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女士,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四片的安定已经是极限了,长期睡眠缺失会引起许多病症。”医生揉了揉酸痛的鼻梁“你应该试着表达自己的内心,就像和我谈话一样,或者有机会去旅游吧,接触接触大自然。”
我低着头有些沉默,半晌抬起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周医生。”
走出诊疗室,雪白的走廊有些晃眼,我去了医院旁的花店买了束白色鸢尾花,撑着伞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然想起《大逃杀》里的一句话: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这就是人生。
墓碑上的景行依旧笑得灿烂,我记得那张照片是在斯里兰卡的海边拍的,海风扬起的秀发,少年笑得肆意潇洒。
“景行,祝你快乐,也祝我快乐。”我学着照片里景行的样子笑着,当然挂着眼泪的笑能有多好看呢。
下山时雨停了,天边挂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彩虹,我数着台阶慢悠悠的走着雨后的天空格外蓝净,我不由得伸手接过那缕阳光。
一阵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我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一会我还是接起了电话,我以为是元安许打来的。
“喂,你找哪位?"我问道,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你是元安许的女朋友吗?”
我心头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是。”
“我是他朋友,他在青山要和人打起来了,我拉都拉不住,你快来劝劝!”
我皱着眉,“怎么不报警,他们有几个人?”
电话那头的男子焦急万分:“这事不能报警,他们有七八个人,到时候我再给你解释!”
我加快步伐,“具体位置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争吵声,再然后就是一串忙音,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好在清河墓园就在青山旁,我一路奔跑,可青山这么大他们会在哪里?我响起电话里的机车轰鸣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些机车党最喜欢在山顶聚会。
当我到达山顶时,场面一片混乱,不时有酒瓶和木棍从我身旁飞过,元安许一群黄毛混混扭打在一起,另一个黑衣服男生企图拉架被推翻在地。
我三两下踹开那几个黄毛,把元安许拉到一旁,他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似剑的浓眉皱到一块,眼神转向黑衣男生,“胡杨你找死啊!”
胡杨苦笑:“没办法,我可不想你作死。”
“哟,天哥的马子来救场了?”为首的黄毛捂着肚子调侃到。
不等元安许有动作,我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踉跄了一下。
“嘴巴放干净点,得罪了我我保证你会后悔。”我冷着脸,指向下山的路,“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现在滚!”
或许是我打的狠了,又或许是他们怕了,放下狠话连滚带爬的走了。
“姐姐,好厉害呀,两三下就把他们打跑了!”元安许竖起大拇指赞美道。
"解释一下吧。”我没理他。
元安许挠了挠头,狠狠瞪了一眼胡杨,“没什么,就是他们想让我让开这块空地,我没让,就打起来了。”
我白了一眼,不想说实话就算了,我也懒得扯。我转身下山,刚刚一路跑着过来,差点跑断气了。
见迟意不理他,元安许立刻屁颠屁颠的追在她身后,“姐姐,没想到你身手不凡啊,在哪学的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小时候练过几年散打。"
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暗骂自己太冲动。
"姐姐我送你回家吧!"元安许一脸讨好,"我做饭给你吃,你看这天都下雨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说完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胡杨,胡杨别开眼睛,假装没看见。
我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盯着元安许看,“什么时候愿意和我说真话了,再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山坡。
被欺骗的感觉很讨厌。
元安许看着迟意远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