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两人还在讨论着各州的事宜,齐宇便差人急匆匆的来报。
“陛下,内狱的人不见了!”
“什么?!”
林晓晓和相里同时出声。
“我们去的时候内狱的人被迷晕,人……人已经被劫走了。”
“羽林卫呢?”
“羽林卫的人本来是在巡检,可不知何时竟被歹人都打晕在了御花园的假山里。”
诶呦!这人手伸的很长啊!林晓晓心想。
御花园,藏典阁,内狱……看来如今这宫中……
还没等林晓晓脑补完就见相里突然大怒,“一群废物!两个人都看不住,还不去追!”
“诺!”
随后人就急急忙忙的退出了大殿。
林晓晓看着发怒的相里,想了想还是开解着,“跑了也没事儿,毕竟这死士一般也审不出什么。”
“如今宫中出了内鬼,若是我们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岂不是惹的那人怀疑。”
林晓晓恍然大悟。
“你怎么知道宫中出了内鬼的?”
相里将今日之事一一给林晓晓分析了一遍。
“我就说嘛,再怎么说这儿也是帝宫,若没有内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将两个大活人带出去?不是十分熟悉帝宫,怎么能精确的找到藏典阁的位置?又怎么会知道,这《日月山河图》,就在藏典阁?”
林晓晓摊了摊手,又接着说道,“看来此人在帝宫隐藏多时,而且,极有可能已经身居高位要职。”
相里眼中流露出的杀意一闪而过,不易捉摸,“不错,如今是得把他引出来了!”
林晓晓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不禁调侃,“不过两个死士,背后之人却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有趣。”
“我会查清楚。”
“好。”
随后,相里又低头在林晓晓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晚帝宫中烛火通明,禁军和羽林卫的人巡了一夜。
祁夜走到醉仙楼的后门,刚想进去可又看了看完好无伤的自己。
突然拔出手里的剑——揽月,在自己的手臂上快、准、狠的来了一下。
瞬间手臂鲜血直流直接浸湿了手臂的衣服,顺着手臂滴落在地。
是个狠人。
砰砰砰!
祁夜用那受伤的手有气无力的敲着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来人是云娘的婢女。
“祁公子!”
祁夜并不知道此时有危险正在靠近。
他连忙的告诉婢女,“云娘被困在宫中了,是我无能,没有将她救出来。你……你快去禀告大师兄,让他去营救云娘。”
说完还一脸担忧的抓住了婢女的手。
婢女被祁夜的话整得云里雾里。
“我们家娘子此时已经在房中休息了啊?怎么会困在宫中呢?”
祁夜心中疑惑,“云娘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傍晚时分就已经回来了,说是身体不适,便没有接演,早早的就歇下了。”
祁夜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云娘是被救出来了吗?
怎么出来的?相里这老狐狸会这么轻易就放人?
不对啊……
那云娘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自己被禁军追了怎么久,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出来了?
婢女看着祁夜还在流血的手臂,“我还是先带公子进去包扎吧。”
祁夜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点了点头。
一瞬间,祁夜脑中好像什么闪过什么。但是……可能吗?
这边婢女刚带着祁夜进门,皇甫尚卿便知道了。
婢女将祁夜带到了云娘的房间,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看了眼榻上睡着的云娘,祁夜还是问了句,“你们娘子回来就一直睡着的吗?”
婢女边给祁夜处理伤口边点点头。
“对啊,可能今天是真的不舒服,平日娘子从不贪睡的。”
婢女刚剪断包扎伤口的布条,祁夜就赶紧走到了云娘榻前,轻唤。
“云娘……云娘。”
喊了好些声云娘也没有反应。
正当祁夜要伸手去试鼻息时,皇甫尚卿的侍卫走了进来。
“祁夜,殿下要见你。”
啧,还真是他。果真,这霉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见祁夜没动静,侍卫便催了句,“走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祁夜也只得跟了上去。
侍卫将祁夜带到了醉仙楼最好的那间包房。
“殿下,人带到了。”
此时的皇甫尚卿就背对着祁夜站在案桌前。
就那么站着却叫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旁还有两个侍卫在清理地上的血迹。
“祁夜见过殿下。”
说罢便单膝跪在了皇甫尚卿身后。
皇甫尚卿一转身,便将刚才刺死房玄参的剑抵到了祁夜脖子上。
祁夜看着抵在自己脖子的剑,装的一副不解的样子。
“殿下这是何意?”
皇甫尚卿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迎身,“三番两次的失踪,今日还将云娘一人丢在了宫中……”
话还没说完剑更逼近祁夜,那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点点血迹。
“你说本殿是何意?”
祁夜没有被吓到,反而更加坚定的看着皇甫尚卿。
“殿下是怀疑我有异心?”
“你说呢?”
“祁夜对殿下忠心耿耿……”
那人不由得嗤笑一声,“那,你如何解释今日之事?两次失踪又是去了哪里?”
看着皇甫尚卿连威逼利诱都用上了,祁夜连忙将那份假的《日月山河图》拿了出来。
“这是殿下要的东西。”
祁夜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皇甫尚卿相信自己,只是呈着羊皮卷默默的等待着他的宣判。
皇甫尚卿看着祁夜手中那同刚才暗卫带回来的一模一样的羊皮卷,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祁夜并非想欺瞒殿下,而是发现了一件紧要的事,心中疑惑,想去查证。所以耽误了些时辰,至于云娘,我想去救的时候已经被禁军的人发现了,不得已才先行离开,等想办法再去营救。”
“哦?什么疑惑需要你这个时候去查证?”皇甫尚卿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是一件关乎殿下的大事,所以属下才想着替殿下查证,而且此事云娘也知道。”
“这么说来你还是为本殿着想。那你倒是说说看。”
“我发现影七师兄是宫中的禁军侍卫。”
“你确定?”
祁夜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今《日月山河图》我也带了回来,若是殿下还是认为属下存有异心,那属下愿以死明志。”
说罢便要“自刎”于皇甫尚卿的佩剑之下。
皇甫尚卿顺着他的方向一掷,剑就那么被插在了柱子上,而它似乎不满般还连带着嗡嗡声响。
随后他拿起祁夜带来的《日月山河图》,“虽说你将东西带了出来,可谁知道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属下以性命担保,绝不敢欺骗殿下!”
皇甫尚卿看着眼前没有一丝慌乱的人,寂静……寂静……忽然他嘴角微扬。
“你与影七皆是本殿的左膀右臂,本殿自然是相信你的。”
祁夜面上流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悦,内心却毫无波澜。
“起来吧!”
皇甫尚卿绕到案椅,坐下,“既然没事,你就先回去吧。”
“那,影七师兄的事……”祁夜故作担忧的说道。
而皇甫尚卿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此事本殿自有定夺。”
“是,属下告退。”
过了一会儿,皇甫尚卿抬眸,望着祁夜离去的地方,喝下了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