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晌,四面无人,来往的也只是三三两两的大型货车。我走的实在走不动了,靠着路边的防护栏休息起来,不管魏来强行硬拽。
西北唯有这点不好,天气说变就变,突然黄沙漫天,吹的我们眼睛都睁不开,魏来躲进我怀里一动不动,像个小猫咪似的,认识这么久唯一一次看到她这么乖巧。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停在我们眼前,看装扮是个大姐,摩托车后面绑着蛇皮袋子里面装的蔬菜。
大姐带着头盔操着一口河南话:“你们去那,是徒步的吗?”
我点点头,身后的黄沙能见度也在十米左右。大姐一甩头,走。
大概几公里靠路的距离,有个山洞,大姐将摩托车骑进去,里面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子。黄沙顺着洞口吹过,洞外已经略显看不清了,来往的车辆也是打着双闪按着喇叭。
魏来看着洞里的房子充满了好奇,一边帮大姐卸菜一边询问。得知大姐姓赵,来这里已经有十年有余。
赵大姐请我们进了房间,房间是隔断开的,一间用来做饭,一间睡人,我们坐在做饭得这间。
赵大姐笼着柴火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可招待你们得。”
魏来忙说不用不用,问起赵大姐怎么住在这。
赵大姐眼泪乏起泪花:“唉!都是十几年前得旧老事情了,我们也像你们徒步一样徒步,所以有看见徒步需要帮助的,都会上前询问。”
赵大姐擦掉眼泪继续说:“那是零六年,我和我对象徒步来到这里,那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比现在荒凉、危险。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们搭好帐篷,他说她肚子疼出去解手,我记得没过多久就开始吹起大风,那天的黄沙是我在这到现在见过最大的一次,帐篷被拔地吹走,我害怕焦急的大声喊他名字可耳边除了大风刮过的声音,在没有其他...”
“后面呢?”魏来问道。
赵大姐继续说:“后面我以为我也要死了,那样的天气我是绝对活不下去的,鼻眼已经进沙子,我看不见,呼吸困难,是我拿的手电筒救了我,有开车的从这里经过在风沙稀薄的地方看见我,于是他们拉我上车。”
“那大哥呢?”魏来好奇的问道。
我白了眼。
赵大姐笑了笑,拾掉眼角眼泪,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十四年,找了他十四年,可就像被那天的风吹走了一样,一点气息都没留下。”
魏来不可思议大叫道:“你在这里等了十四年?”
赵大姐点点头。
时间,有人喜欢用时间来分辨长短,可他们哪里知道在心里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一生了。
沙尘暴一直刮到晚上,我们随便对付了两口。赵大姐找来几个蛇皮袋子,上面铺了一张薄毯供我和魏来休息。我们也没有揭穿不是情侣的身份,就背对背在硌得慌的地上躺了一晚。
我不知道魏来在想啥,自从她听赵大姐的故事后,一直很安静。而我自己内心也是一片空白。
等待,陪伴,有人做到了,有人食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