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老太太来,乖孙吃饭了
惠悦笑道
沈末好嘞
沈末喂,起来吃饭了
沈末伸手戳了戳师青儿的胳膊,小声的喊道
师青儿哦
师青儿胡乱地应了一声,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下意识的挠了下乱乱的头发。
师青儿几…几点了?
师青儿睁开眼睛,但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似的,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饭菜
此时此刻,师青儿看到的东西,是令他恶心万分的。腐烂生蛆的菜叶一坨坨的堆在布满裂纹的盘子里,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息扑面而来,蛆虫还在蠕动着,啃食那腐烂发霉的菜叶
师青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沈末诶?你怎么了?
师青儿呕,我…呕,没事
而这些饭菜在沈末的眼里,反而是一副令人有食欲的样子。
师青儿那个,末哥,我突然就不饿了,你快点陪我回房间吧
师青儿一把拉住沈末的衣领,拽着他就向楼上飞奔而去,根本不给沈末丝毫反应的机会
沈末???
"嘭!"师青儿重重的关上房门,迅速反锁
沈末发生了什…
师青儿太恶心了!
沈末到底是怎么了?
沈末满脸的疑惑
师青儿那饭菜都生虫了,末哥,你倒是真的厉害啊,能做到面不改色
沈末啊……?我
汐梦他看到的确实和你不一样
汐梦你明明刚来阴界,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污染了?
沈末(什么污染不污染啊?)
师青儿末哥,你找那几位大人申请换寝吧,就算咱没啥背景,总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沈末啊?那个,都这么晚了,先睡吧,别的明天再说吧
沈末不知道怎么说,胡乱的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师青儿那好吧,明天再说吧
师青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隐去了。"可能大佬的处事方式就和我们普通鬼不一样吧。"师青儿笑了笑,摇摇头试图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师青儿晚安
沈末晚安
沈末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的像沸腾的火锅,真烦,沈末想
沈末(系统,你说的什么污染不污染啊?)
汐梦呃呃,别想那么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沈末(这个师青儿怎么回事啊,真是服了,哪里有什么虫子……(
汐梦得了吧,快去做你的任务
汐梦一会凉凉了怎么办
沈末(凉拌)
沈末(统哥,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域怎么用啊?)
汐梦这个啊
汐梦我传你进去就好了
沈末(好)
当沈末的意识再次清醒,天空一碧如洗,如同一块上好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蓝天上停留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绣在纱巾上的花朵
沈末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半透明双手可以从中穿过。向前望去一棵血红的枫树下,一男和一女席地而坐
那蓝衣少女笑吟吟的坐在树下,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头戴金饰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家小姐。
反观那男人,衣着比较破旧洗的发白的长袍穿在身上,虽有先许落魄但眉目间隐然有一股震撼的正气。
地府无常系统…系统灵智,一…一但进入记忆世界后将继续沉睡…宿主,有事问格式系统,吊死鬼思清…正是树下的蓝衣少女…哔…滴……”
沈末“喂?系统?狗系统?大姐?嗯...?真走了?”
此刻,树下的男人说道:“阿清…我向你父母提亲可好?”
思清眼中闪过担忧,说道:“阿若,我父母要是知道你是一介武徒定会将你乱棍打死的。要不?你我二人…私奔可好?”
若文神色有些慌乱,问道:“此事…有违父母之命令,就算将来你我私奔,我一介武徒,你是十指不沾阳水的千金小姐,没有银票倒是如何生活?”
“银票…嘛,倒是好说,近年来我也攒下不少,定可以等到你考取功名的那一天。”思清扬起笑容,脑海中满是对未来美好的向往。
沈末哇……狗粮
沈末真的6
沈末(吃瓜ing.)
