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你去哪?
王一博见肖战从座位上站起来,问道。
王一博不是看书吗?
肖战去买花。
王一博我知道这周围有一家,我带你去吧。
王一博扶着桌子站起来,说到。
肖战没拒绝,兀自出了图书馆的大门,王一博在后面紧跟上去。
天晚了些,外面的凉风让刚出来的两人都有些不大适应,地上飘散的枯叶碰过他们的脚尖,又被吹向旁的地方。
王一博你想买什么花?
路上,王一博问肖战。
肖战一束白菊。
王一博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菊花这种,鲜少送人,除非有人专门喜欢菊花。
他没问出口,那花是送给谁的。
那家门店的确很近,就在图书馆楼下的拐角。
肖战你好,一束白菊。
服务员好的,先生。
服务员很快答到。
王一博不用,我来。
王一博拿过服务员手里的剪刀,对服务员招呼了一声,自己过去对那白菊的茎叶一顿剪。
剪刀刃很锋利,稍不注意就能割破手的那种,可是王一博异常用力。
肖战从这复杂关系里面回过神来,走到王一博身边蹲下。
肖战花店也是你的?
王一博嗯。
王一博怎么,还是不像?
肖战被他的话挤兑的无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肖战打算把这个话茬掀过去的,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捏着嗓子问他,
肖战我要去海边,东边那,你要送我吗?半个小时就到。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问的是“你要送我吗”而不是“你能送我吗”。
这下意识的肯定句给了王一博许多心安的感觉。
王一博好,我送你。
王一博手下不曾停下,拿着塑料纸把那束白菊包起来,里面还零星插了几根满天星。
王一博好看吗?
肖战好看。
海边的风要比别处的风要大,他们二人的头发被吹到一边。
肖战抱着那束白菊,在被海水打湿的泥沙中走过,鞋子变得泥泞,裤腿也深了颜色,留下了深一个浅一个的脚印。
王一博一直跟着肖战,看他拨弄着涨上来的潮水,移开脚下的贝壳。
走了百十来米,肖战停下了,深吸一口气,更加直面的感受海风吹打在脸颊上的痛痒感。
到了晚上了,两个人站在这偌大的沙滩上,显得空寂而悲寥。
肖战妈。
肖战冲着那片看不到尽头的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句。
而那个字很快被大海吞噬,随后又变得悄无声息。
王一博看着肖战蹲下来,把怀里的花束放在泥沙上。
肖战妈,白菊上添了些其他的花,我觉得也挺好看,您觉着呢?
海水前来又退去,将花束引去海的方向偏离了几分。
肖战我过得挺好的,认识了个朋友。
后面的人听着肖战一字一句的讲述,有私心的把那些话全部藏掖到自己心里。
肖战就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只是沉默。
肖战将手比成一个圆放在嘴边,卯足了力气的喊,
肖战妈!!
肖战突然间大声喊了出来,声音持续了足足十秒。
而大海依旧无动于衷,决绝的不曾给肖战半点回应。
肖战不死心,便将那个字喊了一遍又一遍,哭腔掩饰不住,随着音节一并渗透出来。
王一博战战。
王一博叫住肖战。
王一博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样的,只是堆满了酸楚,恍然间,忘记了在花店的不愉快,继而去后悔自己乱发脾气。
他走到肖战旁边,给他拍了拍背顺气。
霞光把海面染成红色,如同通话一般的世界。
王一博很晚了,我带你回家吃饺子好不好?
涨潮会抹掉你的足迹,海风会吹去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