慢地走,一边透过围墙的缝隙观察校内。
琼诗中学作为Y市一等一的高级学府,录入分数也是一等一的高,所以就算围墙上石柱间的缝隙足有一个人头那么大,也基本不会有学生逃课逃学什么的,而附近的摄像头和巡逻的保安也只是负责防止不法分子混入学校罢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穿过路边繁茂的树冠,洒落在地面上、树干上,以及一切能够触及的地方,将家主那如雪般洁白的发丝染成了金红色。
走了一小段路后,他如愿看见了自家女儿的身影
教学楼,5楼,楼梯间,孟秋菊正悠哉悠哉的爬楼梯,这种运动量对于常年在外玩耍的花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能是因为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楼梯间几乎没什么人,只是隐约能听到某一层学生打闹的声音。
正在往6楼进发的孟秋菊忽的感受到一道热烈的视线落在背后,疑惑回头。
没人。
但眼角光扫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家老爸一头白发哪怕在人群中也异常显眼,孟秋菊有些无奈,挥了挥示意自己看到了,然后,她就看见自家老爸换了幅类似惊慌的表情,手舞足蹈的像是想传达些什么。
孟秋菊一头问号,伸出手虚空画了个问号表示疑惑,问号还没画完,背后便被什么东西猛得撞了下。
强烈的惯性让孟秋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她的手指勉强抓住了扶手,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自己摔倒的命运。在这一刻,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接受了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Campanula medium L.…”好似听见有人嘟嚷着说了些什么。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她落入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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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用完存稿×
作者周更✓
作者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