谁也没有注意到,若文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风度翩翩的笑道:“那今夜古寺外的枫树下不见不散。”
“快回去吧,一会令尊又该责怪你了。”若文温柔的说道。
两人惜别后。沈末半透明的身体自动向思清飘去。经沈末计算,他最多只能待在离思清两米远的地方。
沈末这个若文…好像有点渣啊
思清迟迟而归,今日虽不是什么特殊节日,但思府依然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繁华之色。
思父思母并没有询问思清原因,而是叫思清快去休。直到夜深人静廊上的灯笼渐次灭了,院里下起了小雨,地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积水。
思清悄悄起身,穿上一身不起眼的灰袍。从床下翻出一个红木盒子,三十多张大额面的银票覆盖在盒子里。
随手抓起油纸伞,便在夜里隐去身影。枫树下,二人如约而至,为躲避思府二人便在一座古寺住下,古寺虽人烟稀少但也算是较比繁华。
那夜思清睡下,若文半夜起身,阴沉的面色忧郁的神情。他忽然自顾自零零碎碎的说道:“阿清,你可别怪我。我没有银票,就不能去京城,不能为官。就不能为凌府三百多口人申冤,那年灭门惨案本就是冤情,明明对朝廷衷心梗梗,却被贪官一口诬陷,三百多人只有我一人生还。”
“哎,我也是有苦衷的…如此加倍对你好便是了…”若文淡淡的对梦中的思清承诺道,可眼中却不见一丝愧疚,他的心中从灭门那日就埋葬下一颗仇恨的种子,渐渐的他对一切事物都表示无感。
沈末这个有点惨啊……
沈末在那静静的看着,两人住在这里,一复一日,年复一年。明明只是记忆世界,可时间就如同现实一样慢长无趣
沈末无聊死了啊,这个视角真像个追踪狂
时间转眼过了三年,三年之内若文对思清的誓言也被时间消磨干净,留下的只有对思清的厌倦。
沈末服了,我就说
沈末他很渣的
那天夜里,若文告诉思清自己要去京城迎娶名门贵族之女。思清听后顿时急了,她不想等了三年的恋情就此失去。
思清举起一旁的小刀,威胁道:“若文!你要敢迎娶别人,我就自杀!”这是思清第一次对若文生气。
“啧~就你?还自杀?”若文不蔑的说道,随后快步上前轻轻一推,思清手上的小刀就掉落在地上。”
“啊,我的手。”疼痛使思清叫出了声,三年来,她虽然从那个十指不沾阳水的富家千金变成了打杂洗碗样样会干的帮佣,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就你?哼,根本不配自杀。”若文凑近思清耳边,冷冷的说道,随后用力一推,思清狠狠跌倒在地上。
沈末“你…m"
沈末冲过去,想扶起思清。可身体却直接穿过思清,他忘了,自己永远都只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旁观者而已。
“你要是敢娶,我就告官,告你就是那年的凌府余孽!”思清再次威胁道。
“你…怎么知道?!”若文慌了,额头个冒出了冷汗:“难道…那天夜里,你没睡!?”若文似乎想到什么,瞪眼看着思清。
若文转身过去,跑出了古寺大门,“咔哒”清脆的锁声在寺里回荡,自三年来古寺也没了烟火,四周更是没了人烟。
“若文!你放我出去!”思清不顾身上的伤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拍打寺门。若文拿走了所有银票寺里也没有食物,他这是想…活活饿死思清。
若文走后,思清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呆滞的望着若文走的地方…她这些年活下来的动力就是若文。
夜深人静,“咔嚓”一声,一切的静寂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趁着夜色从背后绑住思清的手脚,那人意图不轨。“救命!救命啊!”思清慌张的大声呼救,可直到声音嘶哑也没有人出手相助…
沈末你真不是个东西
沈末k
飘在半空的沈末急了,可他再急也不过之是一个旁观者…沈末在这三年以来,亲眼见证了思清渐渐成长,虽然思清永远不可能看见和听见沈末
沈末半透明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穿过思清的身影…可都只是抓到了一片虚无的空气,沈末无助的跌坐在地上,死死的捂着耳朵。
沈末怎么会呢,不就是个记忆吗
沈末……
可思清刺耳凄凉的惨叫久久围绕在沈末耳边,一闭眼就是思清那张泪流满意充满绝望的双眼,这是沈末失忆后第一次这样无助,他多想自己可以救下思清啊…
思清尖厉凄惨的哭声渐渐减弱下去,变成低声的呜咽。那人走了,扔下一条白绫,也不忘锁上寺门。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抛弃我!哈…为什么?!”思清精神开始错乱,疯癫的开始狂笑,她还是…想见若文一面....
