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

第二章

“这位便是程公子了吧。”一行人在屋中落座后魏母便开口示意魏长风介绍一下程祭南了。

“这位是程祭南，程公子。”魏长风介绍道。

“这是我父亲母亲。”魏长风又向程祭南介绍他的父母。

“伯父伯母好，你们叫我小程便好。”程祭南接着魏长风的话说道。

“诶诶，好孩子，你今年多大了?”魏母一脸慈祥地说。

程祭南一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说了“我今年过了生辰便二十三。”

“我们啊风比你小一岁，这初来乍到的也没什么朋友，还是要拜托程公子多多关照了。”说着魏母便要向程祭南作揖，

“母亲!”

“伯母!”程祭南慌忙上前搀扶魏母“伯母，您可真是折煞小生了。我比啊风大，恬不知耻讨啊风一句兄长，那自然是要照顾他的。”程祭南拍着胸口向魏父魏母保证道。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病故了，他虽然是他父亲拉扯大的，但他也能理解魏母对自己孩子的担忧。

门外的雨依旧下的酣畅，挽留得紧，丝毫不给人离开的机会。

程祭南也在众人的挽留下留在魏家吃了顿饭。饭后，魏长风带着程祭南来到他的书房。

“那个，我母亲说的话你别放心上，她就是担心我。”魏长风有些别扭地对程祭南说。

“哈哈哈，我知道。不过伯母说的也对。你看你刚来林城，人生地不熟的，是吧?这样，你喊我一声南哥，哥罩着你!”离开了长辈，程祭南就恢复了他那副贱嗖嗖的嘴脸，逗着魏长风。

“看也不看看你刚刚饭桌上的表现，我母亲都快把你当儿子了，你还想占我便宜……”

午后，雨势渐缓。在外游荡了一天的程祭南也打算回家去见他的老父亲了，并且决定带上能证明他没有游手好闲并且“执意”要送他回家的魏公子一起回家。

程府。

“这小兔崽子跑哪去了?还敢跟我玩离家出走!真是翅膀硬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程员外程岭找不到程祭南气得直念叨。

程祭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哟哟哟，这谁又惹你生气了啊？来!跟你儿子我说说，我帮你去教训他!”程祭南带着硬要送他回来的魏长风大步走入程府。

“你你你……小兔崽子要气死你爹我啊！跑哪去了半天不回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程岭对着程祭南一顿输出，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魏长风。

魏长风此时一脸懵，没想到程兄的家教如此严厉!有点慌!

“哎呀!你急什么？你儿子我做好人好事去了!哝，这是魏长风魏公子，人家刚搬来林城，人生地不熟的，碰上我这个好人，肯定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啊！”程祭南指着魏长风解释道。

“伯父好！晚辈可以担保，程公子所言句句属实。”魏长风也顺着程祭南的话说下去。

“等以后再收拾你!”程岭听着魏长风的话也估摸着程祭南没撒谎，但还是威胁着说道。

“好~等您!”程祭南对此见怪不怪。

“你好你好……魏公子是吧？”见魏长风点头，程岭便接着开口说道“我们家这孩子啊死心眼，你说这长得随他娘，好看!可这脑子吧随了我，你们这相逢一场的，也算朋友了，帮伯父劝劝他。”

程祭南暗道不好，与魏长风对视，示意魏长风帮帮他，魏长风也没有辜负程祭南的期待，直接对程岭说“伯父请您放心，身为南哥的朋友，我一定会阻止他误入歧途的!”

看着魏长风一脸坚决的样子，程祭南瞪大了眼睛，盯着魏长风一脸难以置信，而程岭得到了保证，则放心地点点头离开了。

“不是……啊风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啊?”程祭南幽怨地看着魏长风，其实他知道在刚刚那种情况下魏长风帮他说话只会起到截然相反的作用，让他爹对魏长风的话起排斥作用，相反，顺着他爹的话来，更能起作用，但是他就想逗逗魏长风。

“行了你爹走了，不用装了。”魏长风直接挑破，不给程祭南作妖的机会。

“哎呀，行行行。走吧，去我书房，谈点正经事……”

书房。

程祭南拿出一沓地契放在桌上，抽出一张对魏长风说“你看，这是今天我们去的那个茶楼，里面的老板店小二都是我们的人，这是我们的一个据点……还有这个……烟花柳巷之地消息最杂但也最真……”

“过几天我会上山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就安心备考，不必担忧。”

“好，不过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吗?”

“当然得提前准备一下，不然不是空口说白话吗？其实我以前就有在部署，只是朝堂上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你来了，朝堂的事有了人选，我也该去处理一下山上的事了。”

“还有就是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外宣称跟我爹决裂了，然后正式上山，这样朝廷应该不会对我爹动手。”

“哦，对了，我们的关系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会起疑心。”程祭南一点一点地交代着魏长风。

“好。”魏长风细细听着。

“笃——笃”

“爹?你来干嘛?”打开门，门外赫然是程岭。

“你出去，我找魏公子有话要说。”程岭说着便把程祭南给推出书房。

“诶诶诶……干嘛呢!”程祭南一边给魏长风使眼色一边朝他爹叫嚣着。

“伯父找晚辈有什么事要谈?”魏长风率先开口询问程岭。

“额……是这样的。伯父呢想跟你透透底，这孩子吧，命苦，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走了。怕他知道自责，我们一直跟他说他母亲在他小时候就病故了。我自己既当爹又当娘的把他拉扯大，但是吧，这我做得再好也不是他娘啊！我们这小孩小时候不懂事都骂他……他懂事啊，从来不跟我们哭，不跟我们闹……但是他看到别人娘亲抱着啊哄着啊就一直盯着看……”

魏长风默默地听着。

“……伯父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也知道这条路难走啊，但我也知道我是犟不过这孩子的，以前还好只在我面前说说……这会把你带了回来我就知道了……我是拦不住他的……”

魏长风看了眼正在抹眼泪的程岭，内心讶异他竟然都知道，也震撼于铁骨柔情。

“小风啊……去跟他说吧……我同意他上山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长风感觉程岭好像突然松了口气，肩膀踏了下去，整个人好似失了精气神又苍老了几岁。

魏长风答了声好便退出书房，转身跟程祭南贴了个脸对脸，程祭南连忙退了退，跟魏长风拉开了距离，程祭南拍了拍胸口说“吓死我了你。”

他也没想到魏长风会突然出来，他刚想偷听来着，心想万一他爹把他好不容易骗来的人吓到了怎么办?

魏长风倒是没什么反应，冷静得很，对程祭南说“你爹同意了。”

“啊?什么?同意了!我爹他同意了!”程祭南难以置信道。搞不懂明明前些日子还态度坚决地表明态度的人怎么忽然就变了卦。

“嗯，我先回家了。对了，你爹对你挺好的。”

“嗯好……嗯?”程祭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书房是有什么蹊跷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送魏长风离开后，程祭南回到书房，程岭还坐在里面。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爹?”

“诶……南儿。”

“你怎么突然就同意我上山了?”

“爹不糊涂，爹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只是爹这心里一直放不下。今儿看到你带魏公子过来……爹也算是明白了，爹拦不住你。”

借着窗边的那一点光亮，程祭南看到了他爹泛着热泪的眼睛。

程祭南“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程岭方向磕了三个头，“孩儿不孝，国难当头，孩儿别无他择。”

程岭走近把程祭南扶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程祭南的肩膀。

走出去，顿了一下说，

“熬不住就回家，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