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一路上心不在焉,她仰头将几滴泪憋回去,深呼吸平复心情。
万一只是她想的太多了呢,还是得亲自问殿下。
正这么想着,面前突然迎面出现一道高挑的身影,她意识到来者是谁,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差点没忍住崩溃掉。
“……殿下”
她声音小的可怜。
御泽无视她的脸色,“找你有事。”
小姑娘眸子突然亮起来,对上他的视线,“殿下请说。”
“精灵精元交上来。”
温沅一怔,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御泽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色,她指尖发颤,将那颗雪白色的精元唤出。
“做得很好。”御泽好不吝啬的夸赞道,拿到东西后本打算转身就走,突然想起什么,背对着她,“去库房了?”
“……嗯,殿下……”
她来不及说出口。
“跟你无关,守好自己的本分。”御泽无情打断,不留一丝温度地离开。
他的方向是最初带夏安安拿圣光之力的花坛,到达花坛前,空间一瞬间变幻,御泽习以为常向着幽深黑暗的密道前行,身后带着剧毒的乱箭机关被发射,发出数道“咻咻”的声音。
尽头处,空间再次变幻,一间巨大的石室出现,中心的金黄色水晶已经变得暗淡无光。
御泽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在水晶上停留的视线也不过几秒。
他绕过水晶,径直向角落一台不算起眼的小型能量装置走去。
小到只有一个单人桌那么大,在巨大的石室里算不上起眼。
御泽将精元抛到空中,精元闪着雪白色的微光,刹那间,雪一样洁白的精灵出现。
精灵一头雪白色的长发,眉毛也是白色,轻轻闭着眼,轻飘飘的悬在空中。
“夜魁精灵殷。”御泽轻声吐字。
精灵似有所感应,脸朝着他的方向,但依旧是不睁眼的状态。殷歪着头,似是打量:“你不是主人。”
御泽笑出声,“怎么?奴役你还需要固定的人?”
殷闻言,迟疑半晌,缓缓睁眼。她的眸子是如夜空般的墨蓝色,与浑身雪白格格不入。
她看不出御泽的实力,但肯定凭自己是打不过的,毕竟在地球还被一个看起来弱弱的小女孩揍了。
男人走近一步,脸上笑意未减,“考虑好了?帮我怎么样。”
殷望了四周一圈,全封闭,连出入的门都没有。
御泽死死盯着精灵的眼睛,若它有半分不从,那能量装置就是为它量身制定的好东西。精灵既然是夜临渊的部分能量,那精灵背叛对他的打击肯定不小。
他似是看出殷迟疑躲闪的眼神,轻飘飘开口:“若是想答应我后再去寻你那主人求庇护,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意识到内心所想被看穿,殷不再沉默,“奴役我利用主人自身的力量来对付主人,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目的。”
她的声音清冷,此时此刻面对一个敌人,语气中的情感更是淡的不像回事。
御泽挑了挑眉,看着它,“不过一个精灵罢了,也配斥问我?”
“也罢,到底只是我的一个工具而已,不妨回答你,”他噙着笑意,“知道上一辈的恩怨吗?身为人夫,一心却只有其他女人,为了你主人的妈将我母亲视为他泄愤的工具,在她那碰到的壁将怒火通通发泄在我的母亲身上。而我,是意外怀上的,父亲十分厌恶母亲肚子里的我,一年的时间对母亲不闻不问从未探望过她。”
“母亲生我时几乎濒临死亡,又因对父亲的恨意之深,从阎王手中抢回自己的命。她也是恨我的,只是看在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才在牢房里用自己的肉和血抚养我长大。”
“再后来,得知夜临渊出生,父亲他一气之下误杀了我母亲,此后,我失去了世上唯一一个对我付出关心的人。”
“他对我根本没有情感,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一并将我扼杀,我被扔出圣国日日夜夜与黑夜作伴,与猛兽厮杀。我恨他,也恨夜临渊一家,若不是他那该死的妈,我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御泽自嘲的发笑,深深陷入以往那不堪的回忆。
他恨所有人,包括自己。
但又说到底,不过也只是“爱恨”二字。
可是为什么,两个不相爱的人会走到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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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鹿鹿“上一辈的事会在完结后出番外,正文不会太多涉及他们父母的事。”
鹿鹿“中考完咯,安心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