“咔嚓”开锁与推门的声音加杂在一起,思清的目光清明了一些,她怔怔的望着若文,若文裹挟着寒风走进来,思清忍不住的战栗,也许是冷,也许是羞,也许是两者都有吧。
若文却猖狂的笑出了声,看见思清此刻的狼狈模样,抬高声调阴阳怪气的说道:““思大小姐,我不过走了区区四个时辰,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了?”
他扫了一眼思清,蹲下来,嗤笑一声,道“啧,可真是什么人都能满足你呢…”思清摇着头,紧咬下唇,小声的说道:“阿若,你走吧…我配不上你了…”
沈末……舔狗
沈末艹怎么这么傻啊
若文实在是嫌她这个样子恶心,抬手狠狠的打了一巴掌,直扇的思清耳朵嗡嗡作响嘴角冒血。
思清还没反应过来,若文就一把薅过她的头发,说:“真是可怜啊,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人可是我花了三文钱找过来的呢,可惜了那三文呢~”
“那人是你找到的!?不可能!”思清满口否定,她认为若文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刺激她。
“啧!若是没有钥匙,他是如何打开寺上那把锁的,啧啧啧,傻啊。”若文冷眼看着思清,忽然蹲下身,伸出手玩弄着思清干枯的头发。
又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无比的东西一样,甩手啧了一声,盯着思清的眼睛,站起身来,用镶嵌了银边的鞋子死死的踩住思清的手,狠狠碾压起来,边踩边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思清说:“阿清啊,本来念在你我三年情分上不打算杀你的,唉~可惜啊,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就该去死~”
若文脚下思清的手已经被碾压的鲜血淋淋,露出了阴森森的白骨。思清惨叫出了声,“在寺里,自生自灭就好~”若文冷冷的说道。
若文临走之前,冷冷的瞥过思清的脸,那绝情的目光就像一把尖利的小刀,一刀一刀剜开思情的心灵,汨汨地向外淌血。
他真的绝情的走了?!思清难以相信,良久之后,思清终于看清了这个事实,原来她从和若文私奔的那一刻就错了,她一开始,从头就错了…错的彻底。
思清就如同一锅沸腾的火锅忽然被人拔掉电源,渐渐停止挣扎。活着的动力没了,又如何有理由活下去。心死了,也就不挣扎了。
思清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一步步挪向那条白绫,抓起来。费尽全力的挂在古寺较高的横梁上,脖颈够到白绫,便松了手…
沈末别……
一阵阵窒息感扑天盖地的向思清袭来,在死亡的那一刻,平静的思清终于爆发了,一股刻薄满是怨恨的清绪吞噬了思清的清醒与无助。
“呼”一阵风吹进古寺,白绫吊着思清像一串风铃一样,忽然,思清的死状越发惨烈,面孔煞是狰狞恐怖,浑浊的黑色血浆,从眼窝子里流淌出来,脸上无数条青筋蠕动起来,尸体上冒出无数黑色的怨气。
“唰”洁白的白绫被怨气染成红色,飞去了古寺,飞向寺外那棵枯萎的枫树,和枫树溶为了一树,那年,两人正是在此相约私奔的,枫树似乎被红绫赐予了生命,瞬间变的血红和妖邪。
沈末我好像…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
地府无常系统叮,强制退出中……
白光又是一闪,沈末眼前已是宿舍的模样,冷汗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打湿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