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看。”我自嘲的笑了笑,随手用毛巾敷着眼睛。
今天周六,我还需要去做家教,我不敢耽搁吃了药戴了口罩就出门了。
结束了兼职,我终于放松了神经,一直没被我在意的感冒铺天盖地的袭来。
“阿嚏!阿嚏!”
一个接一个的喷嚏逼得我打消了回家的念头,转而打车去了医院。
最近感冒的人还挺多的,我只能坐在急诊大厅的长椅上吊水,由于药物的作用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
“阿嚏!”一阵冷风灌进来,惹得我打起喷嚏。
我揉着鼻子,幽怨的看向敞开大厅门,随手拢了拢衣领。
门外响起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口推进来两辆推车。
“患者全身多处骨折,颅内出血,快准备手术室!”
“怎么这么严重?”
“具体的不知道,是骑摩托车出的事,和他一起来的初步判断是被人殴打导致的昏迷。”
推车急速从我眼前驶过,我心头一跳站起身,鲜血模糊的面庞下依稀能看出俊朗的五官。
“呜”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是安许。
“你好,你是机主的女朋友吗?”
护士小姐甜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目光对上前台正在打电话的护士,手机上还沾着鲜亮的血液,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慌忙去追刚刚那群人,一路上都有滴滴撒落的血滴,直到CT室门口。
“哎,你手在冒血!”一位站在门口的护士说道。
我后知后觉,抬手一看,忘了拔针,扯脱了吊针,此时针眼在呼呼往外冒血。
护士熟练的拿了棉签替我止血,絮絮叨叨的说我不该如此鲁莽。
“护士,那个男生情况怎么样?”
护士一怔,随即严肃起来:“你是他女朋友吧,他情况不好颅内出血,肋骨断了两根,手臂骨折,腿骨骨裂。”
说话间,CT室的门被打开,元安许被推出来,护士医生飞快将他推进手术室。
我被拦在门外,有些消化不了这么多消息,手足无措。
“你还不能乱动!”
护士的声音异常焦急,我转过身,是胡杨,虽然鼻青脸肿的,他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过来。
他看见我有些诧异,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护士将他按在轮椅上,“你担心你朋友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不想活啦!”
我抱着手:“解释一下?”
胡杨看了看护士,又看向我小声的说道:“天哥去打黑赛,结果对方使坏,故意撞飞了天哥,车子失控从赛道上飞下来。我叫救护车,还被他们叫人打了一顿。”
说着说着胡杨的头越来越低。
“谁是病人的家属?”手术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位护士。
“我是他女朋友。”
“我是他朋友!”
护士看了一眼胡杨,转而对我说:“病人情况不太好,最好通知一下家里人。”
“他早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联系不上的。”胡杨抢答到。
护士叹了口气,向我解释起元安许的状况,我签了字去缴费。
手术费不便宜,好在我很早就开始兼职存钱,元安许的医保卡也在,连带着胡杨的也一块交了八万。
手术室门口,胡杨还守在那里,见我来了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我以后再给你解释。”
我表示无所谓,接着赶他回去处理伤口。
急诊手术室的走廊上不少人,他们表情悲痛,坐立难安,我虽然有些不安,但还算淡定,显得有些冷血。
或许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有股很重的血腥味,压得我喘不上气来。我走去窗边站着透气,凌晨楼下依旧人来人往。
“小意?”
是宿川。
“你怎么在这?”我先行问道。
没等他回答,急诊室里传来一道女声:“阿川,你怎么这么慢,我好痛啊!”
宿川急匆匆跑进去,他没回答,但我大概知道了。
再出来时,他推着轮椅,上面坐着郑佳芸,她的左脚脚踝被包裹的像个粽子。
“呀,小意也在这呀!”郑佳芸笑盈盈的和我打招呼,“我你和说啊,都怪阿川非要带我去溜冰,结果把我脚扭了!”
“唉,你手上怎么都是血,衣服上也有好多!”走近了郑佳芸指着我的右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