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琏王府,今日是湫岳的弱冠的日子,府上大大小小的人都为他准备弱冠之礼。
琏王虽然宠爱小儿子,但对爱妻所生的四儿子也一样喜欢。
湫岳回到琏王府时,琏王迎了上来,开心道:“岳儿,今日你的冠礼为父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届时皇兄跟母后也会来,这样你总不会再说我偏心溪儿了吧。”
湫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客气道:“湫岳谢过父王。”
琏王浑然不觉湫岳话中的冷漠,说:“这都是父王应该做的,当年是我对不住你母亲,才让她含恨而终。”
湫岳连忙打断琏王接下来的话,说:“父王,斯人已逝,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先回房间换衣服了。”
说完直接离开了,也不等琏王的回应。
一个时辰后,逢春跟她姑姑来了。
逢春向琏王行礼:“逢春见过琏王殿下。”
琏王高兴道:“不用多礼,苑儿你也来了。”
逢春姑姑原名江苑,有一个姐姐叫江莹,也是湫岳的生母,当年琏王为了应付太后,娶了江莹,可谁知江莹怀孕没多久,琏王又迎回来一个小妾,也是楚湫溪的生母,江莹出身贵族世家,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伺一夫,决定和离回江家。
但是,小妾不想让江莹生下琏王的嫡子,想要除之,设计让江莹留了下来,生产那天,故意言语刺激江莹,让她难产而死。
可是,江莹顺利生下了嫡子,而小妾也得到了江家的惩罚,奈何,她已经怀了琏王的骨肉,在太后跟皇上的劝告下,江家只能放过小妾。
江苑正眼都不看琏王,径直走了过去,逢春连忙跟上去。
逢春问江苑:“姑姑为何不给琏王一点面子。”
江苑冷笑道:“他需要面子吗?当年若不是他,我姐姐你姑姑怎会难产而死,凶手虽说是小妾,但如果琏王不纵容小妾,姐姐根本不会死。”
“可是他好歹也是琏王,未来的皇上。”逢春担心江苑以后会被报复。
江苑解释道:“春儿,我们江家在大珩不需要怕谁,哪怕是当今圣上也需要给我们几分薄面,更何况,我还是圣上亲封的大将军呢。”
逢春微微点头:“姑姑,春儿明白了,我还有事,先去找湫岳了。”
“去吧。”江苑跟逢春分开后,来到一个亭子里,这是江莹生前最喜欢的地方了。
就在江苑想江莹想的入神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唤醒了她:“江苑姑姑,你也来了。 ”
来人正是逢春的小妹,江愫,她身后的初时樱朝江苑行礼:“见过蓝夫人。”
江苑微微笑了笑,说:“免礼吧,过来坐。”
江愫坐了下来,反倒是初时樱迟迟未坐下,江苑疑惑道:“时樱怎么不坐?”
“是啊,时樱,快坐下吧。”江愫说道。
初时樱忽然跪了下来,说:“蓝夫人,你救救时樱吧,时樱不想嫁给熹家的三少爷做小妾。”
闻言,没等江苑开口说话,江愫就已经怒了:“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啊?”
江苑看出了初时樱的心思,对江愫说:“愫儿,你且冷静一下。”
说完起身去扶初时樱,拉着她坐了下来,劝道:“时樱,不是姑姑不帮你,只是如今的熹家深得圣上跟太后的宠爱,而熹三少又是人中龙凤,这门亲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熹少没有嫡妻,你嫁过去有被扶正的可能。”
“可是时樱不能嫁给他,真的不能。”初时樱说着说着落下了泪。
江愫不忍看到好友这样,对江苑说:“姑姑,你就帮帮时樱吧,她在初家已经很惨了。”
江苑说:“愫儿,你先去找春儿,我有话跟时樱说。”
江愫起身道:“是,姑姑。”
江苑叹了叹气,说:“时樱,你知道熹少为何指定要娶你吗?”
初时樱摇了摇头,说:“时樱不知,请蓝夫人请教。”
江苑道:“初家跟熹家本就是仇敌,熹少想要除了初家,而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他知道你是无辜的,不想牵连到你,所以向你提亲,待日后初家不在了,你也有容身之地,更何况,你待在初家并不开心。”
初时樱抹了把眼泪,说:“时樱明白了,我嫁。”
不远处的溱木槿跟溱姝忆看到这一幕。
溱姝忆感叹道:“女子的命运好像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都在依附男人存活。”
“忆儿,这你就错了,她们不一定是依附男人存活,不过想要离开束缚自己的家,那必须靠嫁人才行。”溱木槿道。
溱姝忆调戏道:“看来哥哥很懂哦,来人间这么久,学到了些什么啊。”
溱木槿撇了她一眼,说:“这你就不要知道了。”说完就往湫岳的房间走去。
溱姝忆朝溱木槿背后做了一个鬼脸,回头却被江愫吓到了。
“啊,你是谁啊?”溱姝忆大叫道。
江愫眉头微皱,说:“你是何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还有,来琏王府干什么?”
溱姝忆懒散的道:“自然是来参加湫岳世子的冠礼的,我跟我哥哥走散了,我要先去找他了,告辞了。”
江愫望着溱姝忆离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冠礼准备开始之时,琏王见皇上跟太后还没到,就派人去问问,谁知,皇宫传来了皇上病危的消息。
琏王顾不得湫岳的冠礼,直接朝皇宫方向去,楚湫易跟兰氏对视一眼,默契的随琏王一同进宫。
“这,皇帝病危,又是湫岳世子的冠礼,想来湫岳世子与皇位无缘了。”
“是啊,琏王都不在了,这冠礼还有举行的必要吗?”
江愫听不下去了,起身怒道:“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呢?”
“不说了不说了,江大小姐我们可惹不起。”
“就是就是,我们快走吧。”
江愫气道:“一帮乌合之众。”
初时樱安慰道:“愫儿不气,别被他们气坏了身子。”
湫岳看着来宾一个个的离去,心里反倒轻松多了,躲过了冠礼,娶妻一事自然也轮不到楚湫易跟兰氏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