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子俊总算是慢慢睁开了眼。
灿烂的阳光洒在李子俊的脸上,让他觉得很舒服。李子俊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三年都是灰色的砖墙,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是一条小胡同的最深处。李子俊没想到会在这里开始他的七年之旅。
走出胡同,李子俊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买糖葫芦呦——冰糖葫芦——”
“先生,需要马车吗……” “送我去附近的报刊处。” “好嘞!您坐稳。”
……
大街上,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相比与李子俊曾经生活的城市,这里显得无序地多——无论是这些陈旧房子的排布还是来来往往、横穿马路的人群。
走了一会儿,李子俊摸摸不时发出咕咕叫的肚子。“好饿呀……”李子俊试探性地揣了揣口袋,惊喜地摸出了几个硬币,于是赶忙四处张望。挑了一家附近生意最好的面馆,李子俊就快步走了去。
“老板,”李子俊蹦蹦跶跶地走进面馆,“来一碗牛肉面!”“好,稍等!”
老板和老板娘匆忙地干着活,又是端盘子又是送菜。店内哄哄嚷嚷的,每个人都大声地说这话——换做“文人墨客”肯定是待不下去的,但对于肚子饿扁了的李子俊是肯定不在乎这个的。
意李子俊找了个地方坐下,却瞥见好多人在不时地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这让李子俊很不舒服,不过他也没多管。等到老板笑容满面地送上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时,李子俊的口水都要忍不住往外蹦了。
“你瞧,这小孩穿的衣服真是奇怪。”
“谁知道,兴许是洋人的小孩呢?”
……
或许是饿急了,李子俊三两下就干完了整碗牛肉面,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便来前台付钱。
“老板,这面多少钱啊?”李子俊一边说着,一边手塞进裤兜准备掏钱。
老板摆出一副夸张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到:“贵客,您刚才点的牛肉面是咱们这儿最贵的了……不过我们这儿卖的便宜,就收您一毛五。”
“一毛五?”李子俊很是吃惊,虽说这老板是说自己卖的便宜,但也不至于这么亏本卖吧,“只要一毛五?”
老板也不知道李子俊为什么这么惊讶,虽然自己是自夸了一句,但那不过是句客套话,牛肉面也不过是行业标准价格而已,这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眼前的这个男孩,“呃……是的。”
“好吧……”李子俊在兜里摸索半天,可最少却只有一元。于是他将一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我只有一元,要不就不用找了吧。”
老板简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孩在说什么,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家少爷,竟然说出这种言辞。可当他拿起李子俊放在桌上的硬币,却又疑惑地摸不着头脑。
“这……”老板盯了硬币许久,将它翻来覆去,“你这是什么钱?”
“什么叫什么钱?”男孩对老板的疑惑更加不解,“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下四面八方的顾客渐渐围了上来,都想看着男孩和老板在争些什么。
“这什么币啊,从没见过……”
“是呀……怎么连个孔也没有?”
“也没见过洋人的币是这样的啊……”
……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整个面馆的人都围上来讨论这事。老板脑子忽的一热,觉得男孩在用假币耍自己。一怒之下,他拽着李子俊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李子俊试图挣脱老板的束缚,却因为力气小丝毫拗不过他。
“你这小子,竟然敢糊弄我?!”老板越想越气,干脆把拽着李子俊胳膊的那只手捏得更紧了,“说!你是不是想用这假币吃霸王餐?!”
“我没有!”李子俊只想挣脱老板,根本没心情解释。
“他娘的,”老板以为男孩还在耍赖,气的不行,“走!和我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