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数年的事,怎么现在还觉得是不久之前呢?
赫有宛早就起来了。
他手里掐着牙刷,端着牙缸,却迟迟没有刷牙。
或许是因为做噩梦把腿肚子吓得转了筋罢。
他现在手脚发麻,大脑空洞,只是机械着准备刷牙。
赫有宛呵……这几天晚上咋总是做噩梦呢……吓得我这裤裆都要湿润了……
是啊,他今天确实是因为做了噩梦吓醒了。
况且还是半夜就醒来了,然后一直没睡下去:
窃九魄者给我留下你的眼泪……伸出你那凄凉的脖子……你敢么……舍得这里么……你舍得她吗……
窃九魄者……你叼着这些罪恶,匍匐在两个世界……活着多累……还不如营帐里的一条狗……不如我帮你揪她们,你给我以你的九魄吧……乐不乐意……
赫有宛九魄……为什么要……九魄……
忽然,一道光影出现了——
一座鼎?
一道青光从鼎中闪现,然后覆盖住了梦里的赫有宛的视野。
在他的视野里,他的身上泛起了一层青白的光——那却是他的九魄!
赫有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是被梦里的痛感疼醒了的。
那个光里的影子在噍嘹着,鼎在旋转着吸收他的九魄——那一瞬间,像是万蚁噬心,糟糠揩疮!
仿佛是十八层地狱都压在了他的痛觉